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 15
GP 213

RE:【自創】血咒

樓主 小熊 Tidus0201
  葵美在病床上躺著看小說。已經住院兩天的她,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可是父母得知住院的消息時,莫不擔心她的身體狀況,甚至被挨罵。

  就算告訴他們實情,一定不會相信吧。她心裡這麼想。

  現在是早上八點,剛吃完早餐的她躺在病床上看著小說,其實在這時間跟她同年紀的人都在學校上課,正為即將到來的段考在打拼吧。這麼想的她開始慶幸能從考試地獄中解放,不知道自己的功課進度落後多少,這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是‧‧‧

  葵美心中感到平靜,正為即將到來的真相做準備,也許在病床上躺個幾天就能做好承受打擊的準備吧。

  「葵美,好多了嗎?」

  每天都來的年輕護士在病房裡這麼說,她臉上掛著的笑容總是很充沛。

  「嗯。小雲姊。」

  叫葉玉雲的護士手上拿著一份文件,好像是幫病人詢問健康調查的文件。

  「昨天妳被罵了很慘呢?妳究竟做了什麼事,讓身體這麼虛弱來住院呢?」護士拉著旁邊的窗簾,讓陽光能照射進來。

  感到刺眼的葵美,瞇著眼看著護士,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算了,像妳這種年紀的小孩都很愛玩吧!但不要因為這樣就不顧健康。對了,妳有抽菸嗎?」

  「我沒抽菸。為什麼這樣問?」

  「怕妳偷抽菸。之前有像妳這樣年紀的男生怕抽菸被發現,所以把煙藏在棉被裡,差點著火呢!」

  「‧‧‧」

  「要抽菸的話,就光明正大抽吧!我不會這麼不通人情。」

  想要反駁的葵美實在是說不出話來。沒想到護士居然會說這種話。不過感覺平易近人。

  「小雲姊,妳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護士小雲睜大眼直視著葵美,後來又把眼睛瞇成一直線的她,說:「我相信喔。不過沒遇過就是了。」

  葵美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但是說出來的後果會是怎麼樣呢?會不會被視為瘋子呢?如果還要被迫留下來住院觀察的話‧‧‧

  「有什麼事嗎?妳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沒‧‧‧沒事。」葵美慌張說道。

  「看來沒問題。」

  護士小雲拿著剛寫完的文件就離開了。對留在原處的葵美感到不是滋味,心中感到苦悶,有一股想把心裡想說的話向別人傾訴的欲望。

  拾起在床頭上的未看完小說,這是今早向禾薰借的書籍。是史蒂芬‧金所寫的驚悚故事。她搞不懂禾薰為什麼會借她這本書,可是她現在懂了,裡面情節引人入勝,不脫俗的設定讓她感到入迷。

  「對了‧‧‧禾薰和瞬一他們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她放下小說在胸前,一邊看著天花板。

※※※

  禾薰拿著便當到研究室,這裡是大學附設的研究室。雖然說是研究室,但緊靠著圖書館的關係,常被學生拿來當作自修室。

  禾薰進到約二十坪的研究室,說:「哥,有找到線索嗎?」

  瞬一在桌上看著簡報,若有所思的他似乎不太注意身旁的事物。禾薰馬上抓住他的肩膀,瞬一嚇一大跳。

  「是妳啊!禾薰,別嚇我‧‧‧對了,現在不是上學的時間嗎?」

  穿著制服的禾薰一臉笑容,笑得很詭異。

  「天啊!身為女孩子的妳居然翹課。」他一副不可置信說。

  「喂,好心的妹妹幫你送便當,連聲感激都不會說一聲嗎?」說完後,馬上坐在旁邊的椅子。

  「我真不會說妳‧‧‧」

  瞬一馬上吃起便當,完全忘記在這裡禁止飲食的規定。

  「早上我有去探望葵美,她看起來變得很有精神。」

  「這樣啊。」

  「哥,有查到什麼嗎?」

  「有‧‧‧關於那棟洋房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禾薰開始興奮起來,昨天原本打算放棄,在眾多報紙冊本中找資料不是容易的事,更何況一天報紙的版面不只有一張的張數,找每一天的社會版的版面就讓她的手指頭抽痛。

  「那棟洋房在距今三四十年前就沒有人居住了,至於原因不得而知。」

  「是沒有人敢住嗎?」

  「嗯。除了這想法外,我實在不知道這麼好的住所居然沒有人想佔據。這大概是洋房發生案件關係因素吧。」

  禾薰疑惑問:「案件?那棟洋房發生什麼事嗎?」

  「是失蹤。洋房的主人和女兒無冤無故失蹤。」瞬一拿起桌上的白開水喝著。

  「就只是單純的失蹤?可以講明白一點嗎?」

  「據當時的報導來說,這件失蹤案很不可思議,為什麼父女兩人會在同一時間點消失,而且日後並沒有接到歹徒所打來的電話。因此有人認為是山神在作祟‧‧‧」

  「山神‧‧‧」禾薰不解說。

  瞬一抱著胸,說:「當時的風俗習慣跟現在我們所居住的社會不同,這案件到現代來說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那當時的警察沒有去尋找他們的下落嗎?」

  「當然有。不過礙於當時的習俗,警方似乎認定父女倆的失蹤不是人為造成的,所以束手無策。」

  「他們父女倆好可憐。」禾薰傷心說道。

  「雖然兩人是父女關係,但是卻連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失蹤的男性是繼父,由兩姊弟的生母再嫁。」

  「咦?那兩人失蹤後,剩下來的母子呢?」

  「後來就沒消息了,妳應該知道報紙只會報大新聞的,母子平安活著的消息報上是不會報導的。」

  禾薰在座位上搖晃雙腳,身材嬌小的她即使坐在椅子上也沒辦法用腳踩踏地面。

  「那‧‧‧那兩具白骨會不會是‧‧‧」禾薰吞著口水說道。

  「很有可能。可是真是這樣的話,究竟是什麼因素要讓他們死呢?我實在想不透。」

  「會不會為了錢?」

  禾薰這樣想,但很快就被瞬一給反駁。

  「如果是為了錢的話,歹徒可以威脅家屬給錢啊!這是最快的方法。但我實在想不到究竟為什麼要讓父女倆人致死呢?」

  禾薰好像想到什麼,說:「說不定繼父死的話,名下的財產就可以移轉到妻子身上啊!怎麼看獲益最大者是死者的妻子。」

  「但妳別忘了為什麼連自己的女兒也要殺死呢?假設在山洞裡發現的兩具白骨是父女倆。」

  「這‧‧‧也許有別的因素吧。」她結巴說道。

  「其實也不能論斷死者的妻子沒有動機要殺自己的丈夫,而且當時父女倆只是失蹤,並不能說已經被殺害了。」

  瞬一把吃完的便當放在桌上,又繼續沉思著。

  「哥,想破頭也沒用。警方一定會比我們先查出真相的。」

  「等等,我們可以去找死者的家屬啊!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說完,他就拿起前面的簡報重新查看。

  禾薰雙手抱胸,說:「真是拿你沒辦法。」


  晚上,禾薰趴在桌上睡覺,臉上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

  「說不定會有‧‧‧」瞬一在旁喃喃說道。

  在研究室的他們倆待到現在十點多,大學裡還在使用的地方也只有這研究室了。

  現在研究室給人的感覺是悽涼,窗外也沒有任何蟲鳴聲,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研究室裡就算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

  瞬一不想吵醒已睡著的禾薰,一個人埋頭苦幹在簡報中找線索。

  也許在報紙裡有死者家屬刊登的尋人啟事。

  一般來說,在報上刊登尋人啟事的家屬一定會留下聯絡方式。至於聯絡的方式,他希望是家屬的地址。

  幾十年前的電話並不像現在這麼普及,都是以電報和遞送信件為主,當然一般民眾都會選擇後者,因為前者算昂貴的消費,不是非常重大的事是不會使用這方式傳遞消息的。

  「可惡!怎麼都沒有。從報上刊登失蹤事件後,都沒有關於尋人啟事的消息‧‧‧」

  瞬一感到懊惱,事情並沒有想的這麼簡單。也許當時的家屬已經認定失蹤的人死亡也說不定,所以沒有在報上刊登尋人消息。

  「會不會找的方向不對‧‧‧」他一副放棄的樣子躺在椅子上。

  其實報上所提供的線索有限,就算找到資料,能不能符合現在的情況也是一大問題。

  就以電話號碼來說,幾十年前的電話號碼連六碼都不到,可見之前電話號碼的資料根本不能提供現在的參考。

  瞬一抓著頭髮,對目前想要解決的問題根本拿它沒辦法。他乾脆重新思考事物的本源,多少應該對這件事有幫助。

  「家屬就真的認為父女倆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這麼乾脆?連報上的尋人都不刊登?」

  瞬一知道這並不能代表家屬真的放棄,應該是有什麼原因,只是現在還沒發現。

  忽然腦海中湧入另一個到現在還沒發現的原因,他幾乎要大叫出來。

  「我真笨!反向思考的話就能想出來,我到現在才發現‧‧‧」

  他重新翻閱報紙,把剛剛查過的報紙放在一邊,從堆疊在桌上不動的報紙仔細搜索。

  「原來‧‧‧我找到了!」他興奮說道。

  在一旁的禾薰被他給吵醒了。禾薰揉著眼睛,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高興。

  「禾薰,我知道了!為什麼剛剛找不到‧‧‧因為家屬刊登在報上的尋人啟事是在父女倆失蹤的報導之前,就是因為在報上刊登尋人啟事而找不到人,所以之後才會有失蹤的報導。剛剛一直找報導失蹤後的‧‧‧難怪找不到。」

  瞬一說話有點結巴,是因為興奮的緣故讓他想一口氣說完。

  禾薰一臉茫然看著他。她感覺不到有什麼好高興的。

  「喂!妳不要繼續睡啊!我們趕快收拾後回家。」

  「好啦‧‧‧」

  兩人開始收拾桌上厚重的簡報。瞬一把找到的資料影印後,放進資料夾。

  「妳待在這,我把報紙放到書籍室。」

  瞬一說完,就逕自離開研究室,往長廊盡頭的書籍室走去。

  「哥,要快一點喔。」

  禾薰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擔心起來,因為研究室外面倍感陰森,跟早上的感覺差很多。

  瞬一用推車移動厚重的報紙到書籍室,並開啟裡面的燈。

  燈一亮,所有的書籍閱覽架一目瞭然展現在眼前。他往專屬報紙的閱覽架走去。

  他不知道是疲勞所導致的眼花或是看錯,在書籍架之間有人影在移動。

  「有人在嗎?」他大聲叫道。但沒有人回應,感到不自在的寧靜氣氛正重新包圍整間書籍室。

  他開始感到毛骨悚然。繼續剛剛的動作,把滿是報冊的推車移到專屬置報區。

  手中推著推車想往轉角推去時,燈忽然關起。

  「咦?怎麼回事?」

  眼睛還來不及適應黑暗的他開始用手摸週遭的物體。

  「搭搭搭‧‧‧」腳步聲正朝自己方向衝過來。

  他趕緊閃避,一不小心把身旁的報冊堆給撞倒。身體疼痛的他對剛剛跑過來的人影感到恐懼。

  正當他要從地上爬起時,看見一隻皙白的手朝自己腹部移動。

  「啊‧‧‧這是刀子!?」他摸著插入腹部,像長柄狀的物體說道。

  手感到濕潤又溫熱的液體正從腹部傷口傾洩流出。

  是血。

  「啊‧‧‧我‧‧‧」他痛苦倒在地上,眼中的視線看見模糊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眼花,那身影看起來有點熟悉。

  沒有力氣發聲的他看著那身影踩踏地板離開書籍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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