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枷鎖 第十六章 『屠城煉獄』 ◇◆
這是在開玩笑吧?!
沁藍玥揪著心,難以置信的瞪大著雙眸,看著水池上配合著小少女的話語所倒映的畫面。
『我有必要開妳玩笑嗎?』漾著一絲苦笑,小少女無奈的看著沁藍玥。
「可是…」這一切會不會太過虛幻了?
『妳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會知道妳內心在想些什麼…』小少女嘆了口氣,為稚氣的臉孔添增了不該有的憂傷。
「我…」不確定的因子在沁藍玥的心中跳躍著。
『我們是一體,對於自己心裡所想的…』幽幽的看著沁藍玥,小少女的憂鬱更深了。
「我想相信妳…」沁藍玥咬著下唇,看著小少女憂鬱的神情,心也不自覺的被愁雲籠罩。
『看!』小少女搖了搖頭,將手指向水面,畫面緩緩更新…
☆ ☆ ☆ ☆ ☆ ☆ ☆ ☆
熱鬧這一詞,絕對不足以形容這裡的景象。
四處隨意可見的商人們,找好滿意的地點就開始擺著自己專屬的攤子。有些商人只是安靜的等待客人關顧,有些則是大聲吆喝,吸引著顧客。
人來人往的交談聲炒熱著氣氛,不僅是交談,還有些旅途的人與商人殺著價。
這就是盧恩-米德加爾特王國所著名的繁華第一大城市-普隆德拉城。
『特價紅藥水,一瓶只要45z哦!快來買呀。』商人A對著路人大喊著。
商人B不甘示弱,也跟著大喊『買我的!超特價紅藥水,一瓶42z,買十瓶送一瓶!』
緊緊抓著念靈的衣角,沒與其他人類接觸過的沁藍玥怯怯的看著那些喊的紅臉又脖子粗的商人。
『乖,不怕…』輕輕的拍撫沁藍玥的頭,溫柔的語氣與那輕柔的拍撫力道,安撫著沁藍玥害怕的心情。
『他們為什麼要大叫呢?』沁藍玥用小小的稚嫩聲音問著念靈。
精靈族語調輕快,但是隨風卻可以傳達很遠的地方,不需要用力大喊也可以傳達給其他族人得知。
因此,對於商人們喊的脖子粗、眼睛紅的舉動,困惑就像棉花糖快速膨脹般的塞滿了沁藍玥小小的腦袋瓜裡。
『他們在為了生存而努力呀。』將沁藍玥抱到懷裡,念靈盡量避免人們會莽撞的碰撞到嬌小的她。
就在兩人一路逛著熱鬧的大街時,一名身穿紫色祭司袍的女祭師走來。
『日安,我們新上任的祭司念靈˙德爾特克。』女祭師輕快的語氣中,帶了點玩笑意味。
『日安,同樣也是新上任的祭司蒂亞芙蕾˙提姆達塔。』念靈挑眉,對於蒂亞芙蕾戲弄的語氣不以為意。
『呵呵…咦?她是?』蒂亞芙蕾疑惑的看著念靈懷裡那張著大眼,用戒備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孩。
『她呀…是……』看著自己懷裡的沁藍玥,念靈嘴角浮現幸福的笑容『我好不容易拐到的小寶貝。』
『哦~』蒂亞芙蕾了然的輕呼,無法隱藏的是眼中那細微的失望…
『念念…』皺起小臉,沁藍玥環抱著念靈的腰,對於念靈與蒂亞芙蕾之間的熟識有些吃味。
雖然年紀不大,不過身為個還不能算是小女人的女孩而言,蒂亞芙蕾剛剛那眼眸中不意察覺的失望卻讓沁藍玥心中的警鈴大響。
『乖,我幫妳介紹哦。』念靈抱著沁藍玥,為兩位女性做了點簡單的介紹『這個姊姊是跟我同時期當上祭司的蒂亞芙蕾。』
『妳好哦,可愛的妹妹…』蒂亞芙蕾禮貌性的微微笑,好像為了表示她的友善而伸手摸了摸沁藍玥細緻的小臉。
摸撫在臉上的手,讓沁藍玥排斥的皺起眉。但是礙於念靈的面子,沁藍玥並沒有明顯的拒絕,只是退了一步身,把小臉整個埋進念靈的懷裡。
『這位小女孩叫做沁藍玥˙蝶若亞絲,是兩年前在我在路邊撿到的。』念靈看著沁藍玥可愛的行為,忍不住用玩笑的方式介紹著。
深深的看了沁藍玥一眼,蒂亞芙蕾說明著自己的來意『你很久沒回來了,禔諾老祭司很掛念你。』
『我等下就回去。』念靈苦笑。
完成祭司的修行後,他就離開了這個自小成長的城市,以及一手照顧自己長大的恩師提諾˙斐修。
只是沒想到,轉眼間,就離開這個城市三年多了。
不過,如果沒離開,也無法遇到沁藍玥…
所以,這個旅程收穫頗大。
『好吧…那你們逛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反過身,蒂亞芙蕾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念靈看著沁藍玥的眼神,那種看待珍寶的眼神,深深的刺傷著蒂亞芙蕾的心…
『她喜歡你。』埋在念靈懷裡的沁藍玥悶悶不樂的說道。
『對她我只有兄妹情的。』搖了搖頭,念靈拒絕了一顆渴望他疼愛的心。
『那我呢?』沁藍玥輕聲問道,語氣帶了些許的顫抖。
『妳還小,怎麼會問這些問題呢?』念靈沒正面回答,只是輕輕的將沁藍玥放置地面。
『我不小了…』嘟著小嘴,沁藍玥對於念靈迴避性的答覆不太滿意。
『對我而言,妳還只是個孩子呀…』有些苦澀的看著沁藍玥,念靈可不希望自己被說成戀童癖。
『請你搞清楚好嗎?以人類的年紀換算我已經十四歲了!』沁藍玥忍不住提高語調。
『十四歲?!妳.…』念靈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說自己已經十四歲卻看起來像十歲左右的沁藍玥。不過以念靈自己的角度來看,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呀…一個快要成為成人的大孩子。
『我們都一起生活了兩年多了…!』沁藍玥不滿的提醒著貴人多忘事的念靈。
『妳是說,我們認識的時候妳已經十二歲了?!』念靈驚呼。
原來不知不覺中被精靈族那年輕的外貌給騙了。
『哼!』不否認也不承認,沁藍玥的〝哼〞代表了默認。
『天呀…』念靈暗暗吶喊,沒想到自己居然一直看錯眼。
『好吧,那~~對不起嚕。』
念靈馬上道歉,怎麼可以對一個小少女這麼沒禮貌呢?!把人家當成小女孩看待是錯誤的。
『乖玥玥,不要嘟嘴嘴生氣嚕。』念靈像在哄小孩似的說著。
『哼!都說了,我不是小孩子啦。』沁藍玥不滿的抗議著『不准把我當成小孩子!』
『好、好、好。』念靈安撫著情緒激動的沁藍玥『等下我買妳最喜歡的蘋果給妳吃呀。』
聽到念靈要買自己最喜歡吃的蘋果,沁藍玥轉怒為笑,依賴的擁抱著念靈的腰,心中漾著濃濃的愛…
就當沁藍玥想開口撒嬌時,原本只是喧鬧的人潮開始暴動!
許多修行中的服事,渾身是傷,又跌又撞的由主教堂那方向跑了出。
有的服事哭著、有的則是謊恐的叫著。
原本由歡樂氣氛環繞的大街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開店的樓房把門窗緊閉,擺攤的商人有的連攤子都不要就拼了命的往城門跑。
而讓他們聞之色變的,就是那出現在主教堂門外的漆黑巨人-深淵騎士!
◆◇ 枷鎖 第十七章 『愛戀中的妒意』 ◇◆
混亂與惶恐充斥著整個普隆德拉城,人們之間慌恐的推擠著。有些攤販棄店逃亡,有些來不及逃亡呆楞站在原地的商人像螻蟻般,被全身漆黑的深淵騎士身下的巨大黑馬踐踏著。
盧恩˙米德加爾特王國,所訓練的國皇軍-騎士團英勇的抵抗,卻被深淵騎士使用騎乘攻擊一一破除!
『好強呀…!』鮮血由騎士團長的口中吐出,染紅了宣示榮耀的盔甲,也染紅了在嘴邊那些許銀白的鬍渣。
『團長,您還好嗎?』第五小隊的隊長亞娜兒˙提姆達塔,躍身下鳥,一把扶起倒臥在地又吐著鮮血的騎士團長。
擦乾嘴角的血,好戰的熱血沸騰。騎士團長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拔起定在地上的雙手巨劍『我還好!』
話一喊完,又動身衝向深淵騎士。
☆ ☆ ☆
此時,在遠方的念靈疑惑的看著人潮的暴動。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把扶起因為推擠而倒在自己身旁的男服事,忍不住皺眉詢問『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啊!祭司大人,中央水池那裡出現了深淵騎士,快逃呀!』服事淚流滿面,尖銳的叫喊,身上更有些擦撞的痕跡。
『為什麼會有……?』念靈喃喃自語。
『念念…』沁藍玥咬著唇,對於目前的狀況感到迷惑『為什麼大家這麼興奮呀?!』
傻眼的看著沁藍玥,念靈沒想到沁藍玥居然會把人類驚慌的神情看成興奮!?
笑意爬升念靈的嘴角,雖然知道現在這情況大笑是不合場所,但是沁藍玥的想法實在太逗笑了。
捧著肚子,念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而這樣的大笑也為人間煉獄般的普隆德拉城帶來一絲詭異。
人們停止逃亡的腳步,驚訝的看著站在原地大笑不已的念靈。
這種情況居然還有人笑的出來?!
『肯定是瘋子!』一名披頭散髮的男商人一手抓著首推車的把柄,喘氣說道。
『哼!你的樣子才像瘋子呢。』耳尖的沁藍玥用力瞪向男商人。怒瞪的眼眸與嘶牙裂嘴,又張牙舞爪的模樣,頗有怒火之味。
『去,不逃亡還笑…懶得跟妳吵。』小眼睛的男商人瞪不贏沁藍玥,粗俗的在路旁吐了口口水,拖著首推車又繼續往出口衝。
『真是個沒禮貌的人類。』嘟起小嘴,沁藍玥不悅的看著漸行漸遠的男商人。
『呵…算了,沒關係啦。』輕撫沁藍玥的臉頰,念靈笑的有些虛脫。
對於那種人,念靈根本都使用漠視法,當作沒看到最好。
『笑什麼笑啦?!笑那麼大聲,到底什麼好玩的也讓我一起笑嗎。』拉了拉念靈的衣角,沁藍玥好奇的問道。
『笑什麼呀…』正當念靈煩惱該如何解釋給沁藍玥聽時,急促的馬蹄聲逐漸靠近。
深淵騎士!
念靈抱著沁藍玥,滾身到一旁的路燈下。
『好痛哦!臭念念,為什麼抱著我亂滾呀?』被抱在懷裡且臉部朝內的沁藍玥,滾的頭暈轉向,根本搞不清楚什麼狀況。
『對不起哦。』念靈苦笑,差一點兩個人就要死在馬蹄下了。
用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沁藍玥張大嘴,瞪大眼的看著眼前又黑又大的黑馬與黑人。
『哇~這是什麼呀?好大的黑馬跟黑人哦!』
沁藍玥的驚呼引起了深淵騎士的注意,原本背對的身軀隨即以正面對向沁藍玥。
『我…深、深淵…深淵……』深淵騎士的聲音震抖著,腳下的馬也跟著抬高前足嘶喊,顯然對沁藍玥的稱呼不太滿意。
沁藍玥驚訝的看著額頭冒汗的念靈『念念…你怎麼流這麼多汗呀?』
『呵呵…天氣太熱吧。』聽到沁藍玥的話,念靈下意識的擦掉額頭的薄汗。
他緩緩站起身,擋在沁藍玥身前,快速的吟唱神賜之咒語『佳羅帕娜亞.與以光之榮耀.天使賜福。』
就在念靈吟唱法術時,看見深淵騎士身後大約距離五公尺的蒂亞芙蕾。
『蒂亞芙蕾,快走!』念靈高喊,他發現蒂亞芙蕾的臉色不太對勁,有點蒼白,眼神沒了焦距。
『不…他不愛我……不愛我。』蒂亞芙蕾失神的看著遠方,淚水滑落在眼角。
『芙蕾!妳怎麼了?』為了追趕深淵騎士的亞娜兒跳下坐騎,錯愕的看著自己那彷彿行屍走肉的雙胞胎妹妹。
轉頭看向亞娜兒,蒂亞芙蕾嘴角扯著難看的笑『亞娜兒,他不愛我…』
『他是誰?』亞娜兒手忙腳亂的擦拭著妹妹眼框不停湧出的淚水,心痛極了。
『嗚……他…念…念靈…』抬手指向前方,正與深淵騎士對抗的念靈,蒂亞芙蕾咬緊下唇。好恨,得不到…真的好恨!
『念靈…?』亞娜兒看著三年多不見的老友,沒想到文靜的妹妹會喜歡的竟然是他。
看著自己的雙手,蒂亞芙蕾自語著『得不到就毀了吧!』
『芙蕾?!』亞娜兒大驚『難道深淵騎士是妳…?』
蒂亞芙蕾的雙手有著折斷樹枝的痕跡,深褐色的木渣還有些插在細嫩的手裡;混合著鮮血,那屬於召喚惡魔後遺留下的烙印。
『對!是我!』蒂亞芙蕾冷冷的瞪著倚靠著路燈的沁藍玥,與努力奮戰的念靈『我恨他們…恨!』
『別這樣,芙蕾呀…這樣是不對的。』亞娜兒搖著頭,對蒂亞芙蕾此時為愛瘋狂的模樣感到心疼。
一把推開亞娜兒,蒂亞芙蕾跑到深淵騎士前高喊。
『都死吧!』
閃電瞬間閃動!搭配著深淵騎士高舉的大刀,在蒂亞芙蕾高喊的那一煞那,快速的貫穿蒂亞芙蕾的身軀。
鮮血由蒂亞芙蕾口中吐出!【啊~!】
念靈驚愕的看著被串在大刀上像只洋娃娃般沒靈魂擺動的蒂亞芙蕾。
『念念!』
一股衝力撞開呆站原地的念靈。
接下的景象更讓念靈難忘。
深淵騎士使出強力的騎乘攻擊,一把刺穿沁藍玥嬌小的身軀。
強力的撞擊讓沁藍玥硬是飛撞上堅硬的圍牆。
念靈使出加速術,一把抱起暈眩的沁藍玥,咬牙看向深淵騎士。
『你該付出代價!』
全身散發著銀色光芒,念靈腳底轉動著高等法術的魔法陣。
『以天父之名˙驅除邪靈惡獸˙巴比若達特之神˙潔淨光耀…』
三名天使由天降臨,位為之中的天使緩緩睜開雙眼,以十字為主的省判將深淵騎士困在其中。
『吾與訂下契約˙予求光之洗禮˙請賜淨化之力量˙十字驅魔。』
◆◇ 枷鎖 第十八章 『心碎與死亡』 ◇◆
烏雲籠罩著天空,彷彿感應到普隆德拉城的這場浩劫,緩慢的落下憐惜的淚水。
雨水洗刷著被鮮血染紅的米白色大理石地磚,卻洗不去這場屠殺所遺留下的傷痛…
被念靈抱在懷裡的沁藍玥,整個人已呈現冰冷狀態。唇瓣失去了嫣紅的色彩,可愛的小臉此時只有讓人心痛的慘白。
由於深淵騎士強大的騎乘攻擊使得沁藍玥的腹部造成一個血肉糢糊的大洞,連帶的身上也有著因為衝擊時所帶來的瘀血與擦傷。
鮮紅的血不停由沁藍玥身上流出…
隨著雨水,血,染紅了念靈一身祭司袍。
雙眸無神的看著懷裡的沁藍玥,念靈苦澀的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雨,越下越大…
斗大的雨滴紛紛落在念靈身上,而那雨滴拍打在身上的刺痛卻遠遠比不上念靈此時內心的悲痛。
整個普隆德拉城在瞬間陷入愁雲慘霧。
災難過後,有些人打開窗戶,看到城內的景象,紅了眼框;有些則是用悲憐的目光看著失去摯愛的念靈…
抖著腳,亞娜兒碰的一聲跪在念靈面前『…念靈……對不起。』
多難堪,這場大屠殺竟是自己的雙胞胎妹妹所造成。
沒任何回應。
念靈溫柔的拭去沁藍玥嘴角被雨水打濕的鮮血,眼神異常溫柔…
『念靈,你不要這樣好嗎?』亞娜兒搖了搖目光無神的念靈,忍不住大喊『她死了!她已經死了!』
念靈緩緩抬起頭,臉上的那透明液體,早已分辨不出是雨還是淚。
也許老天可憐他,不希望他此刻如此難堪吧?!
將沁藍玥像珍寶般的緊摟在懷裡,念靈不說任何一句話…
不,應該說,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向來心直口快,個性爽朗的亞娜兒看不下念靈這副灰心失志的模樣,心急之下,一巴掌用力揮向念靈的面頰!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沉靜的普隆德拉城回盪。
『你…』亞娜兒看著念靈面頰上浮現的紅手印。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躲開~?』
無言的看了亞娜兒一眼,念靈轉回頭,繼續幫沁藍玥擦拭著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
『傷心的不只是你,還有我呀!我的妹妹也死了呀!!!』
亞娜兒哭喊著,心就像被硬生生的撕裂成兩半,失去的那一半永遠都無法回來。
在念靈所吟唱的高等魔法十字驅魔之下,深淵騎士受到天使的審判,經由神聖的天使之光淨化了深淵騎士被囚禁的心以及來自黑暗的軀體;而死在深淵騎士刀下的蒂亞芙蕾也在光芒下與深淵騎士化為顆粒消失在大氣中。
但是,由於蒂亞芙蕾與惡魔協定了召喚之約,也就等於背棄了諸神的祝福。
失去諸神之祝福的神賜之女只能隨著聖光的淨化然後化作塵埃,永遠都無法在這世界存在。
沒有輪迴,沒有轉生,更沒有未來…
這就是蒂亞芙蕾的決定。
『我知道這是我們的錯,是我沒把芙蕾顧好,是我這個做姊姊的錯…』亞娜兒口中吶喊著,乞求念靈可以原諒自己的雙胞胎妹妹。
『我求求你,處罰我吧!就由我來贖芙蕾的罪。』
『……妳走吧。』沉默許久的念靈只說得出這句話,對於這種結果,數落誰對誰錯都只是無事於補。
『我只求你不要恨芙蕾,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可是…』亞娜兒哀求著,內心充滿愧疚。
一口打斷亞娜兒的話『滾!』念靈冷冷說道。
轉向看著亞娜兒的目光帶了一絲殺氣。
沁藍玥的鮮血染紅了念靈全身,沾染在念靈俊冷臉龐上的血跡與殺氣合為一種邪魅般的氣氛。
這種氣氛不該在聖職人員身上浮現,然而,此刻的念靈卻像個滿心仇恨的復仇者。
身經百戰的亞娜兒咬緊牙,用力的看回念靈那佈滿殺意的眼眸『我不走!』
『不走?』念靈嘴角仰起詭異的仰角。
他輕笑,念頭一轉,一把掐住亞娜兒柔細的頸部。
不斷加重手勁的力道,一抹冷笑掛在念靈的嘴角『那我就在這裡殺了妳。』
強忍著缺氧的痛苦,亞娜兒沒任何求饒,只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
全身無力的僵直不動,亞娜兒感覺不了多久,自己就必須到冥界報到…
冷冷的看著亞娜兒的反應,念靈霍然放開亞娜兒的脖子。
『妳想死?』
重獲空氣的亞娜兒趴在地板上難受的喘著氣,怎麼樣也沒想到修長纖細的念靈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道。
『我不會如妳所願。』
念靈嘴角勾起嘲諷般的微笑,動作卻是溫柔的抱起早已只是個軀殼的沁藍玥。
站起身,念靈將沁藍玥牢牢的擁在懷裡,從口袋拿出藍色魔力礦石,他嘴中開始吟唱『帕多納雅斯之神呀˙請轉動時間的齒輪吧…』
一道光柱般的魔法陣在念靈眼前升起『……傳送之陣!』
『玥,我們走吧…離開這個地方。』
無視亞娜兒錯愕驚恐的表情,念靈一步步走進傳陣。
就在踏入傳陣時,風中傳來念靈深情的誓言…
『就讓我一直守護妳吧,不論要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決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