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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RW!】哨聲BR 第十二章-暴風雨

樓主 冬樹 eric0695
GP0 BP-
呼~~~~第十二章終於完成了,總算可以把「趕稿中」三個字拿下來了。不過拖了這麼久,不知道還會有幾個人注意到這篇文章呢?(苦笑)

接下來要開始往第十三章邁進!!

好了!廢話不多說,這次字數很多,怕系統又要我切文章了,直接本文開始吧!

(ps.奇怪?以前字型大小4的文字不是應該會比一般文字略大的嗎?現在怎麼一樣大了?我的標題啊~~~~orz)



第十二章

暴風雨

--G-6區--

「嘖…怎麼突然下起雨來了!」藤村成樹此時坐在森林中一隱密處的小祠廟內,隔著簡陋的木門,望著外面颱風帶來的暴風雨,豆大的雨滴接連不斷打在祠廟的屋頂上,咚咚作響的聲音好似有人在這屋頂上砸下了大量的鋼珠。「好強勁的暴風雨啊……」成樹露出了個微笑,「…看這樣子,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有所行動了吧!…啊!對了,」成樹虔敬的雙手合十對祠廟內的神像一拜,「雖然不知道你是森林之神還是山神什麼的,今天就讓我借住一晚啦!」儘管是面對神明,成樹還是保持著嘻皮笑臉的本色。但,下一秒,成樹立刻正色道,「…好了。我也該考慮一下…關於那個杉原所說的話……」此刻的成樹顯得比平常嚴肅而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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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7區--

「好大的雨……」若菜無力地趴在小木屋的桌上,看著眼前原本就已經有點故障的收音機,不禁抱怨起現在不良的天氣,好像是這個收音機帶來的似的。

「至少我們現在在這木屋中沒事。」坐在若菜對面的小郭從容說道,「而且剛才收音機不是說了,這只是外圍環流帶來的豪雨,明天一早就沒事了,結人?」

「是這樣沒錯啦~~~~,但我就不喜歡這樣的天氣就是了……」

「我看你還是先去穿上防彈背心好了,待會兒就輪到你去拿望遠鏡留守了,不是嗎?」

「說的也是,英士…我也該去接一馬的工作了」說著,若菜便起身往真田方向前去。因看守的工作比較危險,所以他們三人約定好防彈背心由負責看守的人穿著,以保護看守的人。而現在,若菜當然是前往真田那兒要防彈背心了。

「那我也先準備些吃的好了…我們三個都還沒吃晚餐……」小郭自言自語地說道,一邊起身準備去拿一開始分發的麵包……




「英士!…有人朝這個方向來了!」已經穿上防彈背心的若菜慌忙地靠過來悄聲告知小郭,畢竟這是到目前為止第一個靠近的人,為求謹慎,最好還是先三人聚在一起判斷情勢後再說。

「在哪…?」小郭隨著若菜趕到窗邊,接下了真田手中拿著的雙筒紅外線望遠鏡,向窗外搜索著。此刻窗外正充斥著「沙…沙…」的雨聲,嘈雜地讓人覺得煩躁。被狂風吹得狂亂搖曳的樹影正繁複的互相交錯,讓人覺得不安。

「在那邊。」真田小聲說道,但其實他不用講這句話,就算外面的雨聲有多嘈雜,樹影再怎麼繁複,紅外線望遠鏡已經準確地偵測出外面唯一的熱源反應的位置了。

「他還在往這邊接近…我們現在要殺掉他嗎?」若菜看著放在地上的那把衝鋒槍,對於殺人這件事,只要是正常人都難免會有些猶豫。

「嗯…我們已經決定好了……有人靠近就解決掉他,不是嗎?還是早點把他解決掉會比較保險吧!結人。」

「說的也是…。那我有穿防彈背心,由我來射擊會比較安全吧?」若菜說道,一面拾起衝鋒槍,準備應戰。

「那就交給你了!結人!」說著,真田回過頭來,「英士,把望遠鏡交給結人吧!這樣他比較好瞄準……」

「先等一下……!」小郭突然制止了其他兩人的行動,從望遠鏡中見到的那個逐漸接近的人影的長相越來越清晰……是個即使在這種全身濕透的情況下仍還能保有快活笑容的男孩……

「那個人…是潤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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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原…他想的…似乎比我還要更加地多……」成樹喃喃自語著,回想起杉原死前說過的話……


『…你知道…大自然…生物的…毒…主要是做什麼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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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慶!快進來吧!先擦乾身體,不然會著涼的!」小郭握住小木屋的門把,隔著門對著門外全身濕透的潤慶,喊著示意要他先進來躲雨。

「等等…英士!這樣打開門不好吧!」若菜下意識地,在小郭還未打開門之前制止他的行動。

「怎麼了?結人?潤慶現在被淋成這樣,不快點進來是不行的。讓他進來有問題嗎?」小郭鬆開了握著門把的手,停下來問個究竟。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指的問題是……」若菜說著,不知不覺地囁嚅了起來……

「…我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潤慶。」真田幫若菜將不忍心對小郭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我和結人一樣,沒辦法那麼快相信潤慶。我認為謹慎一點比較好。」

「一馬!結人!你們怎麼能夠說這種話?我們不是一起到過韓國找潤慶玩過嗎?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們不是很清楚嗎?有什麼不可以信任的?」小郭語氣仍然鎮定,卻還是表達出了對同伴二人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的情緒。

「對不起…英士,可是……」若菜對於接下來應該會刺傷小郭的話感到愧疚,「我和一馬跟潤慶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像我們三個人相處在一起的時間那麼長……我真的沒辦法像相信你和一馬一樣無條件地相信潤慶……」




「…………………。」

「…………………。」

「…………………。」




一陣沉默瞬時地籠罩著小木屋的玄關,沉重而黯淡地,只剩下門外的暴風雨仍恣意地咆嘯著。



「對不起。…潤慶他,是我的表弟。」小郭將手再度放上了門把,將門打了開來,「不管如何,我會毫無條件地相信他,…絕對。……所以,」此刻小郭的聲音,與其說是維持一貫地冷靜,倒還不如說是帶有那麼一點冷淡的成份。「潤慶,你可以進來了。」

「唔~~~~~~好冷~~~~抱歉啦!英士,讓你添麻煩了!」在門外把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潤慶對自己引起了這樣一番騷動感到抱歉,一面打著哆嗦走了進來,外面的暴風雨,即便是在這樣的夏日裡,卻還真的是可以使人凍僵。

「…等等!」真田一把拿起了剛才若菜放在一旁的衝鋒槍,指著潤慶說道,「假如潤慶你真的感到抱歉的話,那你應該要先出示你的武器,向我們證明你是可以讓我們相信的吧!」

「一馬!!」

「沒關係啦~~~~英士,」知道目前氣氛的惡劣,潤慶畢竟也有不被信任的自覺,乖乖地從背包中探索著武器的位置,帶著輕鬆的笑容說道,「這把鐮刀是我一開始拿到的武器,然後這把散彈槍是我剛才在路上撿到的,這樣…可以了嗎?結人?一馬?」

「等等…潤慶!…在路邊撿到的?這是怎麼回事?」若菜問道,在一般的情況下怎麼可能能在路邊撿到散彈槍的啊?怎麼想都讓人覺得不可自信。

「那個啊?…我是在別人的屍體旁邊發現的啊!這邊還有從他們身上找到的食物呢!很豐盛喔!」潤慶精神飽滿地笑著說道,一面興奮地打開原本屬於杉原的裝著各式乾糧的背包拿出裡面的內容物展示。

「夠了夠了……潤慶,再不快換衣服是會著涼的!過來這裡吧。」小郭示意著潤慶進入小木屋深處的房間,要他把溼透的衣服換下。「一馬,結人,假如你們看夠了潤慶的行李的話就快回去各自的崗位吧!等一下就要開飯了!」

「啊,好!我們再看一下就好!」若菜回答。




「嗯……看起來潤慶的行李沒有什麼問題……我想我還是先去整理一下餐桌好了。」若菜仔細地看了潤慶放在玄關地上的行李,大致上是沒什麼問題的樣子,於是暫時放下了心來。此時內部房間也傳出了諸如「潤慶你的衣服看來全部都被淋溼了…先換上我的吧!」這樣的對話,看起來真的是沒有異狀的樣子。「…咦?一馬…你不一起來嗎?」看到真田還坐在行李邊不斷端詳的樣子,若菜不禁問了一下。

「你先去吧,結人。我還是覺得不能太掉以輕心。我想再多檢查一下。」真田回覆道,繼續一一檢查行李裡面全部的物品。

「…好吧!那一馬,你也不要花太多時間喔!等一下就要吃晚餐了。」

「好的。」真田回道,任著若菜丟下他進入廚房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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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生物的毒……其實最主要並不是像我們一般認為的……像毒蛇那些用來捕…食獵物用的……而是…用於防衛……』

『防衛?』這個答案確實出乎成樹的預料。

『…沒錯……像非洲的毒蛙……牠們身上的毒就是為了讓捕食牠們的動物獲得教訓…而不能繼續危害牠們的同伴……甚至還有一種毒蛾會在幼蟲時期就…咳咳!……就會吃有毒的葉子培養毒性來…預防牠們的天敵……』

『等等…杉原你現在說這些到底是……?』對於杉原瀕死前突然講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成樹感到非常不解。



但,杉原卻只用微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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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士!潤慶!我已經整理好餐桌了!」若菜稍微收拾了一下餐桌桌面上的雜物,呼喊著大家前來吃飯。

聽到若菜的叫喚,小郭以及剛換上乾爽衣服的潤慶從房間裡走進了廚房。「結人,一馬呢?」一時沒看到真田的小郭問道。

「…在這!」真田提著潤慶的行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廚房的門口處,「我已經仔細檢查過這裡面了,都找不到什麼問題,拿去吧!」沒安好氣地對潤慶說道。然後把行李塞給潤慶後,真田順手把放不進袋子裡礙事的散彈槍丟在餐桌一旁放著,似乎仍然一臉不快。

「那……我們就開動啦!」若菜從三人的行李裡摸索著一開始發配的麵包,「英士、一馬、潤慶,你們想要吃哪種的?」

「隨便。」小郭和真田兩人異口同聲卻各自向若菜隨便索取了一個麵包。

「英士~~~~我這邊有很多不錯的麵包喔!你要不要吃一個?」潤慶打開杉原那裝滿乾糧的袋子,從裡面拿出幾個麵包出來,「英士你喜歡這種口味的麵包吧~~?要不要吃?」

「不用了,潤慶,我已經開了一個,」小郭手裡拿著一塊拆封的麵包,但不可否認的,潤慶手上那些從鎮上麵包店拿的麵包比一開始分發的那種用塑膠袋密封的麵包差太多了,「…等會兒我再吃吧!」

「那麼,我就要先吃了囉!」潤慶一面笑著一面說道。




——過了一會兒,杉原才開口,『我想……我的脫逃計劃的成功率…很低,很有可能再途中就…被別人解決掉了,』杉原停頓了一下,『所以我——』




潤慶拿起了麵包,大口一咬,開始咀嚼起今夜美味的晚餐……




——『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食物全部下了毒……』
——『咦?』成樹聽到稍微頓了一下。




「叩咚!」潤慶口裡的食物才咀嚼到一半,無預警地突然就倒了下來,撞翻了椅子,因嘴裡塞著食物,只能隱約地發出一點呻吟,沒一會兒就一動也不動了。

「…潤慶!」看到自己的表弟倒下,小郭衝上前去探望他的身體情況,然而,面對像氰化物這樣的劇毒,潤慶已經是百分之百地回天乏術了……

「潤慶他沒事吧?」若菜著急地問。

「……這是…杏仁味?」小郭抱起潤慶的屍體,忽然從口中聞到了一股奇異臭膩的苦味,同時也宣判了潤慶的死訊,「…氰、氰化物?……有人下毒?!」一想到這裡,就算是一向冷靜的小郭也不禁露出了驚惶的表情。

「…怎麼會?」若菜也表現出驚恐的表情,「那我們的食物……」若菜回頭看餐桌,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不會連我們吃的食物裡也掺入了毒藥吧……



「別擔心,結人,」真田冷靜說道,「我想我們的食物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只有潤慶的而已……而且…我看這應該是他自己下的毒,結果不小心搞錯害到自己吧!」真田說出自己的推測。

「你說什麼?!」小郭和若菜異口同聲說道,「一馬你在說什麼傻話!」小郭帶著怒意不可置信地說道。

「本來就是這樣啦!麵包是潤慶自己帶來的,我們三個人都不可能下毒,最有機會在裡面下毒的人當然是他,何況他自己宣稱他拿到的武器是鐮刀,這種東西在這裡隨便一個屋子裡都找得到,他要假裝自己拿到的武器不是毒藥可是容易的很。我說過不可以太早信任他了!英士!」真田表現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姿態。

「不可能!潤慶他不可能下毒!」小郭幾乎是立即否定真田的回答,「…就算潤慶是真的想要殺我,但他剛才拿給我的麵包和他手上的麵包完全不同,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搞錯害到自己,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下毒!」小郭激動地反駁,然後頓了一下,(…假如不是潤慶下的毒的話…那麼下毒的人……不會吧?!),一想到這裡,小郭立刻下反應地從餐桌上抄起他的衝鋒槍,對著真田和若菜兩人說道,「剛才你們兩個人檢查過潤慶的行李,毒…該不會是你們下的吧?」

「我們才沒有沒有下毒呢!」看著採取著出乎意料行動的小郭,被槍指著的真田和若菜兩人驚了一下,異口同聲說道,若菜緊接著說,「英士,把槍放下好不好…?我們可以等一下好好慢慢討論這件事……我們三個人,不是說好要一起活下來的嗎?」,企圖想安撫小郭緊張的情緒。

「不行。現在這種狀況,表示我們三個人中有人欺騙了其他人,偷偷下毒想殺了其他人想自己活下去!那不然為什麼一開始沒有人說他有毒藥?我們當中有人想隱瞞其他人,這種事不快現在處理,說不定還沒到明天我們就已經死了!」

「英士……」

「而且現在的問題其實也並不只在於是誰隱瞞自己有毒藥並且偷偷下毒的而已,還有……,為什麼在潤慶拿麵包給我時,那個下毒的人竟然完全沒有阻止潤慶把可能有毒的麵包拿給我呢?難道我們當中真的有人從一開始就想自己一人活下來嗎?」

「英士…我就說毒是潤慶自己帶來的了,我們都沒有人下毒,他的鐮刀只是欺騙我們用的而已……」真田小聲地,儘量以不刺激到小郭的方式說著。

「不可能啊!那那把散彈槍要怎麼解釋?假如是潤慶下的毒的話,為什麼他不說那把散彈槍是他的武器?這樣比較不會被懷疑才對啊!我先說好,我沒碰過潤慶的行李,如果不是潤慶下毒的話,那下毒的絕對是一馬結人你們兩個當中至少一個人做的。說!你們兩個到底是誰下的毒,還是是你們兩個一起做的!」小郭眼裡已無法控制地被淚潤透,手裡握的槍不停顫抖,手指扣在扳機上看起來隨時一觸即發。

「噫……」真田和若菜看著輪流指著他們二人的槍口,恐懼感猛然上升,因為他們知道這次小郭絕對是認真的,他絕對會扣下扳機…可是自己又沒有下毒啊……



那,不是自己的話,又是誰呢?



「不、不是我……」真田立即澄清道。

「也、也不是我啊……」若菜也緊急地反應道。

「不可能的!毒…只有可能是你們兩個下的……是、是誰?到底是誰想要背叛我們?還是真的是你們兩個一起……?」雖然不想開槍,此時的小郭仍只能將槍口對著不知何者才可以信任的兩人……




此刻的小木屋內呈現的,是一種微妙的,隨便一動都會失去平衡的三角狀態,緊繃而危險。



「真的…真的不是我……」真田小聲囁嚅著。

「我也、我也沒有啊………」若菜也下反應地自辯著,突然一個念頭在若菜的腦內一閃而過,使若菜不禁驚愕地脫口說出自己剛才一瞬的想法,「一馬…一馬他、他曾經自己一個人檢查潤慶的行李!」

「……………!!」




此話一出,當場的氣氛就瞬間凝結了,甚至連若菜本人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似地當場愣在那裡,整個小木屋的場面一下變得十分險惡。

「你…你剛才說什麼?結、結人…?」真田一度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結人…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小郭也驚了一下。

「對…對啊!一馬你、你不是在我準備餐桌的時候說你還要再多檢查一次潤慶的行李嗎?那、那麼一馬你應該是有機會可以下毒的吧?」

「我、我、我…我才沒有!我才沒有下毒!結人你、你別亂說…!」對於若菜的指控,真田確實嚇了一跳,急忙地對自己展開辯護。

「一馬……這件事…是真的嗎?真的是你下毒的嗎?」面對這樣突然的發展,小郭一時也不大敢置信,毒…真的、真的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同伴下的嗎?

「英士…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注意到小郭的態度,真田深感不妙,開始慌亂了起來,「英士你不要聽結人亂講…我、我才沒有下毒!真的沒有!英士!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下毒!」

看到真田求情的模樣,小郭又開始動搖了,畢竟雖然一開始自己是懷疑著自己同伴的,但剛才一瞬真的知道自己的同伴可能是真的下手的人時,那種感覺…真的是很恐怖……難道自己真的要對自己最信任的同伴下手嗎?但……「可是,一馬…假如不是你的話……」

「真的不是我!…英士,我真的沒有下毒!我拿到的武器是望遠鏡,我連毒都沒有,我怎麼可能下毒呢?」真田繼續努力為自己辯解下去。

「但是一馬,你的武器是和你家那個望遠鏡一樣的望遠鏡吧?」若菜咬著指甲緊張地接著說道,提出了一個疑問,「其實我早就覺得有點奇怪了……為什麼一馬你會這麼巧剛好拿到一模一樣的望遠鏡呢?該不會…一馬你……」

「……………!!」聽到這句話,手裡仍拿著衝鋒槍的小郭和真田立即轉向若菜面面相覷著,不會吧……?

「不是的!那個望遠鏡真的是我從裝武器的行李袋裡拿到的,我真的沒有把我的望遠鏡帶出來!我絕對沒有拿到毒藥,也沒隱瞞你們!若菜你不要再講了!」

「可是……一馬你明明在出發前就說過要帶著望遠鏡來,然後我們三個晚上一起去探險的……你真的…沒有帶嗎?」

「……………!!」真田繃緊了臉,被逼得一時無法說出話來,畢竟自己確實在出發的前一晚準備行李時有打算準備望遠鏡的,但後來在出發前卻不小心忘記帶了。像這種話…如果在一般的情況下說出來英士和結人應該是會相信的吧?……但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套說詞怎麼看都像是臨時編造出來的理由,太過牽強了……可是,如果又不說出來的話,又……這下陷入有苦說不出的情況了……怎麼辦?




看著真田被逼得啞口無言的情況,結論已經悄悄在小郭內心形成了。但是……真的要對自己最信任的同伴下手嗎?雖然他殺了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但畢竟他也是自己最喜歡的同伴,一馬也是…結人也是……自己真的忍心下得了手嗎?再仔細想想…一馬和結人本來就不願相信潤慶了……或許發生這種事的原因的種子是察覺到這情況卻還執意堅持要留下潤慶的自己所種下的……果然,還是給一馬一次機會吧?不過…前提還是要一馬沒有打算要背叛吧?如果一馬真的只是因為不相信潤慶才下毒的話,至少還是為了守護我們……沒錯!如果一馬沒有背叛我們的話,勉強還是可以原諒的!那麼,只要一馬不打算背叛的話……

「夠了,一馬……」

「………!!」聽到小郭的話語,真田從苦思中驚醒了過來,從英士的語氣來看,難道說……?

「……現在局面都變成這樣了,你就不要再說謊了,快點承認吧!你如果坦承的話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沒錯…都到這種情況了,如果一馬你真的沒有打算背叛我們,就會說實話吧!小郭內心如此期望著。

「什…麼…?」真田呆住了,難道在自己遲疑於回答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被下定論了?自己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啊!別開玩笑了!而且…而且!什麼要我乖乖坦承?英士你手上明明就已經拿著槍對準了我,假如一坦承的話就一定會死定了,在這種情況下有哪個笨蛋會乖乖地坦承啊!我還、我還不想死啊啊啊啊啊———



跟隨在小郭的命令,與真田的驚訝之後,一片沉寂,既短暫而漫長。



「我……」真田吐出了幾個字出來,打破了沉默……

小郭和若菜彷若從沉寂中驚醒,專注著真田的一字一句……

「……別開玩笑了!我才沒有下毒!這個望遠鏡真的是我從教練手中拿到的武器!我家的望遠鏡被我忘在家裡沒有帶來…是真的!!我……」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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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成樹彷若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一樣,再問了一次。

『…這是為了懲罰殺害我並搶走我身上的東西的人…就像毒蛾一樣…我不會讓他們繼續殺人……』杉原氣若遊絲地說。

『…毒蛾…嗎?』成樹喃喃唸著杉原的話,若有所思。

『對了…還有一件事……』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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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空白。



此時此刻,小木屋裡的三個人,腦海裡只剩下一片空白。等到小郭回過神來時,真田身上已被許多子彈穿過,倒在血泊當中,兩眼不再有神;而自己,身上也沾滿著濺出的血液,來源當然是倒在眼前的人,兇器則仍在手中漫著煙硝味。而若菜,對於眼前衝擊的景象,則是仍不可置信似地,呆立著。



(為什麼…為什麼…一馬你到最後仍不願意說實話?我…我還是真的不想殺你的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一馬你真的是想偷偷背叛我們,自己一個人活下去嗎?為什麼……)小郭呆立在真田已不再有反應的身體面前,胸口悶痛,大口喘息著氣,手中仍握著剛才幾乎是無意識下反應扣下的扳機,不解著、懊悔著、痛苦著,眼淚不禁落了下來,但答案已經再也無從得知了。

「一馬…一馬…一馬啊啊啊啊啊啊啊…………」小郭剩下的反應,只剩對真田的悲號,完全無顧周遭的事物,在自己的世界裡悲鳴著。

而這一聲悲號,也喚醒了被這驚人景象所震懾住的若菜,(英、英士他…真、真的做了……他竟然真的把一馬給……唔噁…怎麼會…?),意識到了眼前發生的一切,若菜不禁嚇得退了兩步,撞到了桌子,原放在桌邊的散彈槍倒在地上發出了金屬沉重的響聲,使得處於緊張狀態的若菜一驚,但小郭似乎完全沉溺在悲傷當中,完全沒發覺周遭的聲響。

(這聲音是散、散彈槍…?……!)若菜看著那倒在地上的武器,才想到了現在自己的處境,(…英士他竟然把一馬給殺了…那…接下來…我會不會也……?我是不是也該拿個武器……不!不、不對!英士會殺一馬,是因為一馬下毒的緣故,我和英士兩人之間沒有問題,所以、所以…英士不會殺我吧…?還是會和之前一樣吧…?……可、可是,英士說過,『假如我們三人發生了什麼意外,那武器就全歸最後活著的那個人所有……一個人的武器可能沒什麼用途,但三人的武器合在一起就很可觀了!』,假如他突然決定要一個人拿走三樣武器,自己活下來的話又怎麼辦?果然我還是……)若菜這麼想著,伸出手,距離散彈槍只有咫尺之隔,猶豫著是否要拿走那把散彈槍。

而此時的小郭仍呆立在窗邊,面對著真田的屍體。



(我是不是該拿這把散彈槍呢……?)

(…但是,我果然還是相信英士會比較好吧…?)

(可是…就算我身上穿著防彈背心,仍然還是敵不過英士的衝鋒槍的啊……果然還是拿著散彈槍備用會比較妥當吧…?)

(…不對…我拿散彈槍不是背叛英士的信任……我只是想替我們多一分保險而已…多一個人拿武器會更安全……沒錯!…那我就快點拿吧……)




「匡啷!!!」

(…………………?!!!)

突然,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小郭身邊的窗戶應聲碎裂!而當若菜回過頭轉移視線之時,看見的是……

血…噴出來了。

紅色的血從小郭身上不斷噴出,從胸膛、從手臂、從腹部上被武士刀劃出的傷口不斷噴出,小郭隨後就倒地了,和倒在地上的真田一樣倒在血泊及玻璃碎片之中。而站在旁邊的,是全身被雨水及血液淋滿全身,直到剛才都並不處於這棟小木屋裡的兇手——藤代誠二!!




「嘿嘿!」藤代輕快地笑了出來。

原本找了很久,以為這附近沒有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正打算放棄,只包裹著毛毯保暖,然後給他淋雨淋個一整夜的,沒想到竟然剛好聽到槍聲,聞聲前來後不但發現了可容身之處,同時也看到了疑似內鬨的場景!如果趁著房裡的人沒有戒心的時候,便從窗戶闖了進去並順手將裡面無防備的人解決掉的話,這樣一來除了可以奪得避雨的小屋,同時也可以減少競爭者的數量,真的是太幸運了!藤代如此想著,便冒然採取行動,趁還未被發覺之時,整個人衝入窗戶,順利地砍殺裡面的小郭。成功地闖入小屋之後,藤代的嘴角帶著勝利的笑意,不過卻渾然不覺裡面第三人的存在……




(英、英士…啊啊啊啊…………!!)又再度目擊在眼前發生的摯友的慘案,強烈的衝擊反而讓若菜原本應會叫出詫異的悲吼抑制在心中怒喊,而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出來,這也幸運地使藤代一時完全沒有察覺到若菜的存在。但雖然現在若菜並無發出聲音,從若菜嘴巴張著原先要叫出怒吼的表情,可看出若菜現在內心所承受的情緒——驚嚇、恐慌、以及失去伙伴的悲傷和憤怒混雜在一起的複雜情緒。(可、可惡————你竟然、竟然把英士……!!)若菜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握起了地上的散彈槍,打算立刻替小郭復仇……




——『…還有一件事?是指風祭的事……?』成樹提出疑問。
——『…不…小將的事再…等一下…,是…散彈槍的事……』




「欸嘿!這把槍看起來還不錯嘛!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嘻嘻!」藤代滿足地看著原先屬於小郭的槍,正要拿時才環顧了整個房間,也才瞄到了站在一旁的若菜。「糟了……………!!」,但已經太遲了,不知不覺若菜手裡已拿著散彈槍瞄準著自己,完全來不及反應……

「藤代你…竟然對英士……還我英士命來啊啊啊————!!」若菜拿著散彈槍,手指扣在扳機的位置,準備將藤代一槍斃命!

(糟糕…完全沒注意到!…來不及…來不及拿起槍來反擊了!……刀…武士刀呢?…不行!來不及…完了…)藤代如此想著,在這小木屋中也是完全無處可躲,(…不會吧…我、我要在這裡玩完了…?!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這裡啊啊啊啊……),藤代想著,可是卻束手無策……



……只見若菜憤怒地扣下了扳機……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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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這把槍吧?你在裡面動了手腳……』成樹想起之前杉原放心讓小堤開槍的模樣,果然這把槍也……?

『…沒錯…這把槍也是……我的「毒」……』杉原虛弱地說著。

『是把槍管塞住了嗎?』

『…嗯……你很清楚嘛……』杉原再度張眼,深不可測地微笑著。

『果然……』那時對小堤開槍不好的預感,的確是「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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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炸。



發生在槍管堵塞的情況,因為子彈無法正常地從槍管離去,便在槍管內直接爆炸,這樣的結果便會使得爆炸的威力從槍管內擴散開來,找尋適放爆炸壓力的出口。首當其衝的,當然是填入子彈的管道,爆炸威力會反過來使子彈碎片轟炸回持槍的人,而爆炸使槍管爆出的碎片更是教人致命。總而言之,發生膛炸時,開槍的人無論如何是不可能逃過一劫的,是使用槍枝時必定要避免發生的危險事態。




一聲劇響過後,藤代睜開眼睛,,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幾乎毫髮無傷 (…咦?我、我沒事?…怎麼回事?) 。而眼前站著的,不,倒下的,是若菜的屍體,頭部一片血肉模糊,只能大略從剛才的記憶確認死者是他,看起來另人作噁。

「唔噁呃呃………啊哈哈哈哈哈哈…」藤代先是發噁,但不一會兒便狂笑了起來,(果然…哈哈哈…我是不能死在這裡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上天大概也是保祐我的…哈哈…沒錯…我不會死的…我一定要活到最後……哈哈哈哈哈哈…………)

在藤代的狂笑聲中,眼淚卻不爭氣地從濕透的臉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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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把槍也請你把它…丟遠一點……』

『我知道了,那些我會把它丟掉的。』成樹暗記下杉原所交待的事,等下再把它們丟入河谷之中。

『…再來……』

『再來…?』

『再來……就是小將的事了……』

『風祭的事……嗎?』




「滴答。」

「………………。」雨聲漸緩,也把成樹從回憶中拉回現實。(杉原他說的事情……我到底要怎麼決定才好呢?果然還是…?)成樹抬頭望著祠廟逐漸平靜的屋頂,苦思著接下來的決定。清晨將至,雨聲似乎也隨著黑夜而去,「……龍也,我這次做的這個決定,你會…諒解嗎…?」成樹自言自語地唸著,做出了決定,步出祠廟,準備繼續迎接接下來的「遊戲」。




暴風雨,終於停了。




死者----1號 李潤慶----3號 郭英士
14號 真田一馬----28號 若菜結人

剩餘 1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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