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伝說のオウガバトル》第三十六話 終結戰鬥的開始(下) 一門英烈
在迪波尼解除被圍困的危機的同時,達斯汀支援亞修突破了帝國軍的阻隔,重新讓三個前鋒軍的鼎足態勢復原,並且在特列斯坦將中軍向前推進之後,兩位領導者一起巡視了當初藍斯洛特長征突擊的敵陣。特列斯坦在看過當初敵人的配置之後,忍不住稱讚藍斯洛特,因為他完全沒有考量到自己可能身陷危機之中,冒險突入敵陣,還將敵人押糧的後軍完全擊潰,奪得了不少軍糧……
「藍斯洛特,你這樣不要命的攻擊方式,真的是讓我開了眼界。如果當時敵人的中軍早一點回頭,恐怕你與白騎士團就會陷入苦戰了。」特列斯坦拍著藍斯洛特的肩膀,稱讚他的勇猛與用兵如神。不過他卻謙虛的說:「殿下,其實末將當初並沒有想那麼多。而且當我們正午翻過山頭時,看到滿坑滿谷的帝國軍,只想著趕緊下山去解危。會這樣順利,也算是眾神給我們的加護。」
一行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入城去勞軍,並且協助迪波尼的部隊將防禦工事往城北外推進,準備面對下一波帝國的總攻擊。而在特列斯坦與達斯汀回到中軍的指揮部之後,艾夏卻來告訴他們:勞妮脫隊深入敵境了……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特列斯坦相當的緊張,因為他稍早從俘虜的口中得知,希卡休已經下達對勞妮格殺令,完全不顧父女之間的親情……
「我今天早上起來,就發現她不見了。跟璐娜找到中午,問了很多守衛,他們都說沒看見,最後是在她的寢帳裡,發現了這封信……」從艾夏手中接過那封信,特列斯坦更慌張了。因為勞妮信中說,她要自己去勸她父親,因為戰事再這樣子下去,族群間的傷害會越來越大。
達斯汀看見特列斯坦焦急的樣子,便跟他提議,選幾個武藝高強的忍者,跟著與兩人一起從空中潛入。而特列斯坦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依著他的話去做了……
同一天夜裡,勞妮在流浪這麼久之後,終於回到她思念已久的家。只是迎接她的卻是當初與她姐妹相稱的女聖騎士團……
「大小姐!您怎麼還敢回來啊?」一位團員慌張的問著她,而她卻不想解釋那麼多,因為回來這裡,有一個最重要的事情要說……
「寒喧就不必了……我父帥呢?」可是勞妮這麼一問,卻讓這些團員更為難了,「大小姐,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大將軍他已經下令,要……」勞妮心裡當然清楚,因為她父親就是這樣公私分明的人……
「我知道,所以沒有帶兵器跟隨從來,我只有一些話要跟他說……說完,就隨他要怎麼處置……」勞妮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就算是死在父親的面前,也要用自己的死,喚醒他身為一個武人必須面對更深遠的大義。
「爸……」這一聲【爸】,希卡休不知道盼了多久,自從勞妮逃婚離家之後,總是希望她能自己回來。可是她卻加入了叛軍的行列,這讓堅守家門清譽的希卡休,不得不忍痛斬斷父女間的親情,對勞妮下達追捕令……死活不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妳還有臉回來啊……」其實希卡休多麼想抱抱自己心愛的獨生女,可是現在立場不同,他不只是一位父親,更是最高的軍事統帥。就算女帝沒有下令要追捕勞妮,他也會親自縛女上京謝罪……「爸,沙那杜外面的國境您有去看過嗎?這將近一年以來,我看遍了以前海蘭特王國以外的地方。所經之處,真的是民不聊生、哀號遍野……」
「這不干我的事。」希卡休這樣回答,卻讓勞妮更想把自己心裡的話一吐為快,「爸!騎士道不是只有【忠誠】而已,還有最重要的【濟弱】啊!人民才是國家富強的力量,才是一個國家最值得自豪的財富。」
「妳給我閉嘴!我記得我沒這樣敎過妳!」勞妮這番話惹惱了她父親,他老人家將手中權杖裡暗藏的細劍抽出,直指著自己女兒的咽喉,「妳說完了嗎?」
「爸……我最後還有一些話,說完了就讓您發落……」希卡休這時候手裡的劍突然遲疑了,而勞妮也接下去說:「女兒不孝,讓您這樣為我操心……只希望我的死,能讓您清醒過來,不要再漠視這裡以外的世界了。」勞妮靜靜閉上眼,等著她最敬愛的父親……生養她的父親來親手結束她的生命。而希卡休滿佈皺紋的眼角也滲出了淚水,雖然再捨不得,也要親自將這個家門不幸給終結掉,以求自己百年之後,可以有顏面去面對黃泉之下的祖宗。
希卡休兩行老淚,舉起手中的劍,用力往勞妮身上劈過去……可是卻提前斬到了東西……「媽!」勞妮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的母親跑上來,用肉身替自己擋了這一劍。
勞妮雙頰滿是淚水地跪坐在地,緊抱著自己的母親,驚慌失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希卡休也丟下手中的劍……因為他的頑固,因為他的衝動,讓他手刃了自己牽手數十年的結髮妻子……他後悔,後悔自己的冥頑不靈,怨恨自己的身不由己……怨恨自己身在將相世家,而不是平凡老百姓……
「老……爺……賤妾先……走一步……別、別殺我們的娃兒……上一代的罪過……不要讓年輕人去……去背負……嘔!」她的口中冒出鮮血,抽搐了一陣子之後,便與世長辭了。
希卡休抱著自己的愛妻走到了門外,勞妮也悲慟的緊跟在後,這時候庭院裡正在廝殺的特列斯坦眾人與帝國護衛都停了下來。希卡休看著自己的亡妻,再看看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最後看到特列斯坦與達斯汀……
「真的是少年出英雄啊……這是真正未來的希望……」他將愛妻的遺體放在他們平時最常在院子裡一起坐的長椅上,跪在她身旁,眼神直視愛妻,眼眶中不停地流出淚水,「從此刻起,此地的帝國軍聽我將令:原地投降……」然後他站起來走向特列斯坦,再淚中帶笑地看看自己心愛的女兒……
「我的女兒,就託付給你了……」說完轉身抽出身旁護衛的配劍,用力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刎……悲壯地跟隨自己老伴的腳步走了……
「爸!」「將軍!」勞妮與眾人都來不及阻止,他就將所有的罪孽與名節,隨著自己的死,都一併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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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作品,其實早在一年多前就完成,而今天這一話,當時花了兩倍的時間去營造、揣摩希卡休的內心戲,而這話也是敝人在此作裡覺得讓人最有感覺的一話。
在此呈現給更多的玩家、讀者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