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被我忍不住在眉間點上一點的白蓮
前言
因應第四季即將播出，最近霹靂將《東離》前幾季放上各大影音平台，也讓我有機會再重溫第十話白蓮與殤不患的對話。想著藉此機會，把當初只放在東離版上一些心得與板友分享，回味之餘卻發現有些內容或許可以跟「素還真」互相對照，因此做了簡單增訂。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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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離》世界觀下出現的「白蓮」，基本上把他視為老素—或至少是虛淵玄眼中的老素，應該沒有太大問題。畢竟各種暗示實在太明顯，比如以蓮為名、標誌的漩渦眉、造景直接挪用刀說異數版琉璃仙境（可以注意大圓拱門跟蓮型窗花）、以及自稱時字幕特別用了「劣者」，已經是完全明示。他跟殤不患的對話，看在熟悉老素的人眼中，說實在也會忍俊不禁，比如這段：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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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離》世界觀下出現的「白蓮」，基本上把他視為老素—或至少是虛淵玄眼中的老素，應該沒有太大問題。畢竟各種暗示實在太明顯，比如以蓮為名、標誌的漩渦眉、造景直接挪用刀說異數版琉璃仙境（可以注意大圓拱門跟蓮型窗花）、以及自稱時字幕特別用了「劣者」，已經是完全明示。他跟殤不患的對話，看在熟悉老素的人眼中，說實在也會忍俊不禁，比如這段：
殤：你的觀察力實在敏銳，原來真的是神仙啊。白蓮：神仙之說，太過誇大了，劣者與各位一樣，只是個極其平凡的人類。
（還是「白蓮」：半神半聖亦半仙）
只能說：
不過老虛確實做足了功課，至少就我而言，他筆下的「白蓮」已相當符合我對「素還真」的印象。縱然自己只是機緣至此，但眼見萬輿被魔族侵略仍挺身而出，體現出素還真作為中原領導心懷蒼生胸懷；然而會去思考作為一個異界旅人「自己該干涉到什麼程度」，甚至對殤說出「你認為好的行為，未必就會帶來好的結果」這一席話，以及單看一眼魔劍目錄便窺破其中因果的驚人洞察力（雖然我當下不禁覺得他搞不好以為這是道隱的天卷），也顯現出他思慮深遠、觀察入微智者形象。在言談中提及：「單憑劣者自己一人總是力有未逮，屢屢借助他人之力，但正是因為我能力有限，才能得到許多知己，並受惠於眾多優秀好友。」也與素還真在本家故事中不輕易展現實力，多半是借助戰友、前輩解決困局手段有所呼應。
話又說回來，像我這類《兵燹》前後入坑，所認知的「素還真」正道掌舵手形象，其實也花了非常長的一段時間才確立。素還真是《霹靂布袋戲》主角，也是三十多年來活躍最久人物，不只戲份多，經手編劇也多，然而一路看下來，撇除《兵甲》後素問接手後乃至現今《刜伐》，一路下來老素形象變化意外存在自圓其說可能。
《異數》前他是如寂寞侯般正派的野心家，他在《金光》出道前一百八十年曾經當過武林皇帝，從白骨零車隊他的敘述，諸如接天頂力退群雄、建立清聖橋，伏魔塔、百棺機密門等等，看得出他這段期間也確實是有所為而來。黃山八珠聯、霹靂門血案、以及與歐陽世家的鬥智鬥力，更看得出此時的素還真還存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傾向。我引Ｋ島某位前輩道友的一段說明：
歐陽世家透過義子系統與多方布局(骷髏堡/血林/千邪洞/金臂會.......)吸收了無數高手或明或暗地投誠。這是黃強華最喜歡的陰謀武林。為了對抗世家、並讓一切攤在陽光下，老素先讓自己有最高的受矚目度(揭穿白骨靈車=宇文天、破解七大不解之謎)，讓各方勢力針對自己。再來與談無慾分揭風雲錄、文武貫，點評各領域的高手，一方面讓檯面上的人物不能再隱藏實力、也探出他們背後的勢力與支援者，順藤摸瓜逼歐陽世家曝光。老素初階的計畫目標只有讓歐陽世家曝光，所以他樂於入局。但在上面一連串局中的高手與原先信賴他的戰友眼中，就有了不諒解的聲音。從秉持公理正義的劍藏玄、為了報恩獨戰天下的南宮恨，還有原先配合計畫卻開始感到不公平的老談，一個個開始有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素還真的計畫永遠建立在戰友的犧牲上，那這樣的他難道不也是一個陰謀家嗎？
這份矛盾不僅存在於戰友的質疑，實際上也存在於素還真的內心：他開始動搖，不再是絕情的修行者了。
直到遭逢風采鈴引動情劫，這份矛盾終於開始爆發。再加上許多重要戰友或傷或死，尤其是崎路人的亡逝——畢竟兩人當時默契甚至大於老素最初合作對象談無慾，老素隱遁、深陷情劫時，崎路人也替他收了不少爛攤子，也因此分量格外重大。尤其無論如何（意指暫且擱置崎路人之死公案是非），他就是目睹了崎路人死在他面前。從那之後素還真對戰友的態度就相當迥異於早前的漠不關心，甚至中後期對戰友都會盡力周全，就這點來說，崎路人是改變老素最深的人無疑。種種累積，終於讓他從武林殘酷製造者，轉變為武林殘酷體驗者。也因為這樣的轉變，在《天闕》至《幽靈箭》，老素的形象是看似易感得近乎濫情，也時常疲於奔命，然而或許是內心對局勢還存有顧忌，又或藏招毛病發作，很多時候一頭熱要幫人，後續又是無疾而終甚至失敗，千言萬語收納為一句「劣者無能」，甚至曾為此與救人時總是義無反顧的一頁書衝突。而在這段時間，也的確是一頁書、海殤君比較像是正道實質領導者。
或許是劇組也覺得這樣不是一個辦法，在《英雄榜》後素還真形象一度返祖到最初的神人形象，並且又加深了「眾人皆醉我獨醒」要素，檯面上每個人或多或少都不太諒解素還真，佈局也不如他深遠。直到《雷霆》、《江湖血路》一路慢慢把身上游離正邪氣質洗白，也再次回頭加深他與同伴間羈絆，到了《兵燹》，才開始成為當代戲迷比較熟悉的武林掌舵手。
這段時期的素還真，保留了善於多方勢力中合縱連橫特質，談吐幽默，方針沉穩，與此同時，他是有情的智者，因此相對於四無君棄子保勢，更傾向放棄優勢保住戰友。他是有私心的領導人，為了至友涉險而落人算計，卻也對此甘之如飴。他跟寂寞侯因對看待人心態度衝突，何嘗不是對過去自我反省？那是有原則、堅忍不拔、外圓內方的清香白蓮，也是歷經紅塵一遭的洗鍊與蛻變。這種作風與性格轉變，三本柱中他最明顯。這種形象一直持續到《刀龍》都是如此，我認為老虛筆下素還真也最接近這個時期。
也正因如此，白蓮與殤不患所有對白中，我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這段：
白蓮：劣者有劣者的責任，而閣下有閣下的戰役，即便如此，我們卻是跨越時代隔閡，走在相同的道路上。殤：是啊，能在這裏遇見你太好了。
這段話雖說確實正向，但無論是刃無鋒殤不患，還是清香白蓮素還真，他們選擇這條道路，注定都不會是什麼順風順水的康莊大道，甚至用「險巇危殆」來形容都是客氣。然而即便是時間與空間隔閡，素還真還在這條道上，殤不患也仍在這條道上。縱然此道不孤，總有知己前輩共相扶持；縱然無論身處何地，眼前仍有同道中人......但若河清海晏，天下昇平，又何須走上這條舉步維艱淑世道？只要道上有人相逢，就代表烽雲不止，這條踏屍步骸的道路仍看不到盡頭。
「一朝狼煙未定，此路無盡前行。」這句話的份量，仍是太重了。
題外話：從「白蓮」對於介入萬輿事務的保留，再回頭看《刜伐》因為各種奇怪且薄弱理由在當社交恐怖分子&捲入各種事件的「素還真」，內心實在頗有感慨......XD
題外話：從「白蓮」對於介入萬輿事務的保留，再回頭看《刜伐》因為各種奇怪且薄弱理由在當社交恐怖分子&捲入各種事件的「素還真」，內心實在頗有感慨......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