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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零,濡鴉之巫女》置死地於浪漫「遊戲旅誌」

樓主 赤紅時夜 u741236913

《零,濡鴉之巫女》
〈亡者之嘆〉



  生與死的界線,撫慰亡者與生者之間的聯繫,安息與歸靈的祭祀,這是人們對未知最純粹的邊際,不必探索遙遠無垠的銀河邊緣,只要在生死的界線上窺探,人們就能明白我們自始至終都存在著與無解的情感拚搏的意識,那就是對死亡,對恐懼,對未知的本能窺探。




  《零,濡鴉之巫女》將引領視線進入一座被玷汙的聖地,日上山。恐怖的事物掩蓋了這座山所埋葬的虛實,在這個以靈能力感應著陰魂不散的亡者,以攝像的攝影機印照亡者之影並驅散它們的怨念。
  零的故事總與忌諱的事物牽連上,無論故事的主角以不同的緣牽連上這場憾慟的悲劇故事,他們都以自己的方式走進這場匯聚著哀傷、悲痛以及對死恐懼的亡者遊行。

  彼岸的存在以恐懼的型態誘使著被他們吞沒的生者,將這座山化為自殺勝地。不見屍體與被山消失而神隱的人們,這座山匯聚著過重的意念以及無以數計的哀傷苦難,從大規模山難導致沉重傷亡以及迫使居民遷居,這些令人感到汗毛直立的事故默默地將人的感受拉向悚慄的顫抖中,這就是情境所散發的魄力。




  本作無不以其情境的氛圍渲染著所經步伐的危機感,一人登上自殺勝地的荒謬與不得不為的魄力,自知這些都是玩家自行決定的意志,而受到陰影蠱惑的則由那些被神隱的失蹤者、受到不自然感受蒙眼的心性脆弱者,以及那些受強大力量困惑的同行者。

  想像由那些悲慘的前人之路鋪陳,當這個環境表現出生人勿進,亡者吞噬生者的強大恐懼,然而當這些威脅被射影機捕捉而破滅的當下,又獨自慶幸時運與我們同在,力量將驅散這些恐懼,就算未知讓人遲疑徬徨、膽顫心驚,不過如果擁有了強而有力的武器是否又有不同的處境?







〈置死地於浪漫〉



  死亡,除了恐懼外便是浪漫,對生命的愛戀,對死亡的激情,無可厚非的人類在遭遇死亡際遇時展現的求生意志與靈性體悟,是身體的潛能也是心靈的爆發,而在生命的拐點,人們面對死亡並不僅只是單一的終結,人們寄情於死亡的神秘面紗,而後賦予彼岸在它惟有的醜陋下,顯現出生命的莊嚴。


  不可否認,《零》建立的便是一種對死亡的浪漫遐想,雖然包含著恐懼、殺戮、怨恨以及憤怒,但多少也有著將死之人遺留的哀戚、驚恐、疑惑以及託付,帶來的便是生死交界下聯繫的惆悵之情。

  如果死並不是一條單行道,如果死亡的世界並未終結,為了安撫死者之怨,為了平息死者之願,為了一探這未解之謎,執起射影機捕捉鬼影的靈能者,並非只是為了戰勝死者,而是想自死地中挖掘一條被埋藏起的道路及牽絆,而得將尚未安息的亡者鎮壓。

  從那些詛咒中掘墓,揚起悲苦的塵土,為了活著的人們。


  兩位主角夕莉與蓮,一位被恩人拯救後,為了報恩而獨行在自殺勝地的日上山上,尋找恩人神隱的蛛絲馬跡。
  另一位蓮,從委託尋物到親身涉險,就只為了一解夢魘中的女性對他的意義何在?



  浪漫於這場遐想與激情,對於這些留戀於世的意念殘骸,是為鬼還是怪?可以意會到恐懼的根來自於死亡(以及其隱含的未知),以及死亡彼岸帶來的憎惡,但除此之外仍留有意想不到的事物。
  如美麗的彼岸花,在這些怨靈中也有著深懷美麗姿態的殘影,對比著哪些僅只以尋死或被冤死的遊魂,肢體與軀幹遭到破壞的汙損,顯得狼狽且醜惡。




  隨著深入日上山,可以見到這座山暗藏的邪物,不同於死亡勝地的死亡聖地,那裡的美雖是致命與空靈的重影,雖作為敵對的邪魔,仍能見其莊重與不帶汙損的哀戚倩影。



  有人死得其所,有人死無價值,人們都在這座自殺勝地中尋找對於生命最後的美以及餘暉,正如夕陽,正如那炙熱而徬徨,即將落幕的落日。


  遊戲便是自眾多對死亡的浪漫遐想誕生自人類的徬徨思念,如果不是歸於虛無,如果在生命盡頭的另一端仍有著某種不可名狀的事物,這或多或少都能帶給逝者夢想,生者給與遐想。


  在這樣的想像中,遊戲的慢步調就是一種提上心頭的樂趣,面對隨時潛藏在牆外、門後,窺探的縫隙間,鬼魂是無處不在無孔不入,沒有任何事物能阻擋它們的步伐,僅有這副射影機能暫且鎮壓邪靈的惡意。

  這股惡意也包含在對任何未知恐懼的擔憂、顫慄,彷彿如本能般會抗拒你所懼之物。


  如果你早知這些未解之物的事實,你是否還懷抱恐懼?不同於真相,事實是你能否腳踏實地的信賴與視野,不只是分離於遊玩與現實的感受,而是專注於感受那一切帶來的低語呢喃,並且咀嚼著這股懼怕一併吞嚥下去,你知道甚麼東西會傷害你,而甚麼並不會。


  可以說我並不是帶著懼怕而來,確實某些景物過於震撼,在顫慄中能意會到某種不得不逃的壓力,並且在一種荒謬與唯物主義的意識中體會亡靈的浪漫。
  並非不信鬼神,而是在這故事中的鬼魅,只要脫離了遐想的面紗,成為了怪,成為了鏡頭中一個能被捕捉並且對抗的事物,人類在物質世界的信仰與勇氣便會爆發。

  很奇妙的是,是否就是這種感觸,意志堅定地踏上亡者過往的道路,在破碎的夢境與寫實的冰冷土地以及雨水包圍中,射影機鏡頭的真實照耀並驅趕了迷惘與黑暗,就算黑暗仍盤據於此,仍能將其劃破恐懼的核,對未知的迷茫使其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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