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泰坦篇 <--點我
第三回吉兒篇 下 <--點我
第三回吉兒篇 上 <--點我
第二回 <--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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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售到現在也差不多一個多月了。
還記得初玩DEMO後,滿心期待的就是等6/22到來。當晚拿到片的興奮感還記憶猶新,破關後也一直很想對這個作品說些什麼,趁現在還印象深刻就整理一下。
這篇文單純是想整理一些FF16的劇情。我玩的是日語中字,中文字幕都是按照日文原汁原味的照翻。參考來源都是根據遊戲演出或著是資料庫的內容,盡可能做到從側面補充故事。
當然我講的都只是自己的見解,未必100%正確,請大家多多指教XD
如標題,本作是我第一次入坑FF系列的作品。
本作可依照主角的年齡,大致把劇本劃分出不同時期。有趣的是,前半段是真的有黑暗成人的感覺,但後期的走向居然又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既然吉田都標榜冰與火之歌了,自然而然會想到權謀利益、政治外交、暴力血腥,甚至是腥羶色的內容。本作可以說都有,但直接演給你看的都只有皮毛,真正重口味的都藏在資料庫裡。
只要去找資料庫老伯補過一輪,加上一點點對事情還原的想像。有些動畫沒演給你看的部分是真的挺成人的,難怪史克威爾會跳過不演XDD
但到了後期,還是那套日本特有的王道故事,而且是很通俗的那種。但視覺演出做的非常頂,毫不誇張地說,隨便一段戰鬥和動畫暫停起來,都是一張精美的桌布。
有趣的是,製作人吉田一直在強調他們不擅長描寫愛情故事,但愛情戲在本作中反而意外是我欣賞的部分。
畢竟FF16的女主角吉兒,跟歷代女角相比在外型上偏樸素。沒有實際玩過遊戲,真的很難注意到吉兒的魅力。我給遊戲評6-70分,至少也有30分是看在吉兒的面子上XDDDD
少年時期是遊戲中最甜蜜,卻也是最震撼的部份。
做為業界的DEMO標竿,短短一個小時,真的如同吉田所說,坐在了雲霄飛車之上,心情跌宕起伏,毫不誇張。
三位主人公小時候的描寫令人動容。此時的羅札利亞內憂外患。贊布雷克的觸手已然深入國內,然而北方壓境的魆黑,更是令人難以喘息;更別提虎狼之鄰鐵王國,無時不意圖東進。
然而,與殘酷現實不符的,是主角們稚嫩的臉龐。
幼年的約書亞與吉兒
從小就穩重過人的克萊夫
連托加爾都很稚嫩 ( 揉
健壯的哥哥,被國家的守護者鳳凰給拒絕;反而是體弱的弟弟,接受了鳳凰的恩典。
弟弟體弱多病的原因,根據遊戲設定不難想像。羅札利亞的傳統,大公的繼承人只能是近親通婚的子嗣。而這也是安娜貝拉對血統過分執著的原因,執著到近乎病態。
從大公夫婦吵架的片段就可以得知,大公對老婆說的那句 :「你也是羅茲菲德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這句話並不是在說女方嫁進男方變成他們家的人,而是女方就是從家人裡挑選出來的。
由此可知,遠從北境來到羅札利斯城當人質的吉兒,不可能是約書亞的新娘。更有可能是北境的王族和羅札利亞開戰失利後,為了討好掌權的大公派,許配一個公主給克萊夫。
畢竟克萊夫不是鳳凰,他的下一代也不用執掌國家,因此不需要遵守近親通婚的習俗。
主角的父母是堂兄妹
即便三位主人公各自背負著來自親友們的畸形壓力,也無損他們純粹的友誼。
這也是這個故事最美,也最讓人心碎的地方。
我至今依然記得那個在月色下,含淚對美堤亞許願的少女......
少女的願望
稚嫩的少女,對著美堤亞一遍又一遍的傾訴自己的心願。雖然在她的心中,希望戰爭之後大家都能平安歸來。但是她也知道,這個願望過於奢侈。
至少,她希望克萊夫能夠回到她的身邊。而這個願望也確實實現了,只不過是在十三年後。
兄弟間的手足之情描寫的同樣令人動容。作為兄長,克萊夫展示了他的肚量,沒有因為鳳凰選擇了約書亞產生絲毫忌妒,即便這是他日日夜夜遭受生母安娜貝拉白眼的原因。
他也在心中發誓,無怨無悔的守護著他的弟弟。
羅茲菲德兄弟
然而令眾人沒想到的是,不久後發生了「鳳凰門事件」。
約書亞......
愚蠢的血統論,無情碾碎了三人的童年。
伊弗利特本該永遠不見天日,奈何命運因安娜貝拉的叛變而開始交織。鳳凰與伊弗利特的大戰從此展開,FF16也拉開了悲壯的帷幕。
伊弗利特的怒吼
地獄火焰
在作曲家祖堅正慶的指揮下,鳳凰化作指揮棒也無法比擬的疾風,靈巧的在地底遺跡騰挪。而伊弗利特的怒火,就像釋放了克萊夫從小到大,來自母親的非人壓力一般,那麼暴躁又狂放不羈。
最終,在兩大召喚獸分出勝負的當下,序章也近尾聲。
只不過,這次鳳凰並沒有如傳說那般,解救羅札利亞於水火。炎之子民被贊布雷克和鐵王國分食殆盡,主角三人也天各一方,再難團聚。
逝去的青春
來到青年時期,劇情更加沉重。
贊布雷克的奴隸士兵克萊夫
如同彼時奴隸的身分一般,經過了13年,褪去了少年時曾擁有過的一切,剩下的只是麻木,更多的是絕望。
而這段話同時也是吉兒的寫照。這對苦命情侶長大後的初遇,竟然是要刀劍相向 !
鐵王國的奴隸吉兒
遊戲中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但我認為這段刺殺,幕後極有可能是安娜貝拉指使的。
濕婆長期被鐵王國控制,騷擾贊布雷克屬地羅札利亞多年,那塊地正好是歸安娜貝拉管轄。再者,資料庫明確顯示濕婆只會顯化在冰之子民身上。
召喚獸濕婆
北境那片土地久遠以前就被魆黑吞噬。全國上下無論貴賤,通通變成難民流竄在世界各地。經過各種政治清算、民族融合。數十年過去,血統純正的冰之子民早已十不存一。
吉兒身為北境之王的白銀公之女,正是血統最純正的冰之子民。
何況鐵王國和贊布雷克長年交戰,目擊者一定很多。士兵的戰報肯定會描述顯化者是「銀白色頭髮的少女」。目睹過濕婆的羅札利亞人也會說她很像「克萊夫身邊的公主」。
所以安娜貝拉應該能猜得到濕婆就是吉兒,畢竟線索給的很多。
英文版字幕是「All in its right place」
下面就是安娜貝拉要殺吉兒的動機了。
其一,就憑吉兒以往和她的交集,就足以被政敵在背後說三道四。其二,要是羅札利亞真的被鐵王國佔領,即使只是部分領地,老媽的政治汙點連帶也會影響奧利維爾的聲望,阻礙他登基為神皇。總之,濕婆就是她政治生涯的絆腳石。
於是,克萊夫與吉兒,這對安娜貝拉眼中的「亡國孽種」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刀劍相向。反正對她來說,克萊夫就算死了也沒差,但他能殺死濕婆是更好。
這也呼應了她那句名言「All in its right place」。何等的傲慢,簡直令人髮指。
但還好,這段陰謀沒有實現。
大劍即將落下,克萊夫隨即感到心神不寧。
一行清淚,滑落了吉兒那本該秀美無比的臉龐。克萊夫渾身如遭雷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濕婆的眼淚
或許是美堤亞的保佑,克萊夫終於認出了吉兒。
十三年前的那夜,少女的祈禱沒有落空。克萊夫終究還是回到了她的身邊。
然而鐵王國的殘部也隨即包圍過來。克萊夫長嘆一聲,心想 : 「是時候了,我和你就死在這裡吧,吉兒。」
兩人本就有意死於這場戰爭
不過遊戲當然不會在這裡結束,不然後面也就不用寫這麼長了。
伴隨一陣陣哀號和人體電焦的臭味,慣老闆希德閃亮登場,還有「成大器」的托加爾。
辣個男人,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從此以後,克萊夫就和秘密基地產生了羈絆。
而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在庇護稟賦者。
秘密基地
這裡必須明確建立一下稟賦者的定義,以及為什麼他們天生就會魔法,還心甘情願被當成奴隸 ?
稟賦者和顯化者天生會的東西其實是不同的。稟賦者雖然會用魔法,但都是生活系的法術,比如生火吹風,冰凍食物等等,戰鬥類的魔法沒人教是不會用的。相反,人類士兵只要透過國家配給的水晶,和體制式的法術教學,戰鬥力是比稟賦者強上非常多的。
更何況,稟賦者天生人數少,又有不需要靠水晶就能勞動的條件,這對掌權者來說簡直是免費又好控制的勞動力。
因為國家配給的水晶,需要開礦坑從母水晶處挖取,是有使用成本的。但稟賦者的話,一不需要水晶,二又可以不把他們當人看,上下關係就這麼確立起來了。
稟賦者的歷史
克萊夫明白希德在做什麼後,雖然多少覺得他是個怪胎,但至少本性不壞,竟爾語出驚人地說 :「我能把她託付給你嗎 ? 」
「什麼 ?」希德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用發現新人類的眼光看向克萊夫,隨後他就聽到了理由 :「我必須要幫弟弟復仇,在這段時間,我沒有臉見她......」
希德聽了哈哈大笑,說道 :「我剛剛要是到的晚一點,你倆就殉情了,現在反而捨得送給我啦 ? 況且連托加爾也跟你們很親密,應該認識很久了吧 ? 怎麼,好不容易找到的小情人不要了 ?」
「什麼跟什麼......」克萊夫連忙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火之顯化者,對吧 ?」「......! ! !」
「我也是有聽過傳聞的,十三年前,突如其來的火之召喚獸,在鳳凰門......」隨即看了一眼克萊夫 :「我有些情報給你,聽完再決定要不要加入我們,如何 ?」
無法拒絕的條件
儘管說要找克萊夫加入,但希德對自己的來歷並沒有開誠布公。克萊夫也不意外,畢竟誰沒有不堪回首的過往呢 ?
直到遇見貝妮迪達後,希德的背景才慢慢清晰起來。
「居然是沃魯德騎士團長啊...」克萊夫只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畢竟希德展現出來的身手確實對得起這個名號。
「貝妮迪達.赫曼......」希德若有所思的說 :「她是風之顯化者,最好祈禱別再遇到她。」「你們是什麼關係 ?」希德只簡單說了句「孽緣」,便不再說話。
小時候的貝姊
根據後來的動畫演出,貝妮迪達在少女時期就認識希德了,但動畫沒有具體交代前因後果。不過在播動畫前,貝姊是準備被山賊嘿嘿嘿的。動畫開播後,也看到回憶中的貝姊前面躺著兩個男人的屍體,或許是在暗示小的時候,她也差點被嘿嘿嘿,是希德救了她 ?
不過從動畫中希德的台詞來看,那句「好了,回去吧。」顯示這應該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可能在更早之前就已經認識。不過小貝姊不曉得為什麼離開了希德,後來又被希德找到,頗有逃家少女的味道XD
下面這張圖,也能證明貝姊的個性從小就很乖張。
如圖,貝姊出身是方舟群島,應該是水晶自治領附近。
後來貝姊和奧丁滾床單,奧丁提到她剛來沃魯德時手中握著希德給的「那個東西」,我推測應該是她死時希德放在她胸前的帶有飛馬和雙劍的徽章。
飛馬可能指的是沃魯德王國的召喚獸奧丁,而希德的武器正巧是兩把雙劍。那麼那枚徽章,應該是沃魯德騎士團的徽章,也就是希德麾下的騎士團。
貝姊珍惜之物
考慮到貝姊的職務是沃魯德密探部隊的隊長,精通刺探和劍術,推測她的本領有可能是跟希德學的。那麼這枚帶有飛馬和雙劍的徽章,可能是希德親手交給她的獨當一面的證明 ?
而從貝姊如此重視這個徽章,甚至隨身攜帶在身上,還想勸說希德回歸沃魯德來看。她心裡一直是沒有忘記她的導師兼恩人的。儘管她對外的表現一直都是放蕩不羈的豪放女形象。
所以動畫中希德叫貝姊回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叫她跟自己回騎士團,想傳授給她生存的方法。不過後來貝姊選擇的「生存之道」沒有按照希德的期望,所以希德才會對克萊夫說這是一段「孽緣」。
綜上所述,我認為希德對貝姊沒有戀愛的想法,但貝姊對希德可能有那麼一點出於依靠的愛慕。但兩人更多的是上司與部屬、施恩與被施恩的關係。
畢竟從兩人少數的對白可以看出,貝姊表達出來的多是從仰慕和信賴,演變成被背叛的憤怒,話題也都是公事居多。如果過去她和希德真有一腿,大家也見識過她到處撩男人的功力,是不可能這麼一本正經對希德說話的。
就連和貝姊第一次見面的克萊夫,貝姊也都把他當成寵物,還順便給了業界獎勵 ( 踩 ) 。所以希德真的是整個遊戲貝姊唯一會正經對待的男人了,就連奧丁,貝姊也都對他說過滿口騷話。
貝姊開撩
至於有人說米德是希德和貝姊的私生女,但資料庫明確的說米德只是希德撿回來的養女,還強調她從小在秘密基地長大。如果是貝姊生的,就不符合這兩條描述了。畢竟奧托的回憶有交代,秘密基地是希德離開沃魯德後才建立的。
儘管希德不想碰到貝姊,但該來的終究會來。不過令希德震驚的是,克萊夫居然展現出了絕無僅有的吸收召喚獸的能力 !
初次展現繆托斯的能力
接下來的命運,再次對克萊夫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迦僂儸的暴走,意外使得克萊夫顯化。
隨著天際閃過一道沖天火柱,伊弗利特再次降臨人間。那個克萊夫一直在追尋,毀了他一生的火之召喚獸,赫然竟是他自己。
遊戲到此,才終於確定了為什麼鳳凰會拒絕克萊夫的原因,因為他的體內已經寄宿著伊弗利特了。
無法擺脫的宿命
迦僂儸殞落
逃避中的克萊夫
「你也差不多該醒醒了吧,窩囊廢 ! 」一拳落下,克萊夫不知是被打懵了,還是喊累了,倒在地上不停喘息。「你這小子,嘉布還在外面為了你拼命呢 ! 你想一個人在這裡光著屁股隨便你,我可是要去找他了。」希德嚴肅的說。
「......閉嘴。」克萊夫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話音依然虛弱。希德聞言哈哈一笑,說 :「不錯嘛,還有力氣回嘴,還不快點穿上衣服跟我走 !」
「是有多會使喚人啊......」克萊夫摸了摸剛挨過一拳的臉頰,依然痛得要命。「事到如今,我還能做些什麼呢......」穿上裝備,渾渾噩噩的隨希德而去。
遇到嘉布之後,他表示的確看到了那個帶著隨從的兜帽男,也確定他就是火之顯化者。那麼我們在迦僂儸BOSS戰看到的又是誰呢 ?
答案是,我們看到的是雅爾堤瑪的幻影,嘉布看到的是約書亞。
弟弟沒死 ( 灑花
不過遊戲為了故弄玄虛,這裡的處理手法有點硬要。編劇故意讓長大後的弟弟穿得跟十三年前鳳凰門出現的雅爾提瑪的幻影一樣,真的找不出什麼邏輯解釋,難不成約書亞是雅爾堤馬的粉絲。
嘉布說完後,希德也表示 :「克萊夫也是火之顯化者 ! 」嘉布聞言,不禁一愣。
「但是,我也親眼看到那個兜帽男了,他無疑也是火之顯化者。」希德嚴肅的說 : 「克萊夫,你不是對鳳凰的祝福發過誓嗎 ? 你也很想知道真相是怎麼一回事吧 ? 那麼,找到他後問個清楚,到時要死也不遲 ?」克萊夫陷入一陣沉默。
「愣在那裏幹嘛,至少向嘉布道個謝啊。」希德笑著說。
克萊夫看著一臉問號,隨即開始傻笑的嘉布,心裡升起一股暖意。「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朋友吧。」克萊夫心想。
無論是身為王子的過去,還是身為皇國的階下囚。「朋友」對他來說都是極其奢侈的,或許從來都沒想過此時此刻,會有這種感覺。
「克萊夫,吉兒他醒了喔 ! 」沉浸在友情溫暖的克萊夫,回基地後思緒瞬間被塔雅打斷。
塔雅報喜
吉兒的事情,同樣令克萊夫無法面對。他尤其不曉得,該怎麼對她坦白鳳凰門的原委。
「......這樣啊。」面對這喜訊,克萊夫卻顯得異常冷靜,塔雅不禁一愣。
異常冷靜的克萊夫
「哼,才剛讓他學會跟別人道謝,現在還得逼他去見小情人啊 ? 這小子也太愛讓人操心了。」希德心裡一邊吐槽,一邊大聲嚷嚷 : 「古茲,出門辦事了。嘉布,你剛剛受傷了吧 ? 還不讓醫生好好看看你的傷口 ! 」
細心的希德
「啊 ? 啊 ! ! 哎喲 ~ 我的肩膀好痛啊 ~ 我要死啦 ~」嘉布心領神會,立刻唉唉大叫起來。塔雅嚇了一跳 :「咦 ? 又怎麼了......」「不要管了,趕快走啦 !」嘉布一把將塔雅抓走。
克萊夫看著眾人的三腳貓演技,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或許是時候告訴吉兒了吧,她也有權知道真相。」心念至此,惴惴不安的來到醫務室門前。
呀的一聲,克萊夫推開了門板,彷彿是推開了沉重的枷鎖。本來躊躇的步伐,在見到病床上的人後,竟不自覺的輕快起來。
醒來的吉兒
「吉兒 ! 」克萊夫忍不住出聲叫喚。
「啊,是你,真的是你 ! 」吉兒看著克萊夫,瞬間心潮澎湃 : 「美提亞保佑,那果然是鳳凰的火焰啊 ! 沒想到連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兩人激動的抱在一起,久久無法平復。
劫後餘生的二人
晃眼十三年,兩人互道別來契闊。
克萊夫這才知道,她被鐵王國奴役的期間,不只一次被逼著到各國劫掠,當然也包含羅札利亞。每一次每一次,都親手導致更多婦孺被擄獲,被虐待。這對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小女孩來說,無疑是非常殘酷的。
不堪的回憶
「聽到你們在鳳凰門出事後,留在羅札利斯城的我們還來不及哀傷,鐵王國馬上就派兵來了。」吉兒續道 :「他們一定埋伏很久了吧 ? 我們甚至沒時間反應。」
「被抓後沒多久,我太過害怕,然後......然後就什麼也記不清楚了。」吉兒的心像是回到了過去 :「我只感覺很冷,像是被凍在冰山裡一般。但整個人輕飄飄的,又像是飛了起來。我以為我是在作夢,接著周圍很多人在慘叫。我想跑,但身體好像不是我的......」
吉兒口述濕婆顯化的過程
「我後來才知道,我有幸顯化成了濕婆。然而,這也是我的不幸。」吉兒咬了咬牙 :「再次醒來後,我已經變回一個普通的小女孩。然後......然後......」她停頓了一下,肩膀不停發抖。
克萊夫十分心疼,說道 :「如果累的話,今天就別說了吧 ?」「不,我要說。我們好不容易才能見面,我現在還不累。」克萊夫見他如此堅持,也不忍拒絕,只好繼續聽下去。
於是,話題又回到那一天。
一個面容猥瑣的男人,興奮的看著被銬上水晶手銬的小女孩。男人是鐵王國的大祭司依姆藍,剛剛濕婆那場大鬧,讓他知道自己這次撿到寶了。
儘管吉兒成功顯化,但召喚獸的力量不是一個小女孩能完全控制的,顯化竟然持續不了太久。尤其她只是一個受到驚嚇,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女孩。
依姆藍心中一面盤算如何壓榨濕婆的力量,嘴上恐嚇道 :「原來你是白銀公的女兒,但北境滅亡很久啦 ! 留著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 不如......」眼神飄向一旁剛剛被蹂躪完的女子的屍體,嘴上嘿嘿一笑。
吉兒面如土色,本想奮起反抗。但只要一用力,立刻劇痛攻心,連站著都快沒有力氣,想來是水晶手銬搞的鬼。
依姆藍見她嚇得六神無主,越來越是得意,哈哈大笑道 :「你自己選吧,是乾脆點讓我侵犯你,還是乖乖變成怪物替我打仗 ?」他得意洋洋地接著說 :「替我打仗吧,起碼還可以保留你的貞節,對你來說也算是不錯的結局了吧 ? 」
吉兒既惶恐又害怕,儘管萬般不願,當下她還是選擇成為了怪物。但這也代表依姆藍的獸慾,必須由她的同胞來承受。
「對不起,對不起......」鐵王國的囚房內,吉兒戴著手銬,一動不動的蜷縮在角落發抖。
儘管眼睛已牢牢閉起,不願意去看周遭發生的慘事。但依姆藍凌辱同胞的聲音,還是透過耳朵陣陣傳來。她想伸手去摀住耳朵,但一雙手卻被銬住。她放聲尖叫,換來的是男人們更賣力的尋歡作樂。
空氣中有男人淫蕩的笑聲,也有女人痛苦的哭聲,此起彼落,似乎永遠不會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吉兒漸漸地不再去思考,也放棄了抵抗。她任由手銬擾亂體內的乙太,一次次感受那種劇烈的疼痛。
只有在那個時候,她才能稍微感受到自己在分擔著一點同胞的痛苦。
即便這個結果,最終將是全身的石化。
依姆藍的惡行
如此晃眼十幾年,等到她長大了,身體卻已被摧殘到負荷不了濕婆之力。
就在不久前,與刺殺小隊在戰場上交手,吉兒也一度累到無法顯化,這才被克萊夫等人趁虛而入。若不是克萊夫及時停手,也不會有現在的場面了。
吉兒娓娓道來,語氣出奇的平靜,彷彿是在訴說著別人的事情一般。克萊夫聽得咬牙切齒,憤慨著說 :「真是個禽獸......!」右手「碰」的一聲,捶在病床上。
看著克萊夫忿忿不平的樣子,吉兒朱唇輕啟,好像還想說點什麼。一會兒卻後又低下了頭,不發一語。
半晌後,她勉強笑了一下,問道 :「你呢,克萊夫 ?」她愛憐的看著他臉頰上的刻印 :「這些年,你過得如何 ?」克萊夫收起剛剛因憤怒揮出的拳頭,說道 :「跟你比起來,我算好過多了。不過,你......你居然也成了顯化者......」欲言又止,臉色說不出的鐵青。
「欸 ? !」吉兒敏銳的覺察到不對勁。
雖然相隔多年,但記憶中克萊夫的臉,夜夜都會在她的夢中出現。
無論被逼著做過多少汙穢之事,在明月當空,夜深人靜時。每一滴流過臉頰的淚珠,都會閃爍出克萊夫的身影。
只有那時,她才能獲得短暫的救贖。
但這次,克萊夫的臉色卻不同以往。甚至比十三年前,被母親蔑視的當下,還要更糟。吉兒意識到後,不禁寒毛直豎,感到莫名的恐懼 :「克萊夫,到底是怎麼回事 ? 你想對我說什麼 ?」
「我殺了約書亞......」「咦!?」
克萊夫深吸了口氣,似乎慢慢接受了事實 :「我就是第二個火之召喚獸,在鳳凰門親手把約書亞給......」講到激動處,不自覺握緊雙拳。
奇怪的是,克萊夫坦白之後,心情也像剛剛的吉兒一般平靜。
他緊閉雙眼,默默地等待。無論吉兒是什麼反應,克萊夫早已接受,即便換來的是憤怒與謾罵。
誰知一雙溫暖的小手突然握了過來,動作異常輕柔,彷彿生怕驚動到他一般。
吉兒的語氣更加輕柔,像是初融的白雪,試著融化克萊夫的心 :「克萊夫,我們回鳳凰門吧。」
「.....?」克萊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吉兒怕他聽不明白,繼續說 :「無論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讓我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源頭就在那裏。一起回去吧,回到我們的家。」她握著克萊夫的手一緊,語氣更加堅定 :「假如一切如你所說,我會一起承受。」
吉兒的決心
「吉兒......」克萊夫心中感動,還沒等他說些什麼,門外隨即傳來一陣咳嗽聲 :「不好意思,這裡是我的房間喔 ?」
「啊......對不起 ! 」克萊夫慌張地站起身來,弄的吉兒也有些尷尬。
「要出遠門的話,至少換件衣服吧 ?」塔雅似笑非笑的說 :「欸,你還傻傻站在這裡做什麼 ? 想偷看人家換衣服嗎 ?」
「不......不是。」克萊夫慌張的拿起大劍,恨不得落荒而逃。吉兒笑了一下,說 :「等會見,克萊夫。」
「......嗯 !」克萊夫點了點頭,連忙走出門去。
久違的羅札利亞
恍如隔世的二人
然而這趟歸鄉之旅,遠沒有兩人想的輕鬆。一幕又一幕的人倫慘劇,驚滔駭浪般發生在眼前。
來自社會各個階層,都流露出對稟賦者的厭惡。他們就像希德形容的,是根蠟燭。你永遠不會關心蠟燭什麼時候燒乾,乾了再換下一根就好。
當然,你也不會想和蠟燭做朋友。
「友誼是這麼容易就能割捨的嗎......」克萊夫看著手中的提燈,心中不禁五味雜陳。那本來是朋友之間的禮物,如今髒兮兮被丟在野外,連同羈絆也一起拋棄。甚至,剛剛也在瑪莎的旅社中,親眼目睹到另一個噁心的事實。
一個母親,居然將自己親生的兒子,像個物品般丟給國家而自豪。
「母親......嗎 ?」克萊夫搖了搖頭。這兩個字的涵義,已經成為他生命中最遙不可及的東西。
「為什麼大家能夠習以為常呢......」吉兒咬了咬牙,努力壓抑自己的心情。但當她見到修道院石化的稟賦者時,再也忍耐不住,轉頭走出門去。
即將全身石化的稟賦者
「石化的早期症狀,會從身體內部開始。」吉兒想起了她聽說過的傳言 :「當內部的疼痛逐漸轉移到表面時,皮膚就會石化,再也無救了。」想到這裡,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左腕和側腹,而這兩處也在隱隱作痛。
「再也無救了。」這五個字,就像鐵鎚當頭砸落,無情的宣告著她所剩不久的人生。
克萊夫當然也察覺到吉兒的異狀。
直到現在,他才深刻明白塔雅叮囑自己「別讓吉兒亂來。」的用意。十三年來,自己一直沒有顯化出伊弗利特,無法體會完全顯化對身體的摧殘程度。
拖著沉重的無力感,二人準備前往東池村。才剛走出門,就偶遇出來跑腿的希德。
「喲,世界真小啊,克萊夫。」希德露出不同以往的表情,居然有些感傷。
只見他迅速把自己石化的部位遮掩起來,馬上又故作鎮定的調侃道 :「沒什麼,這是身經百戰的戰士證明,哈哈。」
大哥QQ
克萊夫和吉兒互看一眼,並不多言。他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尤其是吉兒。
臨別前的叮嚀
多希望這幕是在公證結婚XD 希德 : 「妳願意嫁給克萊夫嗎 ?」克萊夫 : 「???」
這裡稍微提一下,這段動畫希德所說「以前曾經想拯救某個喜歡的女人」應該不是貝姊。因為克萊夫就認識貝姊,如果真的是她,希德坦誠地說出來,也會讓當下的克萊夫更加認同希德的話。
畢竟這段動畫的內容,就是身為前輩的希德對即將離開的兩人做最後的叮嚀。假如你都在擺老開導人家了,說話還遮遮掩掩的,真的沒什麼說服力XD
而且當初希德哀悼貝姊時,台詞充滿著「對誤入歧途的後輩的惋惜」,沒有愛情的展現,甚至連一滴眼淚也沒流。這與上述「以前曾經想拯救某個喜歡的女人」的台詞也不太相符。
注意第一張圖女性的「她」和男性的「你」。這段對話,我覺得像是希德在對克萊夫暗示「不要讓自己活得太累」。
曾經希德想拯救的「她」,應該也像克萊夫那樣封閉了自我,不願意與自我和解,也就是希德所說的「選擇了艱難的生活方式」。
第二張圖那句「我一度以為自己救了她,結果終究只是我的自以為是。」可能是在對吉兒說的。暗示她面對克萊夫這樣的心病,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就會有用,別再重蹈自己的覆轍。
而劇情走到鳳凰門後,確實克萊夫也接納了自我。因此這段動畫和後來的劇本,是完全呼應的。
希德這番話似乎觸動了吉兒
「無法傳達的話語嗎......」與希德離別後,兩人各自琢磨著剛才的對話。
「想傳達的話語,應該要怎麼訴說比較好呢...... ?」吉兒想到這裡,不禁偷偷看向克萊夫。只聽克萊夫忽然說道 :「真懷念啊 ! 小的時候曾經跟梅鐸將軍一起來過這裡,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吉兒愣了一下,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東池村的大風車,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快到目的地。
巧遇將軍夫人
夫人請喝茶的劇情,第一次玩的人可能會覺得很奇怪。你家這麼大,怎麼會給我們睡馬廄XDDDD
後面我會提到原因,當然只是我認為合理的猜測。
從這段演出能看出,兩人對夫人是撒了謊的,畢竟克萊夫當下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就是伊弗利特的事情。
結合「從那天起就一直在旅行」和「逃離鐵王國魔掌」,還有克萊夫臉上明顯的稟賦者刻印來看。兩人剛剛對夫人撒的謊應該是 :「事發的當天,克萊夫不在鳳凰門,跟吉兒一起被抓到鐵王國去當了一陣子奴隸,然後逃了出來,一起旅行到今日。」
動畫也有演示夫人對克萊夫臉上的刻印看了許久,應該是相信謊言的機率比較高。畢竟一國王子,若非成為階下囚,又豈會輕易被烙上奴隸的刻印呢 ?
而安娜貝拉當初把克萊夫抓到贊布雷克,資料庫也說過那次叛變是秘密行動,很多細節沒有對外張揚。所以當時安娜貝拉才會殺仕女滅口,甚至她本人也是以俘虜的名義到贊布雷克去的。
所以羅札利亞人連克萊夫和約書亞的下落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原來滅國的原因是一場叛變。
手段毒辣的女人
克萊夫見謊言奏效,不由得鬆了口氣,頓時關心起將軍 :「梅鐸夫人,您是將軍的妻子,即使這裡已經變為皇國的屬地,但你不是應該繼續享有貴族的待遇嗎 ?」
豈知夫人聞言,黯然道 :「是啊......你那天不在鳳凰門,還不知道吧 ? 外子他......沒有活著回來......」
伊弗利特的烈焰
衝擊的事實
之後就是讓人問號的睡馬廄環節了,當然絕對不是夫人暗示想把你當馬騎。
第一張圖看的出來夫人的確是有幫我們準備房間的。第二張圖就是重點了,我覺得中文翻譯有點微妙,應該翻成「不要太麻煩人家」比較通順。
所以睡馬廄應該是克萊夫要求的,可能是意外殺死梅鐸將軍的愧疚感,自覺沒有臉面接受這麼盛情的招待,所以才會把吉兒也拉來一起睡馬廄XD
馬廄的夜空
當夜,明月當空。
十三年後,再次一起沐浴在月光下,心境卻已大不相同。
吉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默默的坐在克萊夫旁邊,任由晚風拂過心靈的創傷。
「約書亞......梅鐸將軍......」克萊夫顫抖著,伸手抓向月亮。
他一路掙扎,越是向前走,越會發現身邊受到傷害的人,都是他親手造成的。克萊夫恨不得把手伸進自己體內,惡狠狠地把伊弗利特抓出來審問 :「為什麼是我 ? 為什麼是我 ?!」
但召喚獸為何要選擇你,豈是那麼容易知道原因的 ?
克萊夫撕心裂肺的哭喊
吉兒一時語塞,只想陪他一起哭泣。
人傷心到了極處,任何安慰的言語都已無用,她自己又何嘗沒有體會過 ? 此刻,只有兩個受傷的人,兩顆受傷的心。只有彼此理解,不存在單方面的安慰。
「無法傳達的話語......嗎 ?克萊夫,我也和你一樣啊 !」想到此處,吉兒再也忍耐不住,傷心的說 :「不只伊弗利特,難道濕婆殺的人不夠多嗎 ?」
克萊夫原本只是自顧自地傷心,聽到吉兒這句話,心中頓時一凜。
濕婆的自白
「吉兒,你也是......」克萊夫看著眼前的吉兒,慢慢的被她打動,居然停止了哭泣。
「吶,克萊夫......」吉兒似乎不想再提往事,勉強控制住眼角的淚水。緊繃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不知為何臉頰上還多了一些紅暈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看月亮的事嗎 ?」語音輕柔,深邃的眼眸凝望著克萊夫。
克萊夫似乎沒注意到她的轉變,只是癡迷的看著她的眼睛,心想 :「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 那個露臺,那個夜晚......如此的美好。對了,妳還流了一滴眼淚,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 ? 如果能停在那一天......」
回憶之日
吉兒看到對方的眼神又閃過一絲悲痛,不等克萊夫想起鳳凰門的事,輕輕的說 :「當時......我向美堤亞許下的願望實現了。」
「什麼......?」克萊夫還沒反應過來,眼神就隨著吉兒一起被帶向了月亮,還有它旁邊的美堤亞。
紅色的美堤亞,不知為何總是高掛在月亮旁。不同的是,今晚的紅光特別艷麗。
克萊夫看得如痴如醉,哪知再次看向吉兒,驚訝地差點說不出話。
那個剛剛只存在腦海中,一身純白洋裝,剪著俐落短髮,記憶中永遠的停留在那一夜的吉兒,此刻居然坐在自己身旁 !
記憶中的吉兒
「至少你現在還活著......」吉兒猛然湊向前去,離克萊夫近的不可思議。
克萊夫鼻尖聞到一絲清香,陡然從回憶中驚醒,才發現吉兒居然已靠到自己眼前 !
只聽她繼續說道 :「這一定是有意義的,不是嗎 ?」
遲來的願望
花前月下,美人在側。克萊夫就是再遲鈍,何嘗感受不到吉兒的心意 ?
他雖然心神蕩漾,也想把吉兒擁入懷中,盡情的回應對方。在那片月光下,在美堤亞的祝福下,讓吉兒得償所願。
可是現實的一切,一再的提醒他,自己不配獲得這樣的幸福。
他居然就這樣僵住,呆呆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夜深了,差不多該睡了。」吉兒已然鼓足勇氣,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克萊夫,雖然略感失望,但也有一絲欣喜。
「起碼我的話語,好好地傳達給對方了吧?」吉兒心想。
不曉得哪一天,她就會像修道院裡的稟賦者般,漸漸變成一尊沒有情感的石像。那麼,至少在今天,她要將心意好好地傳達出去。
「晚安,克萊夫。」吉兒慢慢的轉過身去,平靜說道 :「明天見。」
「......嗯。」克萊夫生硬的回了一句。
兩人背對著背,懷著複雜的心情,各自進入夢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