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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極北之光》(更新至第二章)

樓主 GAIVS MARIVS kaiser1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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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冷冽的北風呼嘯不已,如同神話中的巨獸般不停地拍打著病房的窗戶。醫院外頭的風雪似乎比上午時還要增強了不少,不過這程度對於像他這種土生土長的極北人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麼。

一旁那關不緊的水龍頭每幾秒就滴下一滴水,規律地打在發黃的陶瓷洗手台上,發出令人煩躁不已的滴答聲。

儘管自己因為在任務中受了傷而賺到一兩天假,心情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畢竟光是想到那煩人的後輩之後可能會怎麼樣消遣他就已經讓他感到頭痛不已。

在前天的偵查任務中受傷的左手臂仍隱隱作痛。回到基地後醫護兵先是幫他取出卡在裡頭的砲彈破片,照理來說這種程度的傷在基地的醫院裡就能做初步處理了。只是那傢伙堅持要讓他直接回首都的這間軍醫院治療,並將他硬是推上一架正好要返回首都的貨運直升機。

希爾德里克(Hildereiks)抓著病床的鐵欄杆撐起上半身,並小心翼翼地不去壓到被包紮起來的左手臂。

透過結上薄薄一層冰霜的窗戶向外望去,漫天風雪籠罩下的街道依舊繁忙。街上的行人裡可以看到不少非極北人,像是白系種、黑系種、甚至還有源自大陸另一端的青系種。或許這些來自共和國的難民們開始習慣極北半島惡劣至極的天候,抑或是他們已經受夠了那悶熱又潮濕的地下街道。

視線所及的範圍內盡是外型單調、整齊劃一的灰色公寓,也就是常被居民們戲稱為「空心磚」的公共住宅。當初救國軍政府面對的是數以萬計的共和國難民,而這些低成本、修建速度快但不太美觀的的建築就是為了容納他們而修築的。

距離醫院不遠的圓環中央是紀念碑廣場,而豎立在圓心的是聖女瑪格諾利亞的青銅雕像。希爾(他的親友是如此稱呼他)本人並沒有去過共和的首都,只知道那座雕像是仿製共和國白雪宮前的那座聖女像。不過雕像的動作從手持劍與旗幟改為單膝跪在一朵凋謝的木蘭花前,哀悼著被民粹主義浪潮扼殺的共和精神。

紀念碑前方的旗杆上飄著救國軍的黑底白鷹旗幟,彷彿在昭告世界共和國的五大理念即使在凜冽的寒風中也能屹立不搖,繼承了這些理念的救國政府終將會奪回共和國的政權。

希爾眼前的這座灰色城市,是「聖瑪格諾利亞共和國救國軍政府」的臨時首都——西奧狄堡。



大約在九年前,也就是齊亞德帝國大舉進攻大陸上的鄰國不久後,聖瑪格諾利亞共和國大總統頒布了剝奪非白系種公民之基本權利與財產的「第六六零九號命令——《戰時特別治安維持法》」。共和境內的非白系種就這樣在一夕間成了次等公民。

儘管此舉受到多數白系種國民的大力支持,國內仍有部分理性的勢力強烈反對這個與共和理念背道而馳的法案。反對黨議員試圖在議會裡擋下該法案,他們的支持者與非白系種也都紛紛站上街頭示威抗議。

然而這一切只是更加深了法案支持者心中的不安與恐懼。在他們眼裡反對派的行動恰好證明了大總統與白系種至上主義者的主張是正確的:這些低劣的種族與背叛我們的白系種叛徒根本就是在密謀摧毀我們的國家!

於是一連串的騷亂與種族衝突接連爆發。砸毀店家、圍毆、放火等都還算是比較輕微的,各種慘絕人寰的屠殺幾乎是天天上演,有些行政區的路燈上甚至全被掛滿了非白系種的屍體。軍警在暴亂進入尾聲之際才姍姍來遲,將這一切的責任推到了反對派的頭上,聲稱這些人是策劃了暴亂的主謀並逮捕了不少反對派領袖。

意識到自己鬥不過這個政權的反對派與將領們自組救國政府,選擇和聖經中領著神選子脫離奴役的先知一樣出走。

離開共和的反對派逃過了共和國軍的追兵,來到極北半島時等待著他們的不是流著奶與蜜的應許之地,而是這片被長年被冰雪覆蓋的北方荒地。當時帶領極北人走向獨立的極北革命政府也才成立十多年,勢力擴張到北方的軍團開始湧入極北半島的西南方,缺乏重武器的革命軍根本無力還擊。雙方政府在幾番談判後很快地就達成協議,讓極北革命政府併入救國軍政府。

聯軍勉強地擋下軍團的這波猛攻,軍團也開始將主力部隊調離戰略價值較低的極北半島。當然除了軍團這個主要威脅以外還有「遠征軍」的那群雜碎,不過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在那之後仍有不少逃離共和國的難民一路跟著救國軍的腳步來到了極北半島,國內多數的非極北人多半都是在這時候抵達的。然而三年前軍團全面控制半島南方後難民潮也隨著軍團的擴張而終止。救國軍政府和大陸上的各國失去聯繫,極北半島就這樣成了被軍團與北方冰洋徹底包圍的冰封孤島。



冰冷刺骨的水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希爾單手撐著洗手台邊緣緩緩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儘管他的年紀才剛滿二十三歲,那張本來還算是清秀的臉龐在歷經偵察任務與文書工作的摧殘後顯得有些憔悴。一頭灰中帶金的髮色是大陸西北地區的原住民——極北人特有的特徵。鐵藍色的雙瞳則象徵著他來自極北人當中的萊克令(Reikling)氏族。

極北人這個邊疆民族自古以來就被大陸上其他民族視為是茹毛飲血,崇拜古怪異教神祇的野蠻之輩。千年前的極北人曾建立起橫跨半個大陸的帝國,極北騎兵攻下聖耶德爾後的燒殺搶掠更是讓「極北」一詞在大陸上許多國家的語言裡成了「蠻族」、「搶奪」、「破壞」等詞語的詞源。

極北人的帝國滅亡後,半島先後被大陸上的各個民族統治著。但是性格頑強的極北人成功地抵抗各政權的同化政策,保留了自己獨特的語言與天教信仰。最終在歷經數十年的武裝抗爭後極北人終於擺脫聯合王國的統治,重新建立起屬於極北人的國度。

希爾拿著毛巾擦去臉上的水滴。今天早上剛做完左手臂的細胞再生手術,根據醫生的說法他的手臂大概在三天之內就會恢復。現在就看那位醫生會不會允許希爾出院了。

「喔?看樣子你的手臂應該是沒什麼異狀吧。」

還真是說人人到啊。

希爾轉過身去。進到病房裡的老醫生有著黒珀種的黑髮黑瞳,操著一口濃厚的共和國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負責上午再生手術的醫生名字叫做烏多,是來自共和國東部的前共和軍醫官。

「一開始會覺得挺不舒服的,不過現在已經很好多了。」

聽到希爾這麼一說,醫生臉上的神情像是鬆了口氣一樣。

「那麼你還挺幸運的。這種以藥劑加速組織復原的手術對於受傷的部位是很大的負擔,不少像你一樣想要快點回到前線的士兵選擇再生手術以後都後悔了。」

這句話讓希爾不禁打了個寒顫。

「是手術失敗嗎?」

「不是不是,」醫生揮了揮手。「只要給正規的醫生來操作的話失敗率都是極低的。我的意思是很多人在手術結束後都會感到極度的不適與疼痛,打了止痛針後還是痛得哭爹喊娘的也不少。」

「原來你說我很幸運是指這個意思啊。」

「話說你們偵察兵最近是不是挺辛苦的?新聞上說軍團機甲的目擊次數增加了不少,遠征軍的劫掠行動也變得比以往還要大膽。」

希爾搔了下頭。他沒想過前線的消息會傳得那麼快。然而仔細想一想,救國軍控制下的領土也不大,而且只有南面與軍團和遠征軍的控制區接壤處這條戰線,因此媒體能報導的戰況新聞也就只有這些而已。

「的確。我們在上個月的偵查任務中有發現正在山區探查地形的偵察型,也許軍團正在計畫對極北半島發起攻勢......不過目前比較麻煩的還是那些不停地跨過停火線,劫掠我方村莊的遠征軍土匪。」

「那還真是辛苦你們了。那麼中尉你需不需要我幫忙簽什麼請病假的證明——」

「不必了,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基地去。」

醫生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你現在的確是可以出院了,但手術後的康復期也是可以請假的。你難道不打算在這裡待久一點?」

「我也不是不想趁機放個假,只是…….」

希爾輕嘆了口氣,那對鐵藍色的眼眸望向窗外那片已經被暴雪覆蓋的天空。

「我的同伴還在那邊等著我。」








作者的一點廢話:


小弟的文筆還不是很好,還請各位多多包容。

這篇某種程度上算是當初看小說看到一半時的突發奇想吧。當初我就有想過共和國那麼大的國家裡一定會有部分腦袋正常的人還有權勢大到動不了的非白系種,想說這些人不是逃往國外就是自己建立一個新的國家吧。

最近看到版上幾篇同人文後便產生了「窩也想來發看看」的想法,於是我就在加入一個自創的民族後就寫出了這篇序章。目前還不確定會寫多少,可能會是長篇也有可能是短篇,就要看到時候我還能從腦袋裡擠出多少東西來了。



話說在設定上極北人的語言是哥德語為基礎,可能會混入一些其他東日爾曼或是北日爾曼語支的詞語。不過因為被其他民族長期統治的關係,極北人都會說大陸上的通用語言(英文?)。我之後也會試著在文中針對極北人的文化、宗教與傳統上做更多的補充。

(想知道極北語聽起來是什麼樣子的可以聽聽看這個):

極北半島的地圖也在製作當中。救國軍政府的旗幟已經也設計好了。旗幟上面那隻鷹來自拿南越軍隊旗幟上的金鷹,鷹的胸前是共和國的黑白版國徽,五色旗的部分被改成了象徵救國政府的骷髏與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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