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打擾了。」
推開深紅色的堂門,禮子步入了被紅色布幕與攝影機圍繞的教室。
看著牆上那一幕幕的陳舊電影海報與櫃中富有歷史的相機鏡頭,這裡怎麼看都是箇中同好的聚集地。
「诶?這不是二年級的班代嗎?」群聚的學生中,其中有兩個法學系的學長正在擺弄器材。「聽說是妳要去紀念酒會啦?」
「不,我只是過來看看情況……」
禮子環顧四周,電影研究社的同學似乎在研討文化祭的活動。「你們不去嗎?」
「不不!我們那天也會去幫忙展示。票必須要給社外的人才行。」
「歡迎來啊,橙井同學。」
給予禮子邀請函的社團的顧問俵教授,從埋首的書堆中出來。「這就是我即將出版的、酒卷導演的生平自傳。」
───Pandore Coeur
FILE.69 以牙還牙
「耶……昭和最初版的『鬼丸傳說殺人事件』是他翻拍的?」
斷斷續續聽過的幾本小說或名作,都在書中重新找到。
「這些歷屆日本電影獎的作品,都出自同一人之手……原來這麼了不起。」
「嘛,酒會上會再作詳細介紹,至少有個認識就行了。」俵教授對禮子的贊同感到高興。「而且已經停止上映的傳說經典之作,會在那天重現喔。」
「重現?」
「『虹色手帕』。」
在禮子後面進入社團教室的端莊女性,回答俵教授的問題。
「那是酒卷導演眾多作品中,唯一一部不是改編自文學著作的原創劇本電影。」女性解釋。「據說也是酒卷導演一生最大榮譽的經典。」
「妳有看過這部作品嗎?南条小姐。」
「南条……」禮子思索著之前看岡山獲獎的文學雜誌上,出現過這名女性的姓氏。「『燃燒伊甸』的獲獎者,南条實果小姐?」
「哎?竟然還有別的學生記得我的大名。」南条將攜帶的手稿交給俵教授。「雖然我只是個畢業十年以上的老學姊。」
「別這樣講,我出書這次妳也幫了不少忙。」
禮子注意到,這本預定出版的酒卷導演傳記上,南条的名字記在作者欄中。
「不過,沒想到寫這東西的這一天這麼快到來……我是被他的電影感動,才立志成為小說家的……」
看著南条失意地看望著自己合出的書,禮子不禁認同,這名名導演的影響力有多大。
「編輯約的時間要到了,我得先走一趟。」南条招手道別。「教授,會場見。」
「辛苦妳了。」
南条轉身離開,禮子還要再詢問傳記的事,
但一如既往的不祥電波,流過戒指。「橙井同學?」
「啊?啊啊,抱歉,這本書可以借我嗎?我想多了解一下導演的事。」
「可以啊,我很歡迎別系的同學能多多認識,下次見了。」
藉故離開社團教室,禮子重新確認沒出錯的神經。
「是……那些人的……誰?」
這次,黑闇的矛頭又指向誰?
『西摩多市造鎮計畫,至今一直備受關注;而與建商有掛勾糾紛的吞口議員,現在正受到警方嚴密的質詢。』
不斷看著電腦上播放的新聞影片,喬治不斷追尋著鏡頭追尋的焦點。
『在吞口議員涉嫌有共謀掏空建設案資金的廠商,主要包含的稻尾財閥,至今總裁則聲稱在國外拓展事業,聲稱與吞口議員撇清關係。』
關掉電腦銀幕,喬治將桌上的兩份資料整合在一起。
以往對稻尾長久的,以及近來受到警方矚視的議員,吞口重彥的。
「……有必要再深入了解下去。」
「诶~~CLOVER啊!」
「叫我幹嘛?」江古田高中的午休時間,快斗走進座位上喊叫的禮吾。
「啥?呃,不是叫你姓的發音"KUROBA"啦!」
「杯戶町之前那家酒吧?」紅子湊近,發現禮吾手上拿著酒吧的宣傳。
「嗯。聽說要改成白天也會開張的一般咖啡廳。老闆的女兒會來接手這個時段。」禮吾將傳單交給紅子。「最近在附近發起傳單來了。」
「酒吧改建咖啡廳?聽起來很有趣呢。」同學青子也湊過來瞧一眼。「今天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诶~~不行耶~~」禮吾斷然拒絕。
「今天足球社不是沒有練習嗎?」前面座位的藤江問。
「是啊,可是得提早回去從鄰居太太那邊接小孩。」
禮吾這句話極為無心,但青子、藤江、快斗突然遠離禮吾。
「沒想到……你這傢伙……到底是辜負過哪家的女孩……」
「不是啦!是房東家的小嬰兒!不是我的!因為房東婆婆今天也不在家!」
「小嬰兒!!!!」
鄰座的惠子以發亮的眼神,對禮吾擺出懇求的姿勢。
「诶?」
「打擾了!」
抱著嬰兒進入綠川家的惠子,後面跟著傻眼的禮吾與滿臉無趣的紅子。
「乖乖~~我是惠子姐姐喔~~想喝奶奶嗎?」
「原來桃井這麼喜歡小嬰兒啊。」禮吾困擾地笑著。「她今天才在鄰居太太家泡過牛奶,應該是不用了。」
「我說,為什麼我得跟來?」紅子舉起手上成堆的奶粉罐。
「因為我一個人提不回來嘛。」
「……這筆帳我會在練習時跟你一一討回來。」
「來,想跟惠子姐姐玩什麼?小皮球?還是電子琴?」
「唔~~噠。」
女嬰反應平淡,讓抱著熱忱來綠川家的惠子被潑冷水。
「呃嗯……不想玩嗎?還是要睡覺覺?」
女嬰抗拒地搖頭,對惠子有些冷漠。
「所以我不是很建議妳過來啦。」
禮吾蹲下腰,小薰馬上自動朝他爬來。「這孩子已經習慣三十郎了。」
「三十郎?」
「三十郎……發生過很多事,所以曾經來我們公寓住過。」
禮吾將三十郎服用藥物、與春江的關係訴說了一遍。
「碰巧當時小薰的母親也把她送過來,三十郎很樂意擔任褓姆,一直以來怕生的小薰都是他和婆婆一起照顧的。」
「可是,三十郎離開了……」
惠子試問。「……這孩子不是會感到寂寞嗎?」
「也是呢。如果妳們可以常來看她,讓她習慣一下或許也行。」
「真的嗎?好,那我以後,有時間就會來看看的!」
「哼,跟我可沒關係。」紅子冷淡地轉身。「照料嬰兒可跟我毫不搭配──」
「嗚~~嗚噠?」
「诶?怎、怎麼了?是要換尿布嗎?」禮吾著急起來。「糟糕!禮花還沒回家,只能麻煩妳們幫忙了!」
「好!沒關係!我來~~!」
惠子自告奮勇,將禮吾支開,直接脫下女嬰的褲子。
「耶?」
女嬰垂直向上噴出的尿液,直接侵襲一旁紅子的制服。「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嗚……」
被紅子趕出綠川家的惠子,推著嬰兒車在冬日午後的公園散步。「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雖然真的很對不起……」
第一次到禮吾住處地區的惠子,端詳著四處鋪滿白雪的櫻花空枝。
「噠~~」
「小薰想要玩嗎?可是外面很涼喔,還是在嬰兒車裡溫暖一點。」
「噠~~噠啊啊!」
「耶?」惠子發現女嬰是朝著前方嚷叫,於是注意到站在步道前面的男性。
披著和式群青色褂衣的劍道服青年,惠子一眼就了解那是誰。
「那、那個……」
「噫!」發呆狀況的三十郎看到女嬰,準被拔腿逃跑。「該死!我怎麼……想散個心不知不覺又跑回這附近!不行!我要下定決心和那些人──」
「請請請請請等一下!!」
喊叫的惠子不知覺間動用力量,一陣狂風讓三十郎在原地打轉後摔下來。「咕啊啊啊啊!」
「請,請至少教我,怎麼帶嬰兒!」
這個發自惠子內心誠實的願望,讓三十郎只發出簡單的問號。「啊?」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