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惡意的餘震
紅名玩家。
在艾恩格朗特裡面,不論是NPC、怪物,甚至是玩家,在他們頭上都會類似箭頭的游標來當作身分上的區別。這些箭頭也會因為它們所擁有的顏色不同而代表著不同的意義。
綠色是很常見的顏色,通常綠色箭頭是代表一般玩家,也是大多數艾恩格朗特裡玩家所擁有的顏色;橘色則是犯下過罪行的玩家所會有的顏色,那些人曾經犯下過傷害、竊盜等不法的行為,因此才會以橘色和一般玩家做區分。
雖然說箭頭變成了橘色,但只要過了一段時間箭頭又回變回原先的綠色。只不過,在變回綠色的這段時間,箭頭為橘色的玩家無法踏進城鎮——這不是說完全把橘色玩家隔絕在外的意思,而是一旦你已橘色的玩家身分踏進城鎮,駐守在門口的NPC守衛會自動將你判定為犯罪者並且加以處決。
所謂的處決,說白了就是殺掉你的意思。過去曾有一個橘色玩家因為不曉得這個規定而走入城鎮結果被NPC守衛斬首示眾,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橘色玩家所成立的公會大多數人都稱為「橙名公會」,他們不攻略、也不接受遊戲任務,只盡用卑劣的手段襲擊弱小的公會還有玩家,勒索那些人身上的全部財產還有道具。雖然說這種人都是一般玩家畏懼的對象,但是跟「紅名公會」比起來,那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一般來說,不管玩家犯下了什麼樣的罪刑,竊盜、傷害、掠奪,甚至是殺人,箭頭始終只是橘色。而會擁有紅色箭頭游標的就只有存在於這個遊戲世界中,由系統生產的怪物以及駐守在每層樓迷宮最深處的頭目而已。
所謂的「紅名玩家」,只是一種俗稱,用來表示那種玩家的存在本身比這個死亡遊戲世界中的怪物還要恐怖。然而,在這些窮凶惡極的橘色玩家當中,就有一個集團是可以被用來冠上「紅名玩家」這個代名詞。
殺人公會——微笑棺木!
被所有SAO的玩家一致公認,最恐怖、最嗜血的殺手集團。先從掉落進陷阱的獵物身上獵取錢財,然後再以殘忍的方式將獵物給抹殺,其手法可以稱之為「兇殘」。明明知道在這個世界裡一旦玩家的HP值歸零現實中的自己也會死亡,但僅如此,他們還是一而再的在這個死亡遊戲中犯下諸多的殺人罪行。而目的就是為了滿足自己殺人的慾望以及藉由對方死亡的痛苦為自己帶來愉悅。
殘忍、冷血,「微笑棺木」這名詞所帶給人們的顫慄甚至是遠遠超出了艾恩格朗特裡面,駐守在迷宮最深處房間裡的頭目。把殺人當娛樂,因為這個原因,攻略組無法容忍這麼一個「邪惡」的存在,於是便在半年前,攻略組展開了對該殺人組織的討伐任務。
微笑棺木在那一個夜晚裡全數遭到了殲滅,其中除了組織的首領PoH下落不明以外,其他成員不是被攻略組的玩家殺死就是遭到制伏而被送進了黑鐵宮的監牢中,再也無法重見天日。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不管用「索敵」技能確認多少次,遠方那三個身穿深色雨披的犯罪者玩家手上的確有代表「微笑棺木」的刺青圖案。就算桐人想自欺欺人說那只是他眼花看錯了,腦海中還是會浮現出那個有著骷髏白手、邪魅笑容的漆黑棺木的圖案。
「怎麼回事……在那次討伐戰中,那些人應該全數遭到制伏了啊!怎麼可能會有除了PoH以外的漏網之魚……」
亞絲娜即為細微的呢喃聲傳進了桐人的耳中。這準確說出了他的心聲,因他現在心裡所想的跟亞絲娜是同一件事。
……雖然很不願意去回想當時那個可以被稱之為「噩夢」的夜晚,但當時他也作為討伐戰的參與人物之一,也記得在討伐戰結束之後,公會聖龍聯合的人再三確認過除了從討伐戰開始就不在場的PoH以外還有沒有哪個遺漏的沒有捕獲,但真的是除了公會首領以外,沒有一個遺漏。
那現在怎麼會……
「現在該怎麼辦?」
莉茲貝特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快要哭出來了:「逃跑嗎?還是……」
如果可以,那莉茲還真想現在就逃跑,趁那些傢伙還沒發現自己的時候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等一下!」
桐人趕緊將莉茲拉回暗處,現在輕舉妄動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對方三人,雖然以他跟亞絲娜的實力,靠點運氣的話應該能夠語對方抗衡,但現在他還必須考慮到莉茲的安危,要是稍微有點不測,莉茲有可能會被對方挾持為人質——或者更糟,莉茲很可能會被殺掉。
夥伴死掉,這是桐人最不樂見的事情。
而且他有點私心希望亞絲娜不要捲入戰鬥,亞絲娜要是有什麼萬一才是真正會令他痛苦萬分。如果只靠他一個人那根本不可能,再說他現在又無法施展二刀流……
真是……神也好,還是Cardinal,你們都真的太惡劣了!
「啊啊,本來以為能大幹一場的,沒想到連讓我試刀子的本錢都沒有。你們說,剛才那個被我宰了的傢伙真的是大佬所指定的對象嗎?我真不敢相信那種人也能制伏一個隊伍的橘色玩家。」
就在這時,三人中走在最右邊的傢伙,發出了異常尖銳的高亢嗓音。躲在水晶岩柱後面的桐人他們紛紛豎起耳朵,想聽聽那些橘色玩家到底在說什麼,即便這只會讓他們的處境更加危險……
「回去把頭兒給的資料重新看過一遍,笨蛋!」
這次換成最左邊的發言,語氣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有時候他真受不了這個頭腦簡單的蠢貨,不過要說一點他也挺認同的,剛才那個被他們一刀砍死的傢伙實在很難相信那種廢物曾經讓他們吃過閉門羹。
「……」
走在中間的人始終保持沉默,似乎沒有意思參與這兩個人的談話。
桐人他們就這麼靜靜的聽著那幾個微笑棺木的人的交談。三人面面相覷,看到彼此都是慘白的一張臉,而且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中很明顯就能聽出這三個犯罪者剛剛才殺過人,而且就在那個地方。
走在最右邊的那個人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一副很無聊的模樣。
「好了,接下來我們要去殺誰啊?欸!既然要殺能不能找個強一點的傢伙啊?剛剛殺的我好沒勁喔!」
「對方的實力又不是我能夠衡量的,而且你的標準究竟是在哪啊?前量天被你殺掉的那個殺完後不也說了同樣的話嗎?」
最左邊的很不耐煩的對他的夥伴說。
「可是啊……」
「別可是了,你再廢話下去,看不看到時候首領宰了你——嗯?」
突然間,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往遠方看去。注意到夥伴行為的其他兩人也都停下了腳步,轉頭詢問:「怎麼啦?」
他沒有回答他同伴的問題,而是從雨披下拿出了武器。他將拿在手中的東西往前方一灑,原本平息的強烈爆炸聲又再次回響在這整個雪山之中。
「哇啊!」
因為爆炸的風暴而被從水晶岩柱後面給轟出來的桐人、亞絲娜,還有莉茲貝特。同時發出了悽慘的悲鳴聲,三人的出現不禁讓這幾個橘色玩家身子怔了一下。
不過那個引發爆炸的男子倒是維持著他一貫的冷漠態度,就連說話的口氣也都跟才一樣,簡直比液態氮還要沒有溫度。
「你們的父母難道沒教過你們,偷聽別人說話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嗎?」
桐人揉了揉剛才受到衝擊而有點弄疼的屁股,然後用著他那平時用來惹亞絲娜或是莉茲生氣時的慵懶表情調侃道。
「反正你們聊的內容也幾乎不是什麼有營養的話題,給人聽一下應該也不會少塊肉吧?」
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對,莉茲還想巴桐人一個腦袋,在他耳邊大罵: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亞絲娜似乎也因為桐人現在這「找死」的舉動而感到一整個無力。
「話說,你剛剛拿在手上的東西——是『炸藥』對吧!」
雖然說只有一瞬間,但在爆炸前桐人就注意到這三個人的視線突然集中在原先他們所躲藏的地方,而在那個人將武器從他那髒兮兮的雨披拿出來時,「索敵」技能馬上就捕捉到那個畫面。
類似西部電影裡的礦坑才會出現的火藥。
「老實說我還有些驚訝呢,沒想到SAO裡面還有這種武器啊!吶,你是怎麼得到那玩意兒的?」
「……對將死之人,尤其是像你這種喜歡偷聽別人談話的鼠輩,多說無益!」
對方幾乎是在說的同時就拔出刀來往桐人刺過去。注意到對方動靜的桐人也拔出了收在背後劍鞘裡的闡釋者,以單手直劍的上段斬擊化解掉他的攻擊。周遭的空氣被兩人所釋放出來的劍壓給撕裂,暴風又再一次的被捲了起來,僵持住的雙方的劍之間迸裂出了橘紅色的火花。
即使陷入了戰鬥之中,桐人的調侃似乎也沒打算要就此停下,照樣以惱人的口氣吐槽對方。
「『鼠輩』這個字眼你應該拿去形容阿爾戈才對,她才是真正喜歡到處偷聽別人秘密的偷窺狂啊!」
「少得意了!」
他所使用的武器是刀刃上附有倒鉤的刺劍,與其說那是刺劍,用「鋸齒」來形容還倒比較貼切一些。灰濛濛的劍身不帶有半點閃亮的光澤,就跟它主人現在身上所穿的那件雨披一樣看起來佈滿了灰塵。
雖然說劍的造型是老土了點,但看上去還倒還是有幾分嚇人,被那玩意兒砍中,就算不痛,身體所接收到得不快的精神衝擊應該也會比平時身上負傷時要多出一倍吧。
桐人一邊閃過從正面攻過來的突刺,心中一邊這麼想到。刺劍使這次以細劍的高等技能「星屑飛濺(Star Splash)」給予還擊,雖然說這是歸類於細劍範圍的劍技,但因為出招過程中不包含任何揮砍的動作,所以就算是刺劍武器也能夠使用。
——動作是不錯,但跟亞絲娜比起來,這速度可真慢!
出招的瞬間就看出了敵人所使出的劍技,桐人以他那自豪的反應速度一一避開朝自己所刺過來的突擊,並以單手直劍二連擊技「蛇咬(Snake Bite)」給予回敬。但是那名刺劍使似乎和剛才的桐人一樣,單憑他使劍的動作看出了桐人的意圖,在突刺八連擊使完之後用更進一步的以直線突刺加以化解。
「少瞧不起人了,黑色劍士!」
從刺劍使回嗆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所帶著的濃濃殺意。
「桐人!」
戰鬥突然這樣如火如荼的展開,亞絲娜連當下情況是怎樣都還沒理出個頭緒,但在長期攻略當中所鍛鍊出來的反應能力,也讓亞絲娜腦中還在思索的同時,身體進一步的展開了行動。
亞絲娜手握著她的愛劍,往前方的戰場奔去。原本想上前去為桐人助陣的她,在她第一步跨出去的同時,另外兩個微笑棺木的成員也同樣有了動作。而其中一個從黑色的雨披底下抽出了他的武器——那是一把細劍——已驚人的敏捷參數朝亞絲娜猛攻過去。
「亞絲娜,小心!」
同樣注意到敵人動向的莉茲對友人發出了警告。
亞絲娜只是用不屑的眼神瞪著那個朝自己衝過來的敵人。也不秤秤自己有多少斤兩,要知道,你現在要對上的人可是全SAO裡公認最強的細劍使啊!
原先溫柔的眼神已被鬼神般的氣勢取代,亞絲娜毫不客氣的對那個手拿細劍朝自己攻過來的傢伙給予痛擊,一下子便使出了細劍最上位的高級劍技——「閃光穿刺(Flashing Penetrator)」。
青綠色的效果光包圍了閃爍之光的整個劍身,亞絲娜每次的攻擊都真的有如她的封號「閃光」一樣,宛如疾馳的雷霆光速,出招的軌跡都完全看不清楚,甚至連握著劍的那隻手都只能看見略為模糊的殘影。
怒濤般的兇猛攻勢也好,還是亞絲娜使劍那高段的優美身姿,都讓站在她身後的莉茲貝特看得目瞪口呆。原先以為桐人那種恐怖的實力已經很嚇人了,但亞絲娜似乎也不惶多讓,不論是誰被這種超高速的連擊給擊中,HP值應該都會當場一口氣歸零。
儘管看上去很吃力,不過那名跟亞絲娜對峙上的細劍使似乎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一步接著一步的逐漸化解亞絲娜使出來的兇猛攻勢。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站在一邊旁觀的莉茲也默認那是很了不起的技術。
至今能擋下「閃光」光速般的連續攻勢,玩家當中應該沒幾個吧!
現在戰鬥似乎逐漸白熱化,莉茲看得目不轉睛,不管是亞絲娜也好,桐人也罷。他們面對犯罪者也毫無保留的使盡自身的全力,其展現出來的精湛劍技和戰況判斷,都說明兩人無疑是攻略組中的佼佼者。
亞絲娜單挑無名的細劍使,而桐人則是以一敵二,但就算以寡敵眾,桐人也還是為居上風。兩名微笑棺木的攻擊在這之間雖然的確都有奏效個幾次,但是在過了幾秒後又會被桐人那犯規的「戰鬥回復」給回歸到HP值完全無損的狀態。
即使無法施展二刀流,桐人依然是強的可怕。
在躲過對方使出的單手直劍劍技「音速衝擊(Sonic Leap)」後,桐人跳開以上段的姿態使出了「絕命重擊」。在半空中的他有如陀螺一般的旋轉,在躲開對方攻擊的下一秒已由右上向左下網敵人的肩膀砍去。
「我說過了……別太得意!」
刺劍使將手再次伸向自己衣物的口袋裡,當他的手再次出現時,掌心還握著幾枚炸藥。導火線都已被點燃,就像是橘紅色的小型煙花,刺劍使用力的一扔,桐人發現攻擊目標並不是自己,但是在確認到炸藥最後有可能會掉落的位置後他倒抽了一口氣。
「莉茲,快閃開!」
「咦……?」
從頭到尾就只在站在一旁觀戰的莉茲突然被桐人這麼一叫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桐人立刻放棄追擊反而往莉茲的方向跑去,敵人似乎察覺到自己根本贏不過桐人於是轉挑他們之中實力最弱的莉茲下手。
雖然桐人原先早就預料到假如說一但開戰的話對方很有可能使出這樣的卑鄙手段,但是以為只要自己牽制住兩個人,剩下的一個由亞絲娜對付,這樣他們也應該不會有餘力去攻擊莉茲才對。
桐人對有這樣天真想法的自己有著說不出來的憤怒。
可惡,如果被玩意兒給攻擊到的話,就算不是正面直擊HP值也會一口氣被削剪掉大半的……
過去那自己一手造就「月夜黑貓團全滅」的畫面又再次他腦海裡閃過,桐人一個咬牙,發出了尖銳的低吼。往莉茲現在所在的方向快速奔過去。
「莉茲!」
桐人連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拿自己的背當擋箭牌擋在莉茲前方。
在炸藥與桐人正面接觸的瞬間立刻爆炸。明明只會略為感受到不快訊息的這個遊戲世界,桐人居然在承受下這波攻擊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楚,而也因為疼痛讓他幾乎發不出聲音,只是沉痛的悶哼一聲然後單膝跪在震驚不已的莉茲貝特面前。
「「桐人!」」
莉茲和亞絲娜同時大叫。亞絲娜也因為這樣犯下了致命的錯誤,一時的分心讓她背對著敵人,正要使出的劍技也突然中斷停下,這在戰場上是絕不允許發生的。和她對峙的細劍使看出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再次以「星屑飛濺(Star Splash)」八連擊將亞絲娜整個轟飛。
「亞絲娜!」
因為已經登陸進組隊行動,所以莉茲能看見現在桐人和亞絲娜的HP值。遭受到八連擊刺穿的亞絲娜血量一下子就被扣掉了三分之一,而剛剛替自己承擔下炸藥攻擊的桐人血量早就掉進黃色區域了。
微笑棺木的三人雖然因剛才的戰鬥被搞得有點些狼狽,但相較於單膝下跪的桐人或是倒在地上喘氣的亞絲娜,他們三個人仍是好端端的站著。
「雖然和計畫中不太一樣,但你可是被登陸進我們要殺掉的人名單中啊,黑色劍士!」
那名從頭和桐人對峙的刺劍使說道:「也別說我們不通人情,在被殺掉之前有什麼遺言需要交代的嗎?」
桐人吃力的想要站起來,但他的身體現在時在是顫抖的太厲害,讓他想維持單膝跪在地上的姿勢都很勉強,只能用闡釋者插在地上作為支撐。
「桐人!」
看著桐人嘗試從地上爬起來卻又摔在地上,莉茲趕緊上前攙扶他。
「不想說嗎?既然沒遺言,那就上路吧!」
刺劍使舉高手上的刺劍,詭譎的劍光染上了整個劍身。
——到此為止了嗎?難道他們真的就要死在這種地方嗎?就在莉茲貝特以為死亡的喪鐘即將要響起的時候,一聲足以令天與地都為之撼動的長嘯傳進了眾人的耳裡。
「這聲音是……」
「嘖,居然挑在這種時候!」
原先被殺掉的白龍經由系統功能又再次的復活,巨大的雙翼展開颳起了強烈的風暴,朱紅的眼瞳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此刻這冰山的霸主帶著難以估量的怒火襲向六人,有如瘋狗浪濤一般的暴風雪又再一次的被強風所捲起。
巨大的翅膀一振,暴風又再度颳起。莉茲貝特整個人就像一根細小的竹竿被吹了起來,微笑棺木們因為都處在下風處所以還留在原地,只是強勁的風也將他們吹得東倒西歪;亞絲娜和桐人似乎根本沒意識的過程是怎麼發生的,就和莉茲一樣整個人被強風吹飛。
「騙人……」
莉茲貝特深深覺得自己今年一定是忘了要安太歲,要不然也不會在遇到殺人犯後又碰上和之前類似的事情。
如果這是老天爺在開她玩笑,那麼還真是毫無幽默感可言,莉茲甚至覺得惡劣至極……
亞絲娜現在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不曉得為什麼,此刻的她雙手雙腳都使不出力氣,像是斷了絲線的木偶無法行動。
強風將三人吹到了後面那個幾乎看不見最深處的大洞。
「亞絲娜……莉茲……」
桐人那隻沒握著劍的手向外伸出,但是都沒碰到任何東西。
雙眼失焦,現在的他根本看不到東西,眼前就是這麼白濛濛的一片,亞絲娜和莉茲的位置他無法分辨,甚至無法用劍撬在牆壁上好阻止自己繼續墜落。被炸藥炸傷的背部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桐人覺得自己的意識好像就快要被黑暗所吞沒……
「桐人!」
莉茲也伸出手試圖抓住他,但兩人的距離都太遙遠了。亞絲娜試圖靠近距離自己最近的莉茲,但重力加速度的影響,讓她光是伸出手都很費力,上位的八連擊技沒想到竟然帶給她如此巨大的傷害。
耳邊風聲大作,斗篷也啪啦趴啦的翻飛著。地底裡似乎正有一雙看不見的巨手,要把他們三個人給拉入黑暗裡。
「可惡……」
桐人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嘴裡喃喃說出了這聲咒罵。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了,就只能這樣任由自己的意識被黑暗吞噬,任由自己的身體繼續往無底般的深淵墜落。
※ ※ ※
「呀咧咧!掉下去了!」
細劍使站在大洞坑的邊緣,眺望著底下那無法看清的一片漆黑。
「死了嗎?他們……」
白龍大鬧完一番後又消失在白銀的山谷之中,讓人感覺他的出現只是將在自己地盤上撒野的蟲子給趕走。剛才與桐人對峙的刺劍使也走到了大洞坑的邊緣,看著那看似沒有盡頭的巨大洞穴。
刺劍使望了那洞穴好一會兒,然後又轉頭走開。兩名同夥見狀連忙問道:「喂!你要去那兒啊?」
「去哪?」
刺劍使回頭看著細劍使,說話的口氣好像暗喻著那個細劍使是個沒有長腦袋的白癡。
「當然是去找下一個目標!找到之後就狠狠地擊潰掉,然後再殺掉!」
此刻那名刺劍使眼中除了帶有著濃濃的殺意,還有深沉的恨意。
「那可真恐怖啊!話說——那黑色劍士怎麼辦?大佬要見的是對方的人頭,可不是活人啊!」
細劍使有些感嘆的說:「要是黑色劍士沒死,我們可是會被大佬砍頭的喔!」
刺劍使的腳步沒有停下,這次僅僅瞥了那細劍使一眼。
「沒死的話到時候再殺掉就好了!他又逃不了,最後一定會死,反正使是早死和晚死,沒有差別。」
「這樣好嗎?就這麼放走這麼大的獵物!」
「如果他們就這麼死在那個鬼地方那最好,省得我們還要花力氣去把他給打殘。如果沒有,就下次見面的時候殺了他!到時候——我一定要讓傢伙哭著在我面前求饒!」
────────────
話說,我這寫得可真是短啊
戰鬥方面描述實在不夠到位啊,很抱歉
實在不懂啊,明明那種刀劍相互對撞的激昂畫面都深刻地浮現在腦海裡
但就是無法用文字去好好的去敘述它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詞窮』嗎?
「炸藥」這武器是我突發的靈感
事後我會向各位解釋這武器倒底是從何而來的
其實滿簡單的,在我將刀劍的動畫重新看過一遍後腦中就突然出現了這樣的Idea
老實說能發現能有這樣的應用就連我本人也很驚訝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