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打個預防針。
此篇純粹個人梳理主線時的「私人」看法,不代表普羅大眾。
這裡也不想探討他的行為對錯,普世價值上看他100%是錯的這點沒有任何疑問。
接受藍色窗簾和自我腦補的標籤,接受不同意見,只要發言是思考後的評論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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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多人無法接受,但我的感想是作者在139裡加入艾連弒母的情節,只是將整部《進巨》艾連隱藏的真實性格部分拋出來補述完整了而已。
用意在陳述:
1.艾連有可以用整個葉卡家實質意義上家破人亡的代價來促成想要的結果的狠勁。
2.艾連不是廣義的正常人。
艾連說給阿爾敏知道「媽媽的死跟他自己有關係」連著「即使不知道你們會來,我也想踩平世界」看,很明顯帶有一點恐嚇意味,在在暗示了阿爾敏不要挑戰他想100%滅世的決心。wwww
艾連頭一次變巨人被駐紮部隊大砲瞄準時他也是只讓阿爾敏二選一:
1.讓艾連拋下米敏自己跑,不把米敏牽連進危險中。
2.阿爾敏負責說服駐紮兵團,讓三個人都沒事。
這次則是讓阿爾敏選:
1.我地鳴踩100%把世界踩平,大家回家好過年。
2.我地鳴踩80%,你來當英雄拯救世界。
一言以蔽之——非 常 流 氓。
「媽媽被吃」這個結果是直接導致或間接導致的其實不太重要,媽媽的死跟艾連有關係是一件事實。
單看139話確實有人會覺得爭議頗多,留白部分我覺得就是故意的,就跟歷史一樣讓大家各自解讀。
但主因絕不可能是因為不愛母親而隨便地去做這件事。
我自己對艾連的情感面比較偏正面看待,畢竟他是個可以一面對吉克放狠話,一面偷偷讓「原來我他喵是個小丑」的吉克跟爸爸可以解開父子心結的複雜人設。
整個瑪萊篇到滅世篇艾連其實也哭了很多次,只是一直被無視或被認為不是重要情節而忽略這樣。
艾連有Psychopath(冷血症)的人格特質是故事開頭就暗戳戳在刻畫的事實,他重感情和珍視自己的日常生活也是事實。
這是為什麼19歲艾連要自己在進擊巨的公頻廣播中透過梟來強調「要去學習愛人,不然只會重蹈覆徹」的一個理由。
「學習愛人」不僅僅是講給古利夏聽,同樣是講給過去的自己聽的。
《進巨》的主題確實一直在表述——「愛能夠改變很多事」。
對於用「愛」把艾連餵養長大的帕拉迪島(調查軍團)來說,艾連可以是遜砲小天使,可以是個普通、有點衝動、愛耍帥又愛哭的中二少年,因為他「願意」被這樣的日常生活約束;但面對島外毫無理由的「恨」,他也可以直接化身冷血殘忍殺人不眨眼的滅世主席,因為他對人類一直「很失望」。
遜砲小天使跟滅世派主席——這兩者之間的人格切換對艾連來說並沒有什麼衝突,也兩個都是真實人格。
擁有掃平一切障礙的慾望(原本是寫殺戮,重新琢磨後更正一下)、和正常人「不一樣」、自帶憤怒是他天生的人格本質,他對這點有深切認知,進入團體前他就已經學會了偽裝。
為了保有「人類」這一面,不想被當「怪物」排擠,他一路都有在學習控制自己的原始慾望和衝動,這是整部巨人前期在描述的內容。
我一直很喜歡漫畫裡傳達的一個細節,小時候的艾連雖然個性很機歪,嘴巴毒又賤,但是在加入軍隊之後,除了老是盯著米卡莎看的約翰他會主動挑釁之外,基本他不幫別人預設立場,不會主動對人發起攻擊,甚至願意向旁人釋出善意,願意替人付出,也會鼓勵他人。
當然脾氣是比較難改,吵架戰神牡羊男早期EQ太差,遇事只會蠻幹,讓整個34班全掛也是事實。
他曾經嘗試過改變自己,但是現實是,艾連所處的環境一直不斷在撕裂他從阿爾敏身上複製來的道德約束~一再刷新他的三觀。甚至在推他入魔道的關鍵點上阿爾敏也出了一份力。(當然選滅世線是艾連自己本人的問題,但確實給了他啟發的人依然是阿爾敏。w)
艾連滅世前對中東小朋友哭著說「對不起」,確實不全然是因為接下來要進行大規模屠殺的道德愧疚感,而是他清楚知道這個行為在愛人和同伴眼中是「錯」的,不被接受的,做了他就回不去日常生活、回不了家了。
日常生活(同伴)=自由>世界,是艾連的核心思想。為了日常生活(同伴)=自由,他可以跟全世界的惡意開幹不怕弄髒手。
過去的經驗及原始的本能從一開始就注定他會走這條單幹殺戮路線。
小夥伴以外的人命他雖然也會內疚,但確實處於who care的狀態更多,甚至連小夥伴他都能再劃分出更細緻的等級。
當然,他可能也糾結過要不要乾脆自私點,啥責任都別扛,煽動米卡莎跟自己私奔逃跑安穩渡過餘生,如果他願意開口,以米卡莎的性格肯定會心軟陪他一起跑路⋯⋯但這就會直接進入138話的假設性if線,結局非但什麼都改變不了,輪迴依然會繼續。
最倒楣的屬計畫初期就被他拉成共犯跑去生孩子的希絲特莉亞,104期同伴包括阿爾敏大概率死光,自己最重要的米卡莎除了要面對良心譴責之外,還得面對自己時限到了留她一個人,最後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還要被眾人唾棄的結局。
私奔線說穿了是只有艾連自己爽,但其他人全員超不爽的究極bad ending 。
(雖然本人私心艾米還是私奔不要放艾連出來危害社會大眾比較好,畢竟這個怨靈超渡的劇本是真他喵讓人很懷疑人生,艾連這麼憤世偏激的人鬧一波下去的確是血流成河了。XD)
對只有四年能活的艾連來說,米卡莎的生命>自己的生命,私奔這條路就算他想走也絕對不會選。
雖然乍看他前期表現一直很腦衝,實際在腦衝的同時他一直都異常理智,比起自己會優先替米卡莎的未來考慮。
123話問的那句「我是妳的誰」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米卡莎選「愛人」,「家人」是他願意接受的折衷回答。米卡莎也沒讓他失望(?),讓他勇敢抹掉眼淚直面了自己解除巨人之力的使命。
儘管心裡很不甘願,但仍要哭著跪著走完它,不然不能達成報復世界的主要目的。
(報復世界=/=100%滅世哦!滅80%解除巨人之力才是主要目標,失敗才是滅100%啦~)
整個滅世行動艾連都是理智地在逐步確保記憶碎片以推進目標主線的,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幹嘛。
為了這個目標甚至可以坑哥弒母挑唆爹殺別人全家把大媽當工巨人(沒錯字)讓童養媳PTSD(雖然目的是讓童養媳離開自己改嫁,但嘴賤是事實。),帶全家一起下地獄在所不惜。
因此他跟阿爾敏說,自己這種人不能活。
他並不是真的笨,甚至相當聰明狡猾,也知道原始的自己和世界的道德面格格不入。
(艾連確實不擅長分析,但他超級擅長「複製」。)
阿爾敏問:「你為什麼想踩平世界?」
他回答:「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做。」
(我也想當正常人,但我生來就想踩平一切障礙我也沒辦法。)
回頭看看當初還在探索巨人祕密時艾連的各種暴走行為,乍看之下似乎是他腦波很弱才會衝動,但其實他一直是很理智地在暴發自己的憤怒,做決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內化別人的思想和處事手段速度飛快。
兵長當年暴力脅迫希絲特莉亞乖乖就範當女王的表演,沒幾年就被他拿來復刻在阿爾敏身上了。
(調查軍團的方針一定是正確的嗎?我還滿常在想這個問題的。)
因為愛,他認知,並接受自己進行殺戮行為後必須付出的死亡代價;也是因為愛,他願意用自己的日常生活=自由去交換創造同伴的日常生活=自由。
這些同伴包括當初的破牆倖存組以及自己跟米卡莎的對照組——賈碧和法爾可。
就艾連本人而言,他是願意跟曾經的敵人和解的哦。
(雖然艾連對賈碧殺莎夏應該還是很耿耿於懷,一直狂叫人家「殺死莎夏的小鬼」。XD)
艾連在139話跟阿爾敏的談話中模糊遮蔽了不少真實訊息,甚至一串對話下來頗有威逼恐嚇軟硬兼施脅迫阿爾敏的嫌疑。
阿爾敏當然聽得出來他話中的強硬,只是不爽歸不爽,最後還是選擇不苛責他執拗無差別殺戮的殘忍和錯誤。儘管不贊同他的作法,但接受他身為「人」這面保護同伴的心意是阿爾敏最後的溫柔。
(說實話,本扭曲陰暗人可以理解艾連為啥到最後會不想乖乖照阿嚕咪跟軍團有限度地鳴的方案走,有時候卡在公vs私上,一直要求人家為大義放棄私情他喵心裡就是很氣。特別是對方每次都只出一張嘴提出要求就要你照著幹的時候。
理智看,在團體裡艾連的作法當然是大忌。艾連憤而不幹直接綁架整個軍團照自己的方案走,這點乍看確實太任性也會挨批沒有責任感,但同時他的行為也點出了「被別人掌控力量的時候你就只能乖乖聽話」的現實。
——最諷刺的是教會艾連這個現實的就是調查軍團本身。)
阿嚕咪:我是他喵只能幹在心裡口不能開啦!這傢伙就是個欠教訓的超級大雷包!!
阿爾敏對於艾連作法的對與錯,認同與不認同,回歸於王政篇他頭一次殺人時的糾結與里維的開導。
(調查軍團的作法一定是正確的嗎?我真的一直很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
之前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說《進巨》是「屠龍少年終成龍」的故事。
我的想法則偏向《進巨》講的是「想成為人類的惡龍因為世界惡意直接撕人皮幹翻全世界」的故事。
撇開超渡祖奶奶的這條超有病支線,報復世界這條主線對艾連來說根本一本滿足。
站在普世價值的道德角度來看,艾連在最後地鳴篇選擇的手段與行為肯定不值得贊頌推崇,而且必須嚴重譴責。
But,也不能否認他這種極端的「你送我一倍恨意我就奉還你千倍,我奉還的這波恨意還是累積了兩千年x2的憤怒哦!」的地鳴現世報相當有警世社會的具體價值。
人類真的最好盡量用善良的一面對待他人才會得到比較良善的回應。
亂用惡意揣度他人有時候報應不是不到,只是時候未到。
巨人裡艾連這頭惡龍選擇拔掉開關屠殺全世界確實某種程度是人類自己作來的。
——不要跟手握核平武器的清醒瘋子比決心。
艾連的最後一戰不僅沒輸,各種意義上甚至贏瘋了。
這裡不探討恐懼跟暴力會帶來的重覆輪迴,人類製造紛爭的能力從來就沒有消停的一天,今天就算沒有瘋狗艾連的地鳴滅世,明天也會有因為資源鬥爭或各種莫名其妙的爭執大打出手。
因此最後艾連才會選擇只帶走巨人之力的BUG跟踩爆一定數量的人類+摧毀重大軍事設施,讓世界跟帕島回歸到可以用「人類」身分公平競爭的環境,至於往後人類想怎麼惡鬥他才懶得管呢。
有限度地鳴從一開始就不該是艾爾迪亞人拿來跟人類生存競爭的武器和手段,不想被世界歧視巨人身分想要當正常人和平交流就不要妄圖用巨人之力來威攝恐嚇別人。(普世角度我認同這可能是當下最好的作法,但個人角度我不喜歡。)
也不要提吉克安樂死艾爾迪亞人的計劃對世界、人類或是艾爾迪亞人來說都是損失最小的作法,這只是種自我優越的傲慢。
橫豎大家都是在生存競爭,滅人類跟滅艾爾迪亞人兩者都一樣,數量根本不是重點,沒道理艾爾迪亞人就該替人類犧牲。
雖然結局裡這個滅80%人口達成的危險平衡用社會語言來說很殘忍很不人道,但在本厭世派「人類這種地球的癌細胞就該死絕給地球一條活路」的性格扭曲人眼中,這個滅80%人口是真的挺舒服的。
我承認這很政治不正確,但我跟創哥大概是同一種人,我的確喜歡這個滅80%的結果,覺得相當舒壓。
艾連這種非典型且明顯有情緒障礙的主角爭議頗大,139之前我的確不怎麼喜歡這個角色,他身上囊括了很多人類本質的缺點,包含自私、極端自我主義、不聽人話無法溝通等等,現實生活裡遇上這樣的人往往是在挑戰自己的修養和腦神經。
不可否認的是他也有自己的優點,比如正義感強烈、護短、願意「乖」的時候頗貼心,好好引導其實很能替社會做事等等。
139在缺失的拼圖全部圓上來之後⋯⋯雖然很多對艾連的批判紛至沓來,但我反而是在139之後才喜歡上這個有點「病態」的瘋狂角色。
可能我屬於光明面雖然很好,但更喜歡凝視人類黑暗面的那種人吧。
我個人偏向積極面對自己的陰暗面,只要不扭曲反應到現實生活反而有助於心理健康,因此創哥敢這樣畫我挺佩服的。
現實社會中像艾連這樣有隱藏性毀滅因子的人其實很多,只是基於環境影響,可能不至於直接引爆這個毀滅因子而已。沒有外力加壓,這些人一樣可以是正常生活且符合普世標準的普通人,但是若有外力加壓,變態就是運氣問題。
研究人類的劣根性其實很有利於現實社會的磨礪與生存,艾連這種能盡情宣泄憤怒的角色很有助於幫自己排放內心積怨和負面情緒。
當然這不代表我就認同艾連牽連無辜地圖砲的行為,雖然我可能在不需要作決策時會嘴砲同意他,反正人類最喜歡搞同類了,那讓全世界的人都身臨其境體驗感受一下什麼叫純粹惡意也挺好的。
就閱讀角度而言,個人閱讀體驗覺得非常舒爽。
當然,就滅世篇艾連的整個行動要說私人看法的話,我還是比較傾向對他的情感面抱持比較正面樂觀的想法,發動地鳴大屠殺在雷貝里歐戰之前確實不是他真心想做的事。
雖然他的人格因子的確天生帶有這樣的破壞慾望,但比起拔掉開關徹頭徹尾讓自己成為「怪物」,他更想好好當個「人類」,和自己珍愛的人們一起活下去。
只是外部緊逼的仇恨和壓迫、自己(四年)和哥哥(一年)的生命時限及與生俱來的破壞慾望,他又「什麼都想抓」,造成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拔掉開關發動地鳴滅世迎向死亡。
這是我個人認為為何123話他在決定離開單幹前會目光帶淚地問米卡莎:「對妳而言我是誰?妳對我這麼執著是因為我當初救了妳,還是因為我們是家人?」的主因。
我是不認為123話他是想跟米卡莎捅破窗戶紙確認感情箭頭的,而是想確認米卡莎對他究竟是基於行為認同(殺人救她的英雄崇拜),抑或是身分認同(日常生活的艾連本身)才會一直注視他、陪伴他。
對於一個已經明確認知自己沒有未來可言的人來說,確認感情早就不重要了,米卡莎對他的愛他心裡一直很明白。
123話裡米卡莎對他身分認同的肯定,才是驅使他前進而沒有精神崩潰的支持和動力。
對艾連來說,感情面他可以接受所有人甚至是阿爾敏的不理解、不諒解,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自己,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走英雄路線,但他卻很在乎米卡莎的對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親情或愛情實際都很難一語概括艾連和米卡莎兩人之間的連繫與羈絆,就我個人來說,比較合適的形容應該是「彼此的半身」。)
因此雷貝里歐戰開始後,他便不太敢正眼直視米卡莎,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旁人是無法接受的。
直至138話長夢的告白告別和道歉,他都要下意識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十五歲時的模樣對艾連來說大概是自己內心中最美好的時期吧。
「回家」其實也是他內心最深的渴望。
米卡莎最後選擇圍上圍巾親手送走艾連也不是為了什麼普世大義,純粹是為了艾連刀艾連,這條路他走得太累了,她要去帶他回家。
他們是家人,不論最後旁人會怎麼看待他,她依然會一直愛著他,僅此罷了。
最後139裡被很多人罵到翻的──阿爾敏謝謝艾連為了同伴選擇成為殺戮者的部分,就我自己個人觀看作品的感想,我會覺得在我這裡,阿爾敏的行為反而是加分的。
面對不同立場甚至和自己可能不那麼一樣的人,雖然自己無法理解他,但是對方是摯友,也是僅有兩人相處且是最後的道別的當下,能夠做到試著同理對方是一種很難能可貴的人格特質。
指責別人的過錯當然很容易,願意給別人溫暖卻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做到的。
艾連的行為和手段100%有問題,地鳴滅世的動機當然很多,不需要幫他打大義的大旗洗地。他單純就是瘋,只是想報復世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