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基地主要餐廳設在一座寬敞的建築中,四面的採光窗戶充分利用了午間陽光,但因為原先駐紥的小牛人類們都已離開,縱使非執勤的船艦們幾乎全員到齊,餐廳仍有半數的座位被蓋上布閒置著,包括長官桌,每個輪值膳食勤務的船艦都對她們指揮官的這項決定納悶過,但也樂得接受;
愛荷華自己打好餐盤,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同桌是一票嘰哩呱啦熱烈討論的佛萊徹級驅逐艦,這群驅逐艦女孩不約而同的看向坐進來的指揮官,
「長官長官!那艘重巡洋艦有說她是哪裡來的嗎?」
「她的裝備好奇怪!像是裝武器的游泳圈!真的是艘軍艦嗎?」
「聽說高雄是她的姐妹!真的嗎?」
「她胸部好大喔!重巡洋艦都有這麼大嗎?」
餐盤都還沒擺好,連串問題就霹靂啪啦搬上餐桌,不說一個比一個歪,甚至連身材都搬出來了,愛荷華淡淡苦笑這群小驅逐艦的天真,
「妳們的問題最少等三天再來問吧,她剛醒來不到半天呢。」
「吶!我們可以去找她聊天嗎?」同桌最資深的驅逐艦問。
愛荷華邊用叉子叉起熱狗邊回答:「不准跑去打擾她,但如果她自己來找妳們,盡量友善點。」
「吼,這跟輕巡長官她們和我們講的一樣啊,長官給點內幕啦!」
「命令是我下的,她們說什麼就是我說什麼囉。」愛荷華毫不動搖。
見愛荷華毫不透露,驅逐艦們嘟嘴抗議,交頭接耳一陣後又推出一個代表:
「欸欸,愛荷華長官,妳覺得她和我們現在面對的敵人有什麼關係嗎?」
愛荷華低著頭細細品嚐午餐,微微一笑,「問的好,我也很好奇,將來妳們也要幫我調查。」
「喔喔!」
在驅逐艦們興奮的驚呼聲以及隨後更熱烈的討論中,愛荷華拿起剛喝完的湯碗,準備再去添一碗船艦專用的合成海鮮濃湯;
「長官,今天的午餐不錯吧,是我底下的小朋友下廚的。」
往發聲的來向看,是修理艦維絲塔,她晃了一下綁著短馬尾的黑髮,咧嘴微笑著靠近,手裡亦捧著湯碗,下半身還穿著工廠作業服,上半身是處處油污灰塵的無袖白內衣,和戰列艦相似的好身材大方的展露;
「美味至極;不過如果我沒誇幾句,下次幫我維修艤鎧時會不會偷工減料呀?」
「這個嘛,大概半路拋錨也不奇怪呢,或許...之後到我的房間可以馬上治好喔。」
維絲塔指尖輕輕戳幾下愛荷華的胸口,再毫不避諱的順著腰際多吃了幾塊豆腐;愛荷華白了一眼,把維絲塔的手放下,
「不提這個,有什麼要跟我報告的?」
「不愧是指揮官,這樣都看得出來;那艘『愛宕』的艤鎧使用和高雄完全一樣的武器,除了主砲數量少兩座之外,維修和補充上沒啥問題;但是我們找不到輪機部,腳部艤鎧上只有類似舵的結構,航行的方法也許在她本體身上,我建議等她本體的身心完全恢復後再研究;最後是那隻小傢伙...」
「她怎麼了?」愛荷華問。
「她好像感覺得到那艘船的到來,又開始用大東日文吵吵鬧鬧了。」
愛荷華腦子想了想,把那隻小東西駕駛的玩具外形,和已知的大東日海軍巡洋艦用水上飛機對照,得出一個同樣是低單翼與雙浮筒的答案,
「我想我知道了,午餐後我再去找妳。」
「啊,都不先透露一點線索呀?不然就親一個。」
維絲塔指著自己的臉頰,笑咪咪的說道;愛荷華卻轉身朝另一個方向招手,維絲塔狐疑的望過去,看見密蘇里興沖沖的越過幾座餐桌跑來,
「親一個...維絲塔的臉。」愛荷華指著維絲塔。
密蘇里期待的笑臉隨之轉成嗲聲抱怨,「唔?不是姊姊的嗎?」
「如果妳親到了三秒以上,我就讓妳親我嘴唇;如果親得到她嘴唇,今晚我任妳擺佈,時限到午餐結束。」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維絲塔過來吧!」
在密蘇里像餓狼撲過去同時,維絲塔也慌張的往旁跳開,沒命的狂奔,
「絕不!尤其是妳!愛荷華妳這個表裡不一的狐狸!」
兩人一蹦一跳的在餐廳追逐起來,尖叫和嬉鬧哄笑聲充滿整座餐廳,愛荷華則淺淺笑著走回原本的座位。
宿舍
雪風捧著一箱未開的衣服,領著自稱愛宕的重巡洋艦來到高雄與她的寢室,還算充足的空間裡擺著兩張雙層床,金屬衣櫃和書桌也各兩組,旁邊的窗戶可以看見基地外圍以及海洋,整體陳設和鎮守府大大不同,
「這裡是高雄學姐和我住的寢室,她請您睡她上層,衣櫃就用那一座;」
接著她把箱子擺在床鋪上拆封,從中拿出兩套藍色領子的白色短袖制服與藍色折裙,以及其他搭配的內外衣物,「您原本的衣服送去縫補了,這些是學姐的備份制服和換洗衣物,您的尺寸和學姐幾乎一樣,應該沒什麼問題。」
愛宕盯著衣服看,對著雪風簡單的點頭,把自己身上的病人服脫下,再換上那件藍白雙色的制服,最後再套上一件自己習慣的深棕色褲襪,
「這樣合身嗎?」愛宕轉過身,簡單的擺個姿勢微笑著問。
「嗯,很合呢,真的。」雪風幾乎要脫口而出:就像高雄學姐的親妹妹。
愛宕慢慢走近雪風,蹲在她面前,伸出手輕拂她的棕色頭髮,
「妳看起來...真的很像我認識的雪風,」愛宕淡淡笑著說,「我熟悉的她總是在撒嬌,半夜老是夢到只剩下自己的惡夢,也許她是想要藉著依靠來確認自己不是在那夢境吧...」
雪風靠在愛宕肩上,靜靜聆聽著;
「可是...妳也不像她,妳看起來更無比的成熟,而且和這裡的其他艦娘一樣,散發那種經歷無數次戰火洗禮、人類老兵才有的氣息;我認識的任何艦娘,即使是最資深的金剛姐,還有長門姐陸奧姐她們,都沒有一絲這樣的氣息...」
愛宕說著,輕輕把雪風擁起來,雪風也摟著她頸子,
「在您原本的家鄉,金剛學姐她還在嗎?」雪風小聲的問。
「是,金剛姐是鎮守府最資深的艦娘,深受提督的信賴,我們重巡艦娘也很尊敬她。」
「我認識的金剛學姐...她很開朗頑皮,但也是經驗豐富的好前輩,我也曾經與她一起戰鬥,」雪風短暫的陷入回憶,想起她與金剛和其他大東日船艦的編組對抗演習、在戰火之餘的相處,以及她在福爾摩沙海峽長眠前,對雪風最後的幾句囑咐,「她一直到臨走前...都還不忘用她奇怪的英文對我們開玩笑...」
愛宕感覺到雪風在她懷裡抽噎,但她心底也隨著雪風的描述,出現了一個問題的答案;
而雪風則將它直接講了出來:「我不是很確定,但...您...愛宕,應該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船艦吧,不是我所認識的愛宕前輩,也不是高雄學姐的親妹妹...」
愛宕身心顫動了一下,但隨即緩和下來,不是因為她立即接受,而是她潛意識早已告訴她這個事實,她幾乎要拒絕相信的事實;
在這時,她也看見高雄捧著其他生活用品來到,那個不是她姊姊的高雄淺淺笑著,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雪風,餐廳通知說午餐已經準備好了,妳可以去幫我們打三份帶回來嗎?」
「好。」
雪風從愛宕懷中離開,對著她露出善良與一絲純真的微笑,然後離開了房間。
「高雄...」愛宕輕聲呼喚。
高雄短暫的與她對望,然後走到她的衣櫃前,打開摸索著,拿出一張四人合照照片,遞到愛宕手裡,
「這是我們高雄形重巡在開戰初期的合照,從左邊過來分別是摩耶、我、愛宕和鳥海。」
照片中的高雄穿著與現在一樣的制服,微笑著端坐在椅子上,是四人中唯一帶眼鏡的;在頭兩側用大蝴蝶結髮飾綁著麻花辮的是摩耶,看起來很親暱的摟著高雄;最右邊的鳥海留著及腰直髮,但中間還是綁著一串麻花辮,開朗的笑容中帶有與其他三姐妹不同的善戰氣息,眼神也更加銳利;而在高雄另一側的愛宕,樣貌細節和高雄相當接近,不過髮型與擺姿勢的動作皆更活潑些,也沒有帶著眼鏡;
愛宕細細端詳照片裡的四人,她們之中只剩下大姊站在她面前,心底湧起一陣疼,除此之外,那股熟悉感仍盈在心頭,即使她已了解面前的高雄,並非她不斷尋找的親姊姊,
「我也很希望...妳是我真正的妹妹;」高雄細聲道,然後又覺得稍有失禮,「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講,我只是...太想念她們...」
愛宕搖頭表示不介意;高雄伸出手輕撫愛宕臉上、被紗布蓋住的那隻眼睛,「傷口還會痛嗎?」
愛宕緩緩搖頭,笑容盈上臉頰,「雖然還看不太到東西,但感覺好多了。」
去打餐點的雪風尚未回來,高雄便坐在愛宕旁邊;「妳和我們一樣都是船艦嗎?」
愛宕似乎想了一下,「我們是『艦娘』,前世是船艦,以人類女子的樣貌、轉世在我來自的那個世界,協助人類對抗『深海棲艦』,也會擁有些許前世的記憶。」
高雄試著理解,隨後繼續提問:「『艦娘』...所以...我們會是妳們的前世嗎?我是不是也出現過?」
愛宕再次搖頭,「對於前世,我們只記得模糊的片段,但前世的樣貌和高雄妳們完全不同;不過...也許有著某種關聯吧。剛才那位愛荷華小姐,她是這裡的提督?」
「呃,她是這支艦隊的總指揮官,或許也可以稱為提督吧。」
「艦隊裡有其他人類嗎?在我們的鎮守府裡,提督是由人類軍令部指派的,但整座鎮守府並不駐守其他人類。」
「我們這裡的人類大多是陸軍士兵和後勤人員,原本也有其他高階將領,」高雄回答,「那些敵人出現後,他們都撤退到第二線去了。」
「該不會...把妳們丟下來了?」愛宕很訝異。
「也不盡然,要一邊保護他們一邊執行任務反而不容易,他們本來就只能夠負責海防和陸地戰鬥,而且少了那些人類在,我們的生活也自由多了,只是後勤都得自己來囉。」高雄微微的吐舌一笑。
愛宕也莞爾,正當她想繼續提出問題時,雪風已經笑咪咪的捧著三份餐盤回來了。
航艦辦公室
小妖精窩在籠子中被布蓋住的那角,從陰影裡看著擺在柵門旁的一份餐點,像是某種三明治的食物和一小杯柳橙汁散發著香氣,讓她感覺更餓了,小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出聲;
她偷偷摸摸的往外探頭,堆積各種文件和雜物的辦公室沒有人影,她再把目光轉回食物上,躡手躡腳的抓起和她幾乎一樣大的小三明治,張嘴咬一口,
好...好好吃...
三明治夾著薄起司、酸黃瓜和薄火腿片,在鎮守府從未嚐過這樣的口味,小妖精高興的捧起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啃起來,很快的就把整顆三明治吃得乾乾淨淨,再品嚐完柳橙汁,滿足的摸摸肚皮,
我...我才不是和這些怪人妥協...只是肚子餓了!
小妖精自己在腦袋裡解釋著,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回角落坐下,再轉回來時,看見四個女孩的腦袋從門邊探頭出來,其中兩個是棕髮藍眼,另外兩個則是金髮還長著貓耳!
四人是隸屬於航艦恩特普萊斯的地獄貓戰鬥機和復仇者攻擊機,她們好奇的圍繞在籠子旁,總共八隻眼鏡盯著這位奇怪的小玩意,
「聽薩拉托加的傢伙說,她就是開那個像玩具的東西。」其中一位地獄貓說道。
「到底是怎麼開呀?用那些小不啦嘰的儀器嗎?那個玩具看起來連機槍都帶不起來呢。」另一位復仇者回應。
「那些小小的『敵機』裡說不定也都坐著一隻和這差不多的傢伙喔!」
四位艦載機邊討論,邊用手指不時戳著籠子,嚇得小妖精四處亂竄,籠子被震得嘰嘎響,
「咳,四位再不停手,就等著出不完的搬彈藥和拖燃料公差喔。」
「啊!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啦!」
恩特普萊斯瞇著眼對她們警告後,四位艦載機趕忙裝沒事,雙手紛紛從籠子縮回,
「也正巧,妳、還有妳,」恩特普萊斯挑了地獄貓和復仇者各一位,「幫我跑腿,帶上那個小傢伙,去船塢找愛荷華,她應該正帶著高雄她們在那。」
這個指示讓被點名的兩位艦載機樂不可支,「會有好玩的嗎?」
「我不知道好不好玩,但要是妳們沒有照顧好那個小傢伙,下次防空演習就由妳們當靶機,全艦隊的靶機!」
「咿~~」
被點名的兩位迅速的捧起籠子,竄出辦公室,腳步聲夾帶著小東西的尖叫;
「欸,恩特普萊斯,那個小東西開的玩具,大小和『敵人』它們的艦載機好像差不多呢,會不會是同類?」
這次地獄貓稍微認真問,
「我和愛荷華、南達克達她們也在想同樣的事情,不過在正式的結果出來前,妳們不要有太多的臆測;請幫我把『敵軍』的已知船艦和軍機資料調出來,還有大東日的也是。」
「知道了。」
兩位艦載機移動到文件櫃,翻找出恩特普萊斯要的資料,內容詳細紀錄了「敵軍」之中已知的各種作戰單位;
「帶著吧,我們一起去船塢那裡和那艘新來的『巡洋艦』聊聊。」
「我們也可以對她提問嗎?」
「當然,但別提出我們的機密,或是冒犯人家就行。」
地獄貓和復仇者笑咪咪的分別將文件挾在手臂下,以及塞到上衣裡,
「妳幹嘛把那個塞進去?」地獄貓轉頭,納悶著復仇者的行為。
「我是內置彈艙嘛。」復仇者自然的回應。
「可是那又不是魚雷,妳的衣服也不是彈艙!」
「吼!我懶得拿出來啦!啊妳們還不是平常走路會一直互相重疊路徑!不是在空戰玩什麼搖擺戰術!」
看著鬥嘴的兩位艦載機,恩特普萊斯無奈又感到有趣的竊笑。
船塢
在船塢內水道的路易斯維爾顯得很尷尬,因為她才進塢沒多久,就有一位金髮的船艦,蹲在水道旁目不轉睛盯著她身上的艤鎧與武裝,好像她身上鍍金一樣,
「呃...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然後高雄從那位巡洋艦背後出現,拉著她往後退,略帶抱歉的陪笑;
「不好意思,她只是很好奇我們的裝備。」
高雄拉著那位巡洋艦繼續往船塢後頭走,路易斯維爾往自己身上的裝備看了看,聳聳肩。
周遭的一切對愛宕來說都新奇無比,無數鎮守府編制外的武器在船塢工廠,與許多奇形怪狀的艤裝組件分門別類放置著,而這些「艦娘」穿戴艤裝的方式也無比奇特,好像那些艤裝平時就一直隱藏在她們身上一樣,
「高雄,我可以看看妳的『艤裝』嗎?」愛宕轉頭,雙眼發亮的看著高雄。
「呃...妳會有機會的,不過這個在我們來說叫做艤鎧,『艤裝』則是指穿上艤鎧。」
愛宕稍感訝異,不過也很快就會意過來,
「抱歉讓妳們久等了。」
愛荷華的聲音隨著她的身影從後方出現,「在彼此互相介紹之前,有個小東西應該要交還給妳。」
語言不通的愛宕只好微笑的傾頭表示不解,高雄則翻譯一遍給她;
有兩位身高和驅逐艦娘相去不遠的女孩出現,捧著一個被布蓋住的箱狀物,
「打開吧。」
其中綁馬尾的那位棕髮少女掀開那塊黑布,一個在籠子裡慌張竄走的玩意隨之出現,
「水偵妖精?」
愛宕不可置信的看著籠子裡的小身影,就是她與第六驅逐隊在遠征途中,施放出去偵查的零式水上偵查機妖精,
『咿~愛宕!愛宕救命啦!』小妖精淚涕俱下的哭喊。
女孩把籠子交到愛宕手中,愛宕趕忙把柵門拉開,小妖精便飛撲到愛宕懷裡,
『嗚嗚~這裡好可怕!她們都不是艦娘!全都穿著奇怪的裝備!我好害怕...』
「啊啦,乖,愛宕來接妳了,她們都是好人,不用害怕呦。」
『唔...真...真的嗎?』
愛宕把妖精輕輕捧著,溫柔的撫摸她的頭,與一旁的高雄相視而笑,
「這小傢伙是妳的同伴嗎?」高雄問道。
「是的,她是我的偵查妖精,負責駕駛零式水偵。」
「水偵...零式水上偵查機嗎?」
高雄移身到愛荷華旁邊交談了幾句,愛荷華挑了一下眉毛,
「看來一個疑問能夠解決了;地獄貓,麻煩給我那本。」
愛荷華說道,接著從另一位金髮女孩手中接過一本頗俱厚度的簿冊,啪啦啪啦的翻到其中一頁,遞到疑惑的愛宕面前,高雄也湊過去看;
那是一本類似圖鑑的書,理所當然寫滿英文,翻開的那頁有一張黑白照片,是一位身上穿戴某種未知艤裝的黑髮女性,艤裝上沒有任何與艦娘共通的裝備,卻有著像是機翼、浮筒與螺旋槳的結構,像是從空中拍攝的照片似乎也印證同樣的事情,艤裝上則是日本的飛機塗裝與旭日徽,圖片旁邊的數據則寫著尺寸等資料,她的身形大小似乎和驅逐艦娘在伯仲之間,
「這是...能飛行的艦娘嗎?」愛宕不解又頗感新奇的問。
「呃...不,這不是什麼艦娘,」高雄回應,「零式水上偵查機,我國的水上飛機,以前我出任務時也會帶幾架在身上。」
愛宕與她捧在手中的妖精,臉上同時顯現出滿滿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