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喲,桐乃妹妹,妳覺得梅花三的勝算有多少?」我高傲問。
我的妹妹、我的準奴隸桐乃一臉不安的看著我。
「……吵死了。」她嘴裡發出的無力反抗,讓我覺得桐乃就像國家戰敗、被打入大牢的公主。
雖然公主失去尊貴身份,她卻不肯捨棄那份驕傲。然後,就由新任的King,也就是朕來消滅公主僅有的驕傲、自尊,一切一切。
朕高舉右手,準備揭曉勝負。
「等一下。」穗穗臨時喊停,她拿著相機問:「能不能請大哥先帥氣的搓牌呢?我希望能捕捉
大哥獲勝的瞬間。」
「哇哦哦哦,由佳也想看。」
哼,真拿小女生沒辦法。如果帥氣是種罪惡,我早就惡貫滿盈了吧?
「真拗不過你們,下不為例。」我用賭聖發動特異功能的標準動作,使勁搓牌。
「哦哦哦,好——帥!再、再快一點。」由佳一臉享受的尖叫。
「這樣呢?手速MAX!」目測速度為秒速九下,哇塞,都出現手的殘象了。
由佳面泛潮紅,一付要升天的臉:「啊啊——啊,好快,好快哦,人家快受不了了。」
「今天我可不許妳這麼快“去”哦。」我搓、我搓搓搓,牌都發燙了。
「謝謝大哥,拍到不錯的照片。」穗穗心滿意足放下相機,「可以開牌囉。」
終於可以公佈答案,桐乃,剛才的小插曲可是讓妳多活三十秒,心存感激吧!
「各位觀眾——黑桃A士。」重新高舉右手,氣勢滿分地摔出手牌。
梅花二。
揉了眼睛再看一次。
還是梅花二。
「……」我我我我我的底牌,被換走了了了了了!?
不可能,難道是剛才封牌驗瑞士銀行本票的時候,阿輕用頭髮把我底牌換掉?
由佳舉起妹妹的右手:「大會在此宣布,今晚的賭神是——桐乃!」
「唷唷唷,梅花二先生,現在該怎麼料理你呢?不把你玩到壞掉似乎對不起你耶。」桐乃半瞇眼,用打量獵物的恐怖眼神上下掃射我。
就要變成掛在肉攤的豬肉,任妹妹宰割了嗎……
不行!贏的人應該是朕啊!
「——妳作弊!」指著妹妹鼻子罵。
「這句台詞,是我本週聽到最不知羞恥的話。」桐乃撥開我手,她用女警逮捕現行犯的姿態,從我褲子口袋搜出另一張牌。
「你倒說說,是誰作弊?大聲的告訴大家。」
嗚、嗚啊——什麼囂張語氣,妳是抓到偷糖果小孩就自以為厲害的壞心眼商店姐姐嗎?
「那牌……不、不是我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我口袋,有、有人陷害我!」我辯解。
「要我告訴你,那張黑桃A跑去哪了嗎?」桐乃用牌角輕刮我的臉頰,接著宣布她的勝利宣言:「從一開始我用黑桃A丟你,便是為了設局。」
「設、設局?」
「等你惱火爬起身,再讓由佳誘導你與我PK。本來比大小的提案是要由我來提出,沒想到你的卑鄙程度超乎想像,竟然因為偷到黑桃A就急迫要和我進行比大小。哈,結果就是把自己推進羞恥地獄。」
「可是可是可是……那張A呢?我明明一直拿在手中。」
「被你搓掉了。穗穗的牌是遇熱會變化的魔術用牌。」
道理跟用火烤、衣服會消失的裸女打火機一樣嗎……
桐乃繼續發表:「算準你一被女生拍馬屁就會悲哀的得意忘形,柳柳,在你算好下一步時,本姑娘早算好下三步,跟我鬥——」桐乃貼在我耳旁,吐出最惡毒的語言。
「——你還沒進入八奇的思考領域吶。」
這瞬間,我哭了。
完全敗北。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我像柯南裡面被拆穿詭計的犯人那樣跪倒在地,嘴裏發出痛苦的懊悔。
「好,奴隸的懲罰時間!」桐乃站在床上登高一呼。旁邊由佳發出土著般的怪叫。
……我成為邪教獻祭儀式的祭品了?
有朋友在場,妹妹照理不會讓我做丟人的事。
「首先,先跪在我面前。」我今晚的主人下令。
「不、不好吧?妳的朋友都在,會害妳丟臉哦!」我好言相勸。
「不勞費心,臉早被你丟光了。跪這裡。」桐乃翹腳坐在床沿,用手指比了比她面前的位置。
「妳這傢伙——」
「快跪!」邪教‧桐乃教的神官由佳喝令道。
我用無助的目光向穗穗求救,穗穗不愧是桐乃教的紀錄官,已經拿好相機,正在調整焦距呢。
願賭服輸,我牙一咬,拋下所有自尊……豪邁跪坐在桐乃跟前。
「接、接下來呢?桐乃。」含淚問。
「渾蛋!要叫桐乃大人!」神官抽出皮帶,厲聲糾正。
「……桐乃……大人。」我複誦。
「該怎麼處置你好呢?」桐乃翹起來的那隻嫩白腳丫在我面前晃呀晃。
「……要我……舔妳的腳嗎?」我看著她的擦成桃紅色外加修剪整齊的指甲。
「渾蛋!那哪算懲罰!是獎賞了啊!」神官由佳用皮帶抽我。
好痛!她來真的啊!
「哈?你就這麼想舔嗎?真是噁心,超噁心的,我看你根本是故意輸我,好讓你名正言順當奴隸吧?」
「妳……妳別太……」」我屈辱的低下頭。
桐乃用腳尖輕請托起我下巴。
「我怎樣?有種看著我說啊。看著我說:本人柳柳是個看妹妹和男生獨處就會抓狂、中二病全開的死妹控。」
快住口!不行了,要爆了,我會慚愧到自爆……
「說啊!說你因為妒火中燒才對我發神經。什麼黑化柳柳嘛,你以為使壞我就會尊敬你?哈,這只是讓你進化成 真‧超M妹控獸完全型態而已!」
轟隆轟隆。
清楚聽見腦內某種東西崩壞的聲音。
「咕啊(怪獸語)。」
「你說啥?」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獸語)!」
我推開桐乃,一面吼叫一面逃向門外
※ ※ ※
等到重新擁有意識,人已經站在飯店走廊上。
桐乃教的狂暴信徒似乎沒追來。
現在也沒臉回去,只能返回車上睡覺,唉,當務之急是把今剛才的事狠狠封印在記憶深處。不然我會崩潰,一定會。
嗶哩嗶哩,我封印記憶的重大儀式受到手機鈴聲阻撓。原以為是桐乃,沒想到來電者為奎茲。
「嗨,事情順利嗎?」
「遭透了……」
本來不想和奎茲提及我的羞恥經歷,但在他如心理醫生般的誘導下,我還是乖乖招出一切。
奎茲足足笑了一分鐘才停。
「喂,你太失禮了!」
「抱、抱歉,柳柳的妹妹太有趣了,你其實很喜歡她、更喜歡被她捉弄吧?」
「才不咧,我喜歡乖巧、害羞、聽話的妹妹。」
「這樣啊。」奎茲似乎坐在鋼琴邊,他彈奏起不知名的樂曲,「讓我用琴聲安撫你受創的靈魂吧。」
邊走邊聽,等我來到停車場,樂曲也剛好奏畢。雖然靈魂沒有被安撫的感覺,但我還是很感謝奎茲的好意。
「謝謝,那我先睡囉。」
「晚安。祝你有個美夢。」
一結束與奎茲的通話,馬上有人從背後拍我——是桐乃教的教主大人。
「……妳、妳想怎樣?我……我可不是逃跑哦,這叫戰術性撤退。」
「笨蛋,你是真的要睡車子?走,跟我回房間睡。」桐乃突然牽住我的手。
平常把我當阿米巴原蟲看待,稍微有點肌膚接觸就雞雞歪歪一堆的妹妹主動牽我的手!?
「……妳有什麼陰謀?我會報警哦。」
桐乃露出天真爛漫的模樣,「我怎麼可能害自己的哥哥?對吧?」
天啊,多麼純潔無瑕的笑容。如果死神長得這麼可愛,要我把靈魂獻給她也心甘情願了。
無法防禦妹溫情攻勢的我,乖乖被妹妹牽回房間。剛才的騷動彷彿不存在,三個女生都用很平常的態度招呼我。我們重新在床鋪圍成一圈,進行未完的牌局。
輸家的處罰仍是存在,不過處罰內容都很普遍級,例如做做伏地挺身、學學海狗叫之類。
時間來到半夜,我們決定作最後一場比賽,穗穗提議要約要玩最勁爆的處罰。
「大哥這次不能再賴皮喔。」
「嗯,不會了,再耍賴就信用破產啦。」我隨口答應,隨即感到不妙……為什麼有種溫水煮青蛙的感覺?先用無害的懲罰遊戲讓我放鬆戒心,最後再來攤超猛的?
但願是我想太多。
抽鬼牌最終戰,我在最後一回合不幸從桐乃手裡抽接過鬼牌,不負眾望取得受罰資格。
「處罰是?不會又要拿我當邪教的祭品吧?」我問。
「才不是,是天大的福利唷。」由佳仍過一套女生睡衣到我面前。
「這是桐乃的吧?啊,我懂了,是要我換上女裝對不對?說不定我扮成女人很萌喔。」
「不是哦,請大哥為桐乃換上睡衣。」穗穗講。
「可以……重複一次嗎?」我以為自己聽錯。
穗穗咬字清晰的複誦:「請大哥為桐乃換上睡衣,聽好囉,身上只能穿睡衣。意思就是內衣褲全都要確實脫下來哦。」
(待續)
因字數過多,4-6拆分成兩回了
下回4-7
改完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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