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壹站：轉瞬奇遇
便利商店的工作結束了。
店長不讓女孩子做大夜班，否則我真想利用這段空檔多賺一點。
「那我先走囉！晚安！」
褪下了制服，背上休息室裡的包包，我對櫃台的男生揮揮手，他也對我回了一聲：「拜──」然後又專注在櫃台上。
「呼──啊──」
我打了個大哈欠，然後急忙用手遮住。真奇怪……下午來上班之前明明有喝一杯咖啡的，被店長看到的話，又要被笑話「看吧！妳們女孩子就是沒體力，這樣還想跟人做大夜班。」
今天莫名地累，一定是下午那個奧客的錯。
我明明就說「收您一百元。」也確認過了，還是要鬧到店長去調監視器出來才罷休……欺負我是女孩子嗎？
只有像今天這樣疲累感深重的時候，我才會後悔用走路的來店裡。不過就是十分鐘的路程，開在學校附近的便利商店就算過了凌晨也依然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大多數都是學生，讓我都開始懷念起學生時代了呢！
明明才剛畢業不久，卻好像跟那些學弟、妹開始有了隔閡。
走在騎樓下，附近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
不，馬路上還是時不時有機車呼嘯而過。
「順不順路啊？能不能載我一程？」真想這麼說……
「……呼啊——唔……」
不行了，這次的哈欠連我的眼睙都被逼了出來，要是有鏡子的話一定能看到慘烈地黑眼圈，有沒有什麼地方……一個安靜又安全的地方讓我坐下來睡個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好了！
我用右手撐著牆面，幾乎像個瞎子似的摸邊前進，撐著點！再幾步就到家了！
正這麼對自己說的時候，我推動了牆面。
推動了牆面？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我太累昏了頭，往右手邊看去，右手按壓在一塊門板上。
那是一道雙開的木門，深棕色的木紋上帶著點滴滄桑，微微開起的縫中流出了令人舒服的香氣，以及悅耳地風鈴聲。
門板上掛著一塊仿古的招牌，上頭寫著「壹殿茶屋」。
怪了，我每天走在這條街上，什麼時候開了一家這樣的店？
我像個小偷似地往裡頭偷偷望去，比起好奇心，這股舒服的味道更讓我在意。
就好像舒壓精油，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睡一覺一定很舒服！
推動了木門，眼前也為之一亮。
就像外面那塊招牌一樣，店裡面的擺設也是古色古香。
比在門外看起來，裡面的空間似乎更大，簡直是多了兩、三倍。四方桌及長板凳整齊地排列著，雖然也很有武俠片裡的味道，桌面上卻什麼都沒有，沒有圓筒，更沒有圓筒裡的竹筷。
我找尋著溫暖而舒服地香氣來源，抬頭一看，就在門的旁邊，上面掛著一個香爐，不知是什麼樣的香薰，會這樣讓人精神一振，卻又讓人想溶入這股香氣中睡個舒服地好覺。
「歡迎光臨。」
那是一個女性的聲音。
那個女人……看起來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梳著鄉下的奶奶一樣的包頭……不，看起來更加複雜，簡潔溫婉，配上她那一身仿古的制服，比電視上的古裝美女們更像古代人。
女人微微笑著，臉上卻不帶雉氣，就好像入口的那片門板一樣，經歷過什麼滄桑。
「歡迎光臨壹殿茶屋，我來帶您到位置上。」
她將兩手相扣，放於左腰側，身體微微前傾，這我在古裝劇跟古代言情小說中看過，是古代女子的萬福禮。
穿著這樣的服裝，在這樣的古風小店，毫無違和感，不知道的以為自己穿越了呢！
我也對她點了個頭，然後跟上她的腳步。
店裡的客人很少。
也是，畢竟已經過十一點了，除非是某些賣消夜的小吃店，才會有不知疲累為何物的客人。
說起來這間店就算是半夜，也會雇用女孩子啊！不知道她是不是店長？能不能讓我也來這裡打工呢？
「那麼請您稍等，立刻為您送上茶點。」
帶我就座之後，她又對我鞠躬這麼說。
咦？
我剛才點餐了嗎？
糟糕……我是看得太入神還是想睡到進入夢遊的程度？
……算了。
等待期間，我先環顧四周。
我坐在靠門的這一排，正前方正好可以看到門口的薰香爐，輕煙從爐中緩緩飄出，一絲絲溶解，散佈在空氣中。
薰香爐旁有一個時鐘，與我們看慣的數字時鐘不同，上面畫了兩個圈，各分了六格，外圈寫著「子丑寅卯辰巳」，內圈寫著「午未申酉戌亥」。
上面沒有時針和分針，倒是中央凸起了一根斜角，說也奇怪，上面的影子就指在「子」的地方，正好是現在約凌晨十二點。
雖然小時候就學過十二時辰，這樣的時鐘倒還是第一次看過。
將視線移開了時鐘之後，我這才發現另一邊的桌子有另一位客人……等等！那不是下午的奧客嗎！老大不小了還穿著凱蒂貓的粉紅色外套，說不定還是偷來的呢！
他所在的那一排座位靠窗，窗子也像電視裡看到的，只是用一根木棍跟一片木板撐起來，窗外似乎傳來了流水聲。如果不是奧客也在那邊的話，我還真想坐過去看看夜裡窗外的風景。
算了，下次有機會再說。
我再往奧客所在前方看去，那有一個櫃台，櫃台裡擺放著唯一現代化的東西──一台筆電。是故意放那麼高，還是要讓店員方便觀看？不過除了那位女店員，我還沒看到其他店員就是了。
櫃台旁的門用一層布簾擋著，也許後面是廚房。
我才這麼想，布簾被掀開，剛才的女店員端著一個木盤，上面放的不是杯子，而是一個磁碗。
她才朝我這兒走了幾步，前面的木門風鈴聲又響了起來。
走進來的是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的男人，他拎著一個公事包，看了看店內，然而女店員卻對他說：「你來啦！」之後，才繼續往我這兒走來，放下那個茶碗，說道：「真抱歉讓您久等了，這是您的飲品。」
「啊……不會！」
我這麼說，她也回了我一個微笑，然後走向櫃台，向那個坐到櫃台裡的男人搭話。
那個才是店長吧？
明明距離不是很遠，卻聽得不是很清楚。
「小黑還沒回來？」那個男人說。
小黑？是指狗嗎？
「還沒呢！這次派來的人似乎跟他配合得不是很好，莫非他沒向你抱怨？」女人抿嘴笑著說。
莫非？連用詞都這麼古風真是太敬業了！
「我會讓他有機會抱怨嗎？況且向我抱怨也沒有用啊！」男人邊這麼說，邊伸著懶腰，然後將雙手撐在下巴對女店員說：「那就這樣啦！我先下去報告──真是的……明明有『電腦』這麼方便的東西，還硬要我親自走一趟……」
說著說著，男人不是起身，而是趴在桌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到底在說些什麼呢？
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店長？
我要向誰說打工的事？
啊……不過這個茶雖然像外公常泡的春茶，卻有另一股淡淡地清香，是什麼呢？跟店門口的薰香配合起來氣味更加清新，好像連疲勞都一掃而空了。
不過我剛才到底點了什麼？
眼角瞄向旁邊的奧客，他明明比我早進這間店，也坐在那裡發呆好一段時間了，桌上殘留著茶碗的痕跡，碗也早就被收走了，卻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這死奧客該不會是在肖想女店員吧？
但是看他一臉呆滯，又不像有這個心思……
算了，不關我的事。
一口喝完剩下的茶湯，我滿足地呼了口氣。
然後又打了一個哈欠。
奇怪……剛剛明明覺得比較有精神的……
突然覺得眼睛酸澀，我眨了幾下眼……
……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依然維持著手撐住牆面的姿勢。
……不會吧！
我就這樣站著睡著了？
看了看手機時間，應該沒過多久，頂多就是幾秒。
但我甚至有做了一場夢的感覺。
雖然已經像泡沫一樣消失得一乾二淨，不過，那一定不是一場恐怖的惡夢。
沒有任何理由，只是這麼覺得。
我站直身體伸了懶腰，也許是有睡這幾秒的關係，精神狀況比剛才好上許多。不過就這樣站在路上睡著也太危險了，還是加快腳步快點回去睡覺吧！
第二天一早，屋外的街道熱鬧中帶著緊張，我看向窗外的忙碌，喝一口熱牛奶，然後打開電視，這才明白發生什麼事。
昨天凌晨發生了槍案，地點剛好就在我的住處和打工的便利商店中間，據說地點是在暗巷內。
就在自己的附近發生這種事情真可怕。
不過我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靠近查看，警方封鎖線旁圍了幾個跟我一樣愛看熱鬧的人，他們竊竊私語，不過我並沒有聽進耳裡。
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件染血的粉紅色凱蒂貓外套。
各位好，這幾天比較忙，莫名地忙。東摸摸、西摸摸，好像時間就過去了，結果想寫的文卻連一個字都還沒動。
對，我就是在說那個「想藍」（掩面
不過要寫那個好像要花更多時間，索性寫一個短篇，我也好久沒貼正常的小說文了嘛！
這次繼「想藍─世界末日」之後，我又再次嘗試了第一人稱，這次是女性視角。
雖然只有短短不到三千字，大部分也都是無名主角的心裡OS……是說我到寫完了才發現這篇女主角（視角）沒有名字XD
不過算了，反正本來就是路人（茶
這次想藉由這個機會，把現代化的驛站，也就是「壹殿茶屋」用普通客人的視角寫出來，也簡單用文字繪出現代化茶屋的雛型。
參考資料：
- 十二時辰制（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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