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戲,這篇相親記破萬字,已經脫離「極短篇」的範圍,算短篇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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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冬獅郎相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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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日番谷,時間點為亂菊相親記之後)
「非常抱歉,如果是一般貴族的請託,我就直接推辭了,但是這是來自46室資深成員的請託,我實在難以回絕。日番谷隊長,這次能否請你勉為其難,與高木家的小姐進行相親呢」
冬獅郎、亂菊和京樂坐在十番隊執務室的沙發上,杯子裡的茶冒著熱氣,點心一樣不缺,但是三個人卻沒有心思享受。
京樂不是召喚日番谷到一番隊,而是親自來到十番隊請託,可見這件事的嚴重性。
冬獅郎緊皺著眉頭,好不容易仰慕者粉絲團的事情告一段落,卻來了新的問題。
「為什麼是我們家隊長呢?護廷十三隊之中也不是沒有其它人選。」
雖然我們家隊長是最優質的,亂菊心想。
「高木家的小姐似乎相當中意日番谷隊長,直接指名了呢。」
亂菊嘲諷般地看了冬獅郎一眼:看吧!誰叫你這麼會招蜂引蝶。
冬獅郎現在沒心情開玩笑,回瞪了亂菊一眼。
京樂只能在旁邊苦笑著。
「既然如此,除了應邀出席,似乎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
冬獅郎無奈地答應。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然而京樂卻皺著眉頭說:
「其實我更擔心的還有一件事...」
「咦?」
「關於46室這位高木有著不好的傳聞」
「是什麼傳聞?」
「據說他曾經在為親戚介紹相親的過程中,用了不正當的手段讓雙方發生關係,然後就以此為由,強迫相親的對手娶親」
「欸~~?!這不是送我們家隊長入虎口嗎?」
「這雖然只是傳聞,不過我覺得還是先和你們說明一下比較好。」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我在此先告辭了」
把問題就這樣丟給十番隊,京樂覺得過意不去,但是似乎也別無他法了。以他的立場什麼事也不能做,不然事情只會更糟。
送走了京樂總隊長,亂菊看向冬獅郎:
「隊長,現在怎麼辦?」
「雖然不一定會發生,但是不能不防。」
「確實如此呢!隊長有什麼辦法應對嗎?」
冬獅郎點點頭。
「我確實有個想法...」冬獅郎將他的策略告訴亂菊。
聽了隊長的主意,亂菊笑著回說:
「隊長,你這個方法太棒了!不愧是我們十番隊智勇雙全的隊長呢!」
「那計畫的執行就交給我吧!隊長放心去相親就行了。」
「不過,如果要能讓妳在場外掌握相親場內的狀況,似乎需要監聽的手段呢。松本,傳令神機有監聽的功能嗎?」
要論對傳令神機的了解,亂菊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畢竟她整天閒著沒事經常在滑機傳訊呢。
「沒問題的,涅隊長早就把監聽功能加入傳令神機中囉。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樣只有二番隊才有的特殊裝備。」
「隊長,我去二番隊找碎蜂隊長借裝備,其它的事隊長不用煩心,我會將幫手找齊的。」
亂菊上班懶懶散散,遇到閒事卻總是興致勃勃的全力投入。
「這也正是松本的優點呢」
冬獅郎嘆了一口氣。
× × ×
「借給妳是沒關係,不過妳為什麼會需要用到這個東西呢?」
亂菊要借的東西是「貼附式骨傳導無線耳機」,隱密機動人員可以將它貼在耳後頭髮內,將耳機完全隱藏於無形。
亂菊向碎蜂稍微說明了狀況。
「聽起來會是很有趣的事呢!後續妳可一定要在女死神集會中分享。」
「如果真的發展到那種地步,我一定會分享的,或許也可以邀請夜一小姐來呢,她對這種事情一定很有興趣。」
聽到夜一的名字,碎蜂的眼睛已經變成兩個愛心。
「好了,趕快去執行吧~♡」
× × ×
相親當天。
相親在一間通常只有上流貴族出入的高級酒家舉辦。高木家租下了一個包廂。根據流程,雙方會先一起進用晚餐,並由雙方家長先行介紹,晚餐後雙方家長先行迴避,讓相親雙方單獨交談,然後雙方家長再回來會合,了解雙方的意思。接著今天的相親就告一段落,未來是否再約就看雙方意願如何。
高木小姐的介紹人當然是她的父親大人 -- 46室之一的高木大人,而日番谷的介紹人則由京樂總隊長權充。
「今天很榮幸能夠擔任日番谷隊長的介紹人。日番谷是屍魂界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不但武藝高強,而且歷次戰爭立下許多功勞,也經歷過多次生死關頭,可謂是與瀞靈廷共存亡。」
「除了戰功顯赫,日番谷隊長外貌出眾,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在女性死神之間有著極高的人氣,現在身材高挑,英俊挺拔,人氣更是如日中天,據說前陣子還為了送情書來的女死神太多而傷腦筋呢。」
不動聲色的酸了日番谷一下。
至少京樂沒提幾十位女死神同時擠進執務室表白那件事,阿彌陀佛。冬獅郎心裡想著。
「容我在此介紹小女優子。小女從小就接受貴族的良好教育,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地理歷史皆有涉獵,而身為貴族夫人所需具備的料理、縫紉,小女也是十分嫻熟。」
料理、縫紉嗎?松本偶爾心血來潮,會做些小菜來分享,手藝不算差呢!她也曾幫自己縫補隊長羽織的裂口。不過,縫補應該是流魂街出身者的基本技能,自己其實也會,只是如果像刺繡之類的,自己就不會了。這就是出身的差別吧。
「我可以在這裡自豪的說,小女絕對能夠成為最出色的,讓夫婿引以為傲的夫人!有小女持家,日番谷隊長絕對能夠無後顧之憂,專心的衝刺事業呢!」
和平那麼久,如果不是定期會去練練筋骨,關節都快生鏽了,現在的上班情形和「衝刺事業」四個字完全扯不上關係。最近最有趣的事大概就是仰慕者和松本之間的角力吧。還好有松本,不然每天辦公就太無聊了。
冬獅郎這樣想著。
晚餐結束之後,高木和京樂移到包廂外面喝酒,包廂內只剩冬獅郎和優子,以及一位侍奉的店員遠遠站著。
× × ×
此時,在附近的一間酒館,亂菊、吉良和雛森圍在一起交頭接耳。
「剛剛那段各自吹噓的對話還真是令人打哈欠啊!」
「等一下要開始兩個人的單獨對話,有什麼精彩的對話可一定要轉播給我們知道啊!松本小姐」
由於監聽是透過亂菊的耳機進行,雛森和吉良只能透過亂菊的轉播來了解狀況。
「這是當然,雖然我無法期待隊長說話會多有趣就是。」
× × ×
「日番谷隊長,可以告訴我你的興趣嗎?」
興趣嗎?之前居然有•個•傢•伙•說我的興趣是批閱公文,真是笑話!
(參照「松本亂菊相親記」)
「對我而言,上班時間最大的調劑大概就是偷閒打個盹吧...」
「喔?」
聽到出乎意料的答案,優子相當有興趣,催促日番谷繼續說下去。
× × ×
「隊長這傢伙,居然向對方爆料我上班經常在長椅上睡覺!」
亂菊忿忿不平地抱怨。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吉良和雛森兩個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喂!連你們都這樣~」
亂菊氣鼓了臉頰。
「日番谷君為什麼會講到這件事啊?」
「對方問到隊長的興趣,隊長說到他要偷閒打盹時,得先把我叫醒。總不能在執務室內隊長和副隊長兩個人都在睡覺吧。」
「要說這個就算了,為什麼還特別強調我上班經常在偷懶睡覺呢?真是的...」
冬獅郎不動聲色地報了一箭之仇。妳說我興趣是批閱公文,我就說妳興趣是偷懶睡覺。妳讓我聽到卻不能抗議,我就讓你聽到也無法反駁。
吉良和雛森只能拼命忍著笑。
「這是策略,策略,日番谷隊長只是想呈現你們之間的好交情,讓相親對手知難而退吧!」
吉良幫忙緩頰。
「是這樣嗎?」亂菊完全不相信。
× × ×
「聽你這樣說,松本副隊長上班時也未免過得太愜意了。你不管管她嗎?」
「公文拖延得太過份時,我還是會逼她做的。平時就算了,她總有一百種方法跟你推託,不如自己多批幾份還比較快。」
多批幾份,再多批幾份,你就是這樣成為「喜歡批閱文件的工作狂」的。
「原來日番谷隊長是會寵溺女人的男人嗎?嫁給你的人似乎會很幸福呢!」
× × ×
「吉良,你說錯了,隊長得到的是反效果呢!對方說,隊長這麼寵溺女人,嫁給他會很幸福呢!」
「......」吉良無言了。
不過,亂菊生氣了半天,現在倒是有點開心。
× × ×
「那麼高木小姐你的興趣又是什麼呢?」
「其實我每天接受父親大人安排的行程,稱不上有什麼興趣。」
「...嗯...」
貴族家的小姐也有本難唸的經呢,冬獅郎想著。
「不過,我最近倒是有了一個興趣...」
「喔?」
× × ×
「想不到她也是日番谷隊長的迷妹呢!她說她現在每天的興趣是看瀞靈廷通訊上關於日番谷隊長的報導」
「迷惑這麼多女人,日番谷君真是有罪的男人啊~」
雛森的語氣怎麼聽都是在幸災樂禍。
「明天妳來十番隊的時候,我們一起來譴責隊長吧」
亂菊完全不放過任何胡鬧的機會。
「好啊!就這麼說定囉!」
雛森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亂菊帶壞了呢?
吉良搖搖頭:「日番谷隊長跟妳們上班一點都不無聊呢!」
吉良不知道,其實冬獅郎真的這麼覺得。雛森不是被帶壞了,而是了解了,亂菊的胡鬧可比辦公文重要多了。
「等等!重要的問題來了!」
「隊長的擇偶條件,你們應該都想聽吧」
× × ×
「那麼,你希望你未來的妻子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個嘛...」
冬獅郎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這時候突然被問到,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範本只有他最熟悉的那個人 -- 松本亂菊。
要拿亂菊當作「理想中妻子的模樣」嗎?冬獅郎猶豫著該如何回答。
× × ×
「哈!隊長一時之間答不上來呢!」
「日番谷君真是的,這不是相親必考題嗎?他都沒事先準備嗎?」
「亂菊小姐也是,妳沒幫日番谷君準備模擬考題嗎?怎麼讓他就這樣上去」
雛森倒是在這種地方表現得正經八百。
「我只負責現在這件事,相親會場內的事可不歸我管。」
亂菊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吉良心中不禁想著,那自己理想中的妻子又該是什麼模樣呢?心目中的範本又該是誰?
× × ×
「我認為,作為另一半,妻子要能守護丈夫的背後,與丈夫同甘苦共患難,在面對挑戰時,能夠一起克服眼前的困難。即使在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也能互相扶持,一起挺過人生中的低谷。也唯有如此,才能作為彼此在人生路上最重要的夥伴。」
「嗯,聽起來似乎是飽經歷練的人所說的話,有著與您年輕的外表不相襯的深度呢。」
她不知道,這些可都真真實實是冬獅郎的人生歷練,雖然不是和「妻子」。
× × ×
亂菊聽到冬獅郎說出這段話,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種種往事......
亂菊與冬獅郎背對背的面對赫麗貝兒和三位從屬官的包圍,冬獅郎說著「妳沒什麼煩心事吧」...然後跳到亂菊決意由自己以一敵三,讓隊長專心對付赫麗貝兒...畫面突然又換到了一個洞窟,冬獅郎在洞窟內忿恨地揮動著冰輪丸,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音,而自己則倚在洞窟的外牆,心中想著逝去的銀,幾乎無法移動腳步...然後是冬獅郎累得癱在地上動不了,自己帶著酒菜坐下來陪他聊天,等他恢復力氣...
(註:最後一段是創作,其餘是漫畫正史劇情)
「松本小姐?」「亂菊小姐?」
吉良和雛森兩人呼喚著失神的亂菊。
「啊!對不起,我恍神了,剛剛隊長說了第一個條件呢!」
亂菊轉述了冬獅郎說的條件。
「......」
兩人聽了之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冬獅郎即使不明說,他們也馬上能聽出這個條件是在說誰。這個條件完全呈現了他與亂菊在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價值,也是他們數十年間一路走來的縮影,他們完全理解剛剛亂菊恍神的原因。尤其是雛森,她在藍染戰後終於恢復正常時,慢慢從平子隊長及女性死神朋友口中了解到,冬獅郎和亂菊是如何從沉重的傷害中互相扶持走了過來,甚至亂菊還經常來開導自己,明明她心中也有著巨大的傷痕。對雛森而言,感觸尤其深刻。
× × ×
「第二個條件是,個性要活潑開朗,能為生活增添樂趣。」
「這也很合乎邏輯呢!」
× × ×
「松本小姐,這些條件是以妳為範本吧」
「是啊!一聽就知道。」雛森附和著。
剛剛第一個條件的沉重份量,讓他們沒辦法隨意開玩笑。第二個條件輕鬆多了,監聽三人組馬上恢復了輕鬆愉快的交流氣氛。
「咦?是嗎?」
亂菊並不否認這兩個條件都符合自己。
在和平時期,整天辦公是如此的枯燥,對冬獅郎而言,這絕對排得上是第二重要的條件。
「啊!隊長說出第三個條件了。」
「什麼?」「是什麼?」
兩人好奇的問著。
「你們兩個不是說隊長以我為範本嗎?第三個條件當然是...」
亂菊用手甩了一下自己的金髮:
「要長得和我一樣美~~♡」
「欸~~?!」「真的嗎?!」
× × ×
「的確呢!日番谷隊長說的這個條件很實際呢!更何況日番谷隊長自己的外貌條件也是如此出眾,對於另一半有所要求也是應該的呢!」
「那麼,是不是也該輪到高木小姐來分享擇偶條件了呢?」
冬獅郎好不容易完美應對了困難的一題,現在好整以暇的反問。
× × ×
「開玩笑的,隊長只說了,美的總是比醜的好。」
「我就知道小白不可能這麼誇張」
「不過日番谷隊長所說的美醜該不會是以妳為標準吧?」
亂菊兩手一攤 -- 怪我長得太美囉?
× × ×
「第一個條件當然是夫婿要長得像日番谷隊長這麼帥呢!」
「......」
難道對方要直接以自己為條件嗎?冬獅郎開始懷疑。
× × ×
「對方直接以隊長為外貌的標準呢!」
「在相親中,這也太直接了」
「正攻法呢,對方真是積極」
× × ×
「第二個條件是夫婿要像日番谷隊長這樣傑出而有才能。」
果然。冬獅郎心想。
「其實十三隊許多隊長都十分傑出呢!有擅長自彈自唱的,有走在時尚前沿的,有擅長拳擊的,各式各樣的都有呢」
冬獅郎趁機幫別人推銷。
「不過像日番谷隊長這樣年輕又帥的,沒有別人了呢!」
帥就算了,這是見仁見智。但是論年輕,隊長之中的確沒有人能和冬獅郎比。冬獅郎完全無法反駁。
「第三個條件呢?」
現在冬獅郎只想儘快往下一個話題送。
「第三個條件,希望夫婿能溫柔體貼。」
我算溫柔體貼嗎?松本和雛森是有說過幾次,不過都是針對別人的事,對她們自己來說呢?以前經常大聲吼松本時應該不算吧。現在呢?冬獅郎想著。
× × ×
「第三個條件很正常呢,要溫柔體貼,這不正是隊長的強項嗎?」
亂菊毫無保留給與隊長肯定。
冬獅郎想太多了。在亂菊心目中,即使是以前那位經常大吼松本的小隊長,依然是她心目中最溫柔體貼的人呢!
吉良和雛森也點頭表示同意,看來只有冬獅郎懷疑自己不夠溫柔體貼呢。
× × ×
「剛剛京樂總隊長說,日番谷隊長多次為瀞靈廷出生入死,經歷了多次生死關頭。不知道您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事呢?」
冬獅郎略一尋思,隨即回答:
「驚險的狀況的確遇過許多次,也有不堪回首的慘敗,不過,如果說到印象深刻,大概就是30年前滅卻師戰爭中發生的那一件事了...」
× × ×
(下面將回顧一段漫畫劇情,並且會帶到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細節,看不懂下面劇情的人可以參考
這一篇劇情解析: )
聽著聽著,亂菊禁不住眼角泛淚。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冬獅郎以他的視角來述說這件事。當冬獅郎述說著她被蒼都拋下,呈現出瀕死的樣子,而他看到這樣可怕的景象,卻無能為力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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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不知道,隊長經歷了那麼難熬的一刻...」
亂菊自言自語著。畢竟當時亂菊已經完全昏迷,什麼都不知道,而冬獅郎也沒和其它人提過這件事,所以亂菊一直不知情。
冬獅郎繼續說著他雖然成功打敗蒼都,卻氣力用盡倒地不起,沒能救到松本的悔恨。那倒下時的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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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菊完全聽得入神,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
從亂菊的視角,她被蒼都襲擊後就失去意識,恢復意識時已經變成殭屍,接著就被涅隊長壓制、打針後又失去意識,再醒來已經是在保護瓶內,隊長站在旁邊正關切地問著自己的狀況。
整個過程可以說是十分輕快,所以亂菊對這件事沒有太多感覺。當時她還覺得隊長小題大作,自己一點事都沒有,隊長不知道在緊張什麼,一直問自己有沒有事。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隊長經歷的過程有多麼沉重...
現在她完全可以理解當時隊長的心情了。
「松本小姐,怎麼了?」
吉良和雛森關心著眼角泛淚的亂菊。
「啊!沒什麼,隊長提到了我們變成殭屍之後又被涅隊長救活的那件事呢!」
亂菊輕描淡寫地帶過去,轉過身拭去淚水。
(隊長的心情就當作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吧)
「嘩~!連這件事都說出來了呢!那相親對手應該會放棄了吧,聽到你們同生共死這麼密切的關係」
吉良輕鬆地說著。
(吉良的態度需要解釋嗎 -- 既然亂菊沒有打算說出來,那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亂菊原本對這件事的感觸沒這麼深,聽了冬獅郎述說的心路歷程之後,頓時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觸。
「同生共死,好像真的是這樣呢...」
亂菊喃喃自語著。
「不過,我看對方這麼迷隊長,應該沒那麼容易放棄。」
× × ×
故事的結尾,冬獅郎從保護瓶醒來,見到旁邊保護瓶中的亂菊沒事,心中滿滿喜悅與感動。
故事從悲劇開始,以喜劇結束。
聽了這段不凡的經歷,優子也怔怔的呆了半晌,才有辦法作出回應:
「唉~想不到您與松本副隊長之間的羈絆是如此的深切呢,兩個人一起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又一起活著回來。」
「那麼,日番谷隊長剛剛提到的擇偶條件,應該就是以松本副隊長為假想的對象吧。」
女人的感覺還真是敏銳,冬獅郎不禁冒冷汗。
「我還真是羨慕松本副隊長和您之間的好交情呢!要如何才能像松本副隊長那樣,讓您經常放在心上呢?」
冬獅郎連額頭都冒汗了。
× × ×
「哎呀,隊長拿我當擇偶條件的範本這件事已經被對方拆穿了,隊長現在應該是手心冒汗,緊張著呢」
明明自己也算是當事人,亂菊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看好戲心態,只差沒吹口哨。
「啊!這一句話實在太經典,一定要照原樣說給你們聽。」
『...要如何才能像松本副隊長那樣,讓您經常放在心上呢?』
亂菊轉述這句話時,對於自己成為討論的主角非但不以為意,反而還顯得有點自豪。
「嘩~這個質問也未免太犀利了」
「日番谷隊長會怎麼回答啊?太期待了!」
雛森和吉良都露出期待的眼神,三個人等著看好戲。可憐的冬獅郎...
× × ×
「那個...高木小姐,能告訴我你對未來有什麼期待嗎?」
怕被逼供,冬獅郎趕緊轉移話題。
優子低下眼簾看著桌面,隨即看向冬獅郎一笑:
「這個問題,可以讓我先聽聽日番谷隊長的想法嗎?」
還好優子接受了新的話題,沒有繼續窮追猛打副隊長的事。
「這個啊,雖然戰爭時的生活往往是珍貴的回憶,不過果然還是和平好。所以,我還是期待未來能一直過著像現在一樣平和而無聊的上班日子。啊!不知道聽起來會不會很不長進?不過這可是我衷心的期盼。」
「不,一點都不會。聽起來似乎是世界和平的老調,但是從飽經戰火的日番谷隊長口中說出來,就有完全不一樣的說服力呢!尤其聽了你剛剛的故事,沒有人會想再經歷戰爭吧。」
「那高木小姐妳呢?」
優子垂下視線看著桌面。
「答案早就擬好了,我應該嫁給一位好對象,以貴族夫人的身份讓夫婿覺得榮耀,並作好持家的工作。」
「應該?」
優子看向冬獅郎:
「這是父親大人為我擬定的答案,但是聽了您和松本副隊長的事之後,我深深覺得,依照父親大人安排好的這條路,我和日番谷隊長的人生路徑將永遠沒有交集」
「那妳有什麼打算?」
優子再度垂下視線:
「我...不知道」
這是貴族小姐的悲哀,冬獅郎想著。
× × ×
「哎呀!隊長給人家貴族小姐洗腦了,會不會害人家發生家庭革命啊?」
「咦?怎麼回事?趕快說來聽聽」
剛剛冬獅郎成功撇開話題雖然讓大家有些失望,這下聽到還有別的戲,眼睛又發亮了。
亂菊描述了一下優子的糾結。
「我就說嘛!日番谷君是有罪的男人!人家為了他,不想聽老爸的話了。」
「總不會她明天就去十番隊找你們隊長,進行直接交流吧?」
「吉良你別嚇我,粉絲團的事才結束不久呢!別又來一個超級大粉絲。」
× × ×
「不知兩位談得如何呢?」
京樂問,同時與高木走了進來。
「剛好說得差不多了」
所有人坐定之後。
「優子,妳先說吧,感覺如何?」
「日番谷隊長外貌出眾,勇敢、勤勉又有才能,並且十分關心下屬,溫柔體貼,是不可多得的好對象呢。只是,要和日番谷隊長變得親近似乎沒那麼容易呢!」
現場眾人之中只有冬獅郎聽得出來,話中令他冷汗直流的弦外之音。
「看來小女十分中意日番谷隊長,希望有更多機會可以拉近感情呢!」
「日番谷隊長你覺得呢?」
「高木小姐確實有著非常好的條件,只是我做為從流魂街出身的死神,已經疏懶慣了,恐怕沒辦法像貴族那樣優雅的過生活呢,對於高木大人的好意只能敬謝不敏了。」
只要我家女兒願意就成,對方想什麼都可以慢慢來改造。高木是這樣想的。更何況,日番谷隊長各項條件都是一流,又是十三隊裡最受期待的新星,高木自己也很滿意。
「看來雙方還需要更多時間呢!我在裡面租了一間更大的包廂,我們等一下一邊看表演,一邊繼續讓他們談心吧!」
「我看今天時間也不早了,還是改天再約如何?」
京樂趕緊幫忙擋。
「別這麼說,京樂兄,一拖下去又不知道何年何月,為了敲定今天的相親也不知道跟您約多久了。打鐵要趁熱,今天就繼續吧。您不會不賞這個臉吧?我可會生氣的喔」
「這...」京樂為難著,總不好跟46室撕破臉。
「走吧走吧!我們去下一個包廂」
半推半就的,兩個人被趕鴨子上架。
× × ×
亂菊嘆了一口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開始B計畫!」
「小二!結帳!」
吉良深深吸了一口氣,聊天打屁的時間結束了,接下來他也是重要演員呢!
× × ×
「隊長!記得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要吃不要喝,也要注意空氣中有沒有奇怪的味道,儘量撐著!我馬上就到了」
亂菊正透過藏在冬獅郎耳後頭髮內的骨傳導耳機,提醒隊長一些事情。同時三個人正趕往相親的酒家。
× × ×
「松本小姐,不要再喝了」
「亂菊姐,我們回家了好不好」
「還早呢,我還沒喝過癮,走!我們再喝一家!」
一行人吵吵鬧鬧的進入相親的酒家。
店員皺起了眉頭,他們這是貴族出入的酒家,通常是沒有這麼吵雜的客人。
來人是一男二女,高瘦的男性穿著貴族男性間常見的襯衫和西褲,但是比一般貴族的樣式多了點時髦感,身上帶著一些神秘的氣息。
黑髮的嬌小女性穿著白色洋裝,頭戴白色帽子,散發出令人心曠神怡的清純氣息。
至於帶頭的高挑女性,金髮碧眼,穿著一襲紫色低胸晚禮服,美艷性感到男人只要看上一眼就難以移開視線。
三人這身穿著與氣質,怎麼看都是有來頭的貴族,店員連忙上去招呼。
亂菊大剌剌地自己找到一個空桌就坐下,吆喝著店員:
「千鶴大釀燒酎一瓶,快點拿來!」
那是店裡面最大瓶的燒酎。
「是...是!」
「亂菊姐,妳還要喝啊?」
「當然!妳也要一起喝」
吵吵鬧鬧的一行人,引起了其它客人的側目。不只是因為吵鬧,更是因為吵鬧的元凶 -- 那位金髮的女人,美得不像人間該有。
「千鶴大釀燒酎來了!」
店員很快送來了酒和酒杯。想不到亂菊一把抓起了燒酎,另一隻手拿了酒杯,就往隔壁桌勸酒,店員看傻了眼。
隔壁桌是一男一女,亂菊坐到男人身邊,拿起酒就將對方的酒杯倒滿。
「喝~來~我陪你喝~~♡」
男人看了對面的女伴一眼,有點尷尬,但是眼睛又忍不住停在旁邊豐滿的美女身上,亂菊看他磨磨蹭蹭,乾脆抓起他的手把酒杯往他嘴裡倒,他急忙張口將酒吞了進去,這比他平常喝的酒烈多了,男人馬上滿臉通紅。
「第二杯你要自己喝呦~~♡」
亂菊又幫男人倒滿一杯。
「來!乾杯!」
男人暈頭轉向,配合著將酒杯端到嘴邊,也不知是為酒還是為色,對面的女人已經看不下去,將手中的水潑向男人:
「你這個下流的男人!我要回去了!」
店員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
「小姐妳不要這樣啊!」
雛森也一起加進來勸阻亂菊,但是喝醉的酒鬼力氣特別大,一把將他們兩個甩開,又換到兩男兩女的客桌開始鬧事。
亂菊一腳踩上男人坐著的椅子,露出性感的大腿,一時間男人看得眼睛發直,女人嫌惡又無奈地看著...
× × ×
「今天我邀請了知名的歌舞團來表演,大家就一邊喝酒聊天,一邊欣賞表演吧!」
(這酒是能喝的嗎?)
京樂和冬獅郎心想...
(松本,妳可要快點啊)
盛情難卻,兩人已經將酒握在手中,不過就是一直握在手中,不敢放到嘴邊。
冬獅郎注意到,優子也是緊張著,和他們一樣將酒杯握在手中。
高木並不急於一時,時間還長著呢,等一下再來進行下一步。
這時,開始聽到一些吵雜聲。
高木皺眉:「外面怎麼這麼吵啊,連包廂裡面都聽得見」
冬獅郎卻是放心了許多 -- 他們已經開始了。
京樂眉毛微微一揚,似乎猜到了是什麼事。
× × ×
酒家大廳,更多店員加入勸阻行列,卻拿亂菊一點辦法也沒有,還有店員還被強迫灌酒醉倒在地,雛森忙著向店家和客人道歉,場面已經鬧到不可收拾。
吉良忍不住大叫:「不行,她是十番隊副隊長,一般人根本拉不住她,現在只有十番隊隊長,日番谷隊長才能阻止她了」。
有一個店員說:
「咦?今天是有個隊長在這裡相親沒錯,好像是姓日番谷」
吉良開始大喊:
「十番隊隊長在哪裡!日番谷隊長!快來啊!松本副隊長在鬧事了」
「日番谷隊長,松本小姐在鬧事了!快來阻止她啊!」
「日番谷隊長...」
吉良一聲一聲的喊著。
× × ×
包廂裡面雖然聽不太清楚外面在鬧什麼,但是卻能聽見有人在喊叫著日番谷隊長。這下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外面是怎麼了呢?」高木皺眉說著。
「沒辦法呢!一起去看看吧。」京樂趁機提議。
「人家指名找我,我不去可不行。」冬獅郎等這機會很久了。
「啊~我也一起去看看吧」優子一點都不想待在這個令她不安的地方。
於是,四個人一起走出了包廂。
...真是絕景!
一位美麗的金髮女性,穿著紫色的低胸晚禮服,一腳踩在長椅,一腳踩在桌上,露出修長而性感的大腿,一手拿著大酒瓶,一手壓著男客人的頭,正咕嚕嚕地往男客人嘴裡灌著酒呢!
(這表現也太到位!)
京樂心裡竊笑,但表面上當然是緊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家十番隊副隊長醜態盡出。
高木也是皺著眉頭,緊緊盯著亂菊,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優子則是睜大了眼睛,這種景象真是令她眼界大開。
至於冬獅郎...事前亂菊沒告訴冬獅郎她的計畫細節,只說冬獅郎到時候就會知道該怎麼做。
冬獅郎當然知道,這時候他應該做的事只有一個:
「松~本~!!!!!!!!!!」
獅吼功震撼了整個酒家,連柱子都跟著震動,所有店員和客人都驚愕的看向冬獅郎。不過驚嚇最大的當然是那個人...
亂菊嘴巴張得大大的,手中的酒瓶懸在半空中。
「隊...隊長?!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冬獅郎氣得七竅生煙:
「你馬上跟我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說著一個瞬步到亂菊身邊,一肩將亂菊攔腰扛起,往外走去。酒瓶從桌上滾到椅子再掉到地上,發出哐噹哐噹的聲音。
「隊長!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放我下來!」
「隊長!求求你!饒了我吧!」
「隊長!放我下來!拜託!」
亂菊的求饒聲,隨著冬獅郎的腳步逐漸遠去。
冬獅郎扛著亂菊走出酒家大門,看似威風凜凜,其實轉過一個彎之後,就展開瞬步逃之夭夭。
荒唐劇終於落幕。
京樂拼命忍著笑,剛剛日番谷一定是故意的,用「土匪強擄良家婦女」的姿勢扛走亂菊,而亂菊也很配合地像良家婦女一般的求饒,根本就是還原度超高的角色扮演秀。
不過可不能在高木面前笑場,還是得裝出正經的樣子。
「讓您看到護廷十三隊的醜態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松本副隊長也不是常常這樣,今天可能喝多了一點。」
京樂以總隊長的身份向高木致歉。
「不,我看了一場精采的表演呢!」
果然還是被看穿了。不過,對方也是有所圖謀,應該不會追究才是,而且對方也沒有證據。
京樂決定繼續裝傻。
「讓您看笑話了。」
而站在後面的優子,眼裡散發著異彩。
雛森還是忙著道歉,吉良正在和酒家討論賠償事宜,當然這會向冬獅郎請款。
要向冬獅郎請款的當然不只這些。
(雛森:這套洋裝我好喜歡啊,謝謝你的禮物,小白)
(吉良:日番谷隊長,我人生第一套華麗的衣服就謝謝你了。啊!也謝謝平子隊長幫我挑選)
(亂菊:隊長,我演得這麼辛苦,你不會獨獨要我自己出錢吧,雖然我這件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還貴...多一個零而已)
× × ×
冬獅郎扛著亂菊狂奔一陣,終於慢下腳步,蹲下將亂菊輕輕放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開始止不住的大笑,笑到兩人都直不起腰。
「扛著妳逃走實在...哈...太好笑了...居然會有這麼一天...」
「哈哈哈...真的...第一次的經驗呢...」而且是像良家婦女一般的讓隊長扛走。
「哈!妳...妳穿這身衣服踩在桌子上的樣子也太過經典,我差點都看傻了!哈...哈」
「哈哈,你也是啊,你那聲獅子吼也是淋漓盡致,好久沒聽到了,哈,真是過癮啊~~」
「想不到,哈哈,妳灌人酒的本領也有發揮作用的一天...笑死我了,哈哈哈...」
「哈!這叫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平常可是認真在練習呢!哈哈~」
兩人笑了一陣,終於笑聲稍歇,兩個人準備走回隊舍。
亂菊突然腳步一個踉蹌。
「小心!」冬獅郎伸手扶住了她。
「哎呀~我好像真的喝多了」
「要不要我扛妳回去啊?」冬獅郎壞壞的說。
剛剛那姿勢多難看,亂菊心想。
「不用了,你借我一隻手就好。」
「沒問題」
亂菊用雙手抱著冬獅郎一隻手,宛如情侶般的走著,當然胸部也緊緊貼著冬獅郎的手臂。
平時亂菊是不會這樣做的,不過她今天特別想撒嬌呢。是酒喝多了嗎?還是因為今天監聽到的那些冬獅郎的內心話的緣故呢?
(完)
× × ×
後記:
冬獅郎相親記的構想已經很久了,我一直以為實際上手寫作時會難產。想不到真的開始進行時,靈感一直湧出,篇幅之長超乎預期,相親記差點被我寫成「冬獅郎與亂菊的人生回憶錄」,越寫越覺得「他們兩個人早就應該在一起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寫完才發現我的冬獅郎是在相親時滿腦子都是松本的副隊長控XD 不過也因為這樣才有經典一問:「要如何才能像松本副隊長那樣,讓您經常放在心上呢?」
相親記中有些看似不合邏輯的情節,在下一次的後續故事中會得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