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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白骨大門(Gate of Bones)節譯:禁軍與帝國國教的複雜關係

樓主 天理何在 IG13557

禁軍是少數幾個在M42仍遵從帝國真相的組織,他們拒絕接受帝國國教把帝皇當作神的作法。這也讓禁軍與帝國的其他機構有所衝突,因為在帝國內抗拒神皇信仰的(普通)人通常際遇都不會太好。禁軍作為與帝皇最親近的一群人,大家或許會直覺地認為他們依然堅持著理性主義與帝國真相,然而禁軍卻也得認知到,信仰確實發揮了保衛帝國的作用。

這類衝突可以從帝國使節的禁軍隊長馬可仕‧艾查洛,以及他的朋友暨夥伴哈斯提斯‧維切倫的互動體現出來。艾查洛與維切倫肩負著基里曼的命令,前來增援樞機世界迦薩拉莫的戰鬥修女與帝國防衛軍。迦薩拉莫此時正遭受黑色軍團、懷言者與鋼鐵戰士的攻擊。禁軍傳送到星球上,從敵人手中救出了一位平民,並且帶著她前往帝國部隊防守的太空港。禁軍們很快就遇到了負責防線的戰鬥修女。艾查洛對於修女們的信仰更為體諒,看法也更為務實;維切倫則對她們的狂熱多有嘲諷與批評。



身著盔甲的輪廓從行政大樓的拱道出現。他們的銅金盔甲在日昇之初閃閃發亮。
「嗯,戰鬥修女的白銀壽衣修會,」維切倫說著。「這歡迎場面真是暖人心扉。」

12名戰鬥修女走到街上,看起來都經歷了戰場的洗禮。帶隊的修女在禁軍靠近時便脫下了頭盔,艾查洛在她的眼神中看見了欣喜若狂的神情。然後所有修女們也卸下頭盔,好似她們不希望頭盔的感應系統妨礙她們飽覽禁軍的英姿。

修女們一同跪下,以無比的景仰之姿低頭鞠躬。

「讚如是!」修女們喊著。「讚如是!」

帶隊修女保持站姿。「讚美帝皇,您的到來令我深感萬幸。我沒想到能在有生之年親眼目睹汝等聖貌。能見證如此輝煌,能見證在泰拉上與祂同行之人。讚美!殊榮!天賜!」修女喊著。

「你好,修女。」艾查洛說道「我們打算要會見你們的上級。敵人還不知道我們的到來,所以我們必須加快腳步。」艾查洛在小隊頻道上聽到維切倫在偷笑。許多禁軍尊重戰鬥修女的信仰,但維切倫對國教卻從來都不當一回事。

「當然,沒問題!」修女說著「你為我們帶來希望。希望應為眾人所有。出於自私,我想要享受在這個特別時刻。」

「我覺得她等一下就會好好地『享受』一下鞭子了。」維切倫用私密頻道說著。艾查洛舉起了一根手指要維切倫安靜。

「看來你救出了帝皇的烈士。她受到了祝福。我會通報修女長,這樣的恩典實在無法忽視。」

「烈士?」艾查洛問道「她還活著耶。」

「我主,自從大敵的入侵,在他們眼中,士兵或平民毫無區別。」艾瑪努勒說著「如果他們的注意力轉向了平民,我們將稱頌他們為烈士。」

「你讓平民吸引敵人注意力,所以你們可以趁機發動攻擊?」維切倫的問題直接講出了重點。

「難道你們就不能從那些叛徒手中救出這些人嗎?」艾查洛問道。

「我主,神皇當救自助者。」她的回應帶著狂熱者的肯定。「這是祂的旨意。」

「白骨在上啊…」維切倫私下說著。「要我跟這些無情的宗教狂熱者相處500年,我八成還是會適應不良。」

艾查洛關掉了擴音器,好跟維切倫講話。「如果這些戰士的信念能夠助他們一臂之力,我不認為有何不可。只要不妨礙任務,他們要怎麼表達信仰,我們管不著。」

「能盡忠職守便是一切。」維切倫回嘴。「但最好不要是被自願。」

「夠了。在這裡鬧事只會讓我們被察覺,只會帶來失敗的風險。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你先別講話。」艾查洛說著,重新開啟了擴音器。「帶我們去找修女長吧。」他對一位帕拉廷(Palatine)說。「但別搞錯了,我要帶這女人走。我不會讓留她在這裡等死。」

艾瑪努勒看起來有點困惑。「這是當然的,為什麼我會讓她在這裡等死?」然後她做一件讓艾查洛驚訝不已的事。她把爆彈槍掛在肩帶上,然後走向瓦西里安,並且伸出雙臂。

「把她交給我吧,讓我減輕你的負擔,我也能擁抱這位在信仰之中的姐妹。」

瓦西里安看向艾查洛。

「照她說的做吧。我們時間有限。」

瓦西里安放下了這位受傷的女性。艾瑪努勒輕鬆地抱起了她。

「上一秒你還把她當烈士,下一秒你決定救她?」艾查洛問著。

「她會在烈士之中排行首位,」艾瑪努勒說,她的語調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她見證了帝皇禁軍的道來。有了聖主你們的祝福。她或許不久便會被封為聖人。」

「太棒了,仿佛這個樞機世界聖人還不夠多一樣。」維切倫碎碎念著。


維切倫在這段對話便埋下了伏筆,後續的情節裡,他還會繼續碎碎念,即使後來修女們支援禁軍的任務也一樣。
題外話:維切倫應該是所有出場過講話最酸的禁軍。

「你的體溫正在下降。就算不用頭盔,我也看得出來。」

凱希難堪地點了頭。「我主,我覺得很冷。」

艾查洛手伸向背後,扯掉了披風。「蓋起來吧。」他說。

凱希神情緊張地看著那件披風。「不行!我怎能褻瀆禁軍的披風呢?」

艾查洛拿著披風,然後在中間切了洞,做成了斗篷。然後套在凱希士官的頭上。

「以祂的的光輝之名。看哪,祂的僕人展現了慈悲,慷慨盡在他們手中,其賜予必然豐厚且為所其用。」維里塔絲心懷虔誠的說著。

「不過就是件披風而已。」艾查洛說。


然而即使禁軍否認帝皇的神性,嘲笑修女的盲目信仰,本書中倒是提到了有趣的一點:禁軍們似乎是帝皇在現實宇宙中的導體,至少是在那些與亞空間有所連結的人看來是這樣。
艾查洛在此拜訪了被修女拷問的混沌教徒伊絲瑪黛拉。她已經瀕臨死亡,並開始看見彼端的惡魔垂涎著她的靈魂。當禁軍走入審問室,教徒馬上就感受到了禁軍身上的帝皇之光。

她對周遭環境的認知早已恍惚,生命慢慢地從身體流出到地板上。帝皇花嫁對她強加刃刑與火燒的同時也口說慈悲之言。只有一個修女留下來看守著他。其他人都走了。

「拜託,」她用殘破不堪的牙齒低語著,已經不知道是在跟修女或是迷霧中的回音說話。

「拜託。」迷霧裡的聲音笑了。霧中光影開始擾動。佈滿鱗片的鰭消現即逝。她驚懼不已,想盡辦法驅使自己的靈魂返回肉體,但是肉體已漸無力,開始抗拒她的靈魂。迷霧等待著,死亡以緩慢但無可避免的步調將她拖入深淵。

在她的將死之地,門打開了。一道炙熱光芒照耀在她的將死之軀,她的教派刺青開始燒灼,水泡從全身冒出,但帝皇花嫁烙印在她身上的印記,傳來的卻是冷冽之感。

「看著我,」一道聲音傳來。這聲音說的是高等歌德語(high speech of the Emperor),這是她首次能夠完全明白高等歌德語。

伊絲瑪黛拉的頭只能垂在無力的肌肉上。

「看著我!」這道聲音的命令比起被毀壞之前的阿斯克勞梅達斯教堂的鐘聲還要響亮。

伊絲瑪黛拉違抗了自己的意志,抬起了頭。她看見金色的巨人站在她面前,慰藉之光籠罩其身。此情此景不禁使她流淚,她立刻知道自己走上錯誤的道路,而在這裡她將受到真正的審判。

盔甲之手抬起了伊絲瑪黛拉的下巴。她的血淚流下了已被毀容的面目。

「你們到底在挖掘什麼?」聲音說著。伊絲瑪黛拉沒辦法清楚看見他的容貌。他的雙眼射出的光芒實在過於明亮。伊絲瑪黛拉能感覺到帝皇正在透過這個人看著他,雖然她背叛了帝皇,她知道帝皇確實在看著她。

「原諒我!」她想要嘶吼,但卻出聲的只是痛苦的低語。迷霧之聲笑了。

金色之手感覺傳來的是沁人涼意與優雅溫柔。

「我不能寬恕你,但是我能讓你不再痛苦。說吧,你們在挖掘什麼?」

「別說,」迷霧之聲說著「別說!」

伊絲瑪黛拉在回應或是沈默之間遊盪,就如同她在生與死之前遊走,然而在這位光芒萬丈、帝皇真正的天使之前,她無法保持沈默。

「布查理斯,」她用盡氣力說出。「我們在尋找一個叫做布查理斯的東西。」

「叛徒!」迷霧嘶聲喊著。「叛徒!」

「為了什麼目的?」金色巨人問著,他看來能理解她的語言,即使聽起來有所不同。

「審判…」伊絲瑪黛拉說著。迷霧已經開始在召喚她,時間有限,她不能再拖下去。「對…不信者的審判。」

「這是個武器?」巨人問話。

「我不知道。」她的肌肉感覺隨時都會崩解,但她勉強在巨人的手上搖了頭。

「你知不知道更多情報?確實回答,我將知道真相。」

「不,不。沒有了。」

巨人手握她的下巴,衡量著她話語中的真相,伊絲瑪黛拉感覺自己的靈魂如同她的話語,也同樣地被審視著。

「那麼請安息吧。」他說。手一抓緊,迅速轉動,扭斷了她的脖子。

沒有祝福,沒有救贖。迷霧籠罩了伊絲瑪黛拉,回聲們笑了起來。伊絲瑪黛拉在混沌給予她的『獎勵』開始尖叫,亞空間的生物開始享用她的靈魂。


以下是原PO沒有的段落,接續在上一段之後的部分。老實說,這位禁軍人真的很不錯,除了幫這個異教徒安樂死之外,還要修女發揮同理心。

艾查洛回應了這位戰鬥修女的無聲挑戰。「她已經受過夠多痛苦了,」艾查洛對她說。「她沒有更多情報了。」艾查洛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著,將他的憤怒藏在冷靜、訓令般的聲音。這個女人身上的種種傷痕實在是令人不快。「修女,別把她想成是異教徒,設身處地想一下如果你是她,又會怎麼做。與通往帝皇之光下的正道相比,要使人走上外道之路的處境實在太多。」

這位修女鞠了躬,並下令其他修女移走屍體。艾查洛滿懷怒火地離開了穢物血積的房間,雖然他對那些對抗帝國的人毫無憐憫,但他希望人類能認知並且面對自身的脆弱。


禁軍是否知道自己是帝皇亞空間力量在現實宇宙中的代理人,這點並沒有在書中多加討論或是證實,艾查洛顯然也沒有評論教徒在她現身之後開始全身冒出水泡。

白骨大門的結局是艾查洛死在迦薩拉莫,護民官瑪爾多瓦‧科爾昆帶領著大批禁軍與不屈聖戰的其他部隊增援該星球。結尾敘述著艾查洛的葬禮,他被迦薩拉莫倖存的帝國人民尊為聖人,就如同維切倫早先所說的一樣。維切倫與科爾昆看著艾查洛的宣聖禮,爭論著信仰對於保護帝國的價值所在,讓禁軍與國教結合的風險,但最終維切倫更加堅定了對帝皇計畫與帝國真相的信念。


英普森西亞的市民一小群地出現,對自己救主表達感謝,並且開始做工以表悔悟。

幾天之內他們就達成了,只用雙手就將聖克雷托大橋與大教堂之間二十多哩的路清空。整個禮承望大道已經能夠通行。一切完工之後,他們派出了全身骯髒、精力枯竭的使團,對迦薩拉莫的當局進行遊說。

維切倫對於當局准許了他們的請求感到十足厭惡。

維切倫與科爾昆看著整個送葬遊行完成準備。他們作為神皇本人的代表,享有著特殊的位置,也就是能夠在佈滿彈孔的陽台上觀看遊行的榮譽。約一百多名禁軍佇立路旁,每一哩就站著五位禁軍。金黃點綴著黑色人海。

「這整件事情就是個錯誤。」維切倫說。

「的確如此,但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護民官說

千百名迦薩拉莫人身撒灰燼、穿著麻衣,以倒下的柱子作為滾軸拖著石棺前行。石棺與其雕塑在幾天內就完成了,在在見證了這個世界無上的雕刻工藝。其他公民則在前方或旁邊,鞭打著自己,高唱著悔悼之歌。遊行後方則是一道光河,成千上萬的公民手持火炬,哀嚎之大足以撼動廢墟。

當然遊行之中也有其他人,那些信仰他神的人,他們不會有獲得寬恕的機會。葬禮隊伍前頭由修女長英梅達‧維里塔絲與手下的修女帶頭,歌唱著凱旋的高歌。這場戰爭存活並被選入修女會的孤兒,跑向前頭,拿著精心雕琢的桶子往叛徒們頭上倒鉕素。其他修女則手持火焰槍,在叛徒們經過時射出火焰,悲傷的哀聲、悔悟與勝利之歌還帶有一點哀嚎。那些等待開火的修女則正在祈禱。雖然她們的言語被周遭的噪音蓋住,但維切倫強化過的眼力以及盔甲上的自動感應讓他能藉由嘴型讀出一些話來。

修女們最常說的那個詞便是「帝皇」。

「信仰就是個毒藥。」維切倫說。「帝皇是對的。信仰強化敵人、禁錮人類。真是盲目,信仰讓我們都變成了禽獸。」

當隊伍走過兩位禁軍所在的高塔,他們對塔上的護民官舉起了懇求的雙手。

「他們正在對我們禱告。這是不折不扣的錯誤。信仰最後會影響我們,」維切倫說。「我們已經獨善其身太久,而且我們並不完美。」

「我們不會淪落。」科爾昆說。

在我看來,這整個鬧劇更有可能使我們沈淪。讓艾查洛用這種方式下葬在教堂,到這整個信仰崇拜。這就是天大的錯誤。」

「的確就是錯了,」科爾昆轉頭看向維切倫。「但這也是必要的作為。艾查洛為了保衛這個世界英勇戰死。這整個世界的定義就是信仰,它有著自己的力量。你與這些戰鬥修女並肩作戰過。你自己親眼見證了修女們的信仰守護並且強化她們。」

「不過就是個靈能效應罷了。如果不是發生在她們身上,這些修女會說這是巫術呢。」維切倫說。

「我們是來這裡拯救銀河系,不是來這裡批判偽善的。信仰或許會是我們最強大的武器,」科爾昆說。「信仰確實是靈能效應,但也有其獨特之處,不論我們喜不喜歡,信仰確實與我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維切倫,你還不明白嗎?這些信仰、聖人、預知、塔羅,它們不過就是工具而已 ─ 讓我們能施加控制的有用工具。我們讓那些可能對帝皇忠誠畏縮的人,帝皇的武力無遠弗屆,這些人知道帝皇的僕人將會痛擊那些背叛泰拉的人,這些人也因此能獲得拯救。這就是艾查洛葬禮的意涵。就讓他們暫時景仰艾查洛為聖人吧。他們總之都會為他封聖,倒不如我們善加利用這個機會。這個世界不只對整個區域有著關鍵作用,對聖戰來說更是不可或缺。

科爾昆點頭。「的確,但不會持續太久。等到一切都完成了,教堂將會倒塌,這個漫長的偶像崇拜時代將會過去。哈斯提斯‧維切倫,世上唯一的真相是甚麼?」

「帝皇的真相。」維切倫低語著。
「一位基因原體身於我們之中」科爾昆說。「我雖然不贊同盲目地追隨他,但也給了我希望。如果像他這樣的偉岸之人能從過往的繁華年代中重返世間,我們的主人或許也有機會再起。我有自己的信念,哈斯提斯,對帝皇的信念。別把這些想成是錯誤,而是當作我主的行事之道。」

石棺緩緩地在教堂的尖塔前下葬,叛徒在尖塔前火燒,光芒在尖塔前閃爍、人類的哀愁與苦痛在尖塔前徘徊不去。

而這就是禁軍隊長馬可仕‧艾查洛下葬的地方:帝皇之歡神殿,建造者阿斯克勞梅達斯的大教堂。

為一個謊言鍍金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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