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看著外面奔馳而過的景色,二十多年沒有回來這個地方了,眼中所望似乎與二十年前如出一轍,依舊是個已經沒落的小鎮,卻也不失淳樸的感覺。
夏目吾郎靜靜的望著窗外奔馳而過的風景,在芝加哥的工作因為告一段落,所以就決定趁著休假的時間回來日本看看,本來並沒有打算來伊勢的,不過仍然有些東西想要親眼去確認。
走出車站,仍然是人影稀疏,感受不到一絲活力...
時間還相當充裕,夏目決定用走路的方式前往目的地...踱步在老舊的街道上,徐徐的微風吹向臉頰,夏天獨有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就這樣看著浮雲,無所事事的度過一整個下午。
走了一段時間後,曾經待過一陣子的醫院聳立在眼前,老舊的高牆是自己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景象。
『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阿...』夏目露出了苦笑,自己是憑藉著什麼樣的心情來到這裡的,夏目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為了在這裡認識的友人,為了短暫的回憶,還是為了確認某些人的身影呢?
『總而言之...先去看看那個暴力護士吧。』用食指騷了騷臉頰,夏目走進了醫院,她應該還在這裡吧?其實心中稍稍有些不安。
不過沒多久,這股不安就被熟悉的嗓門聲掃去了。
『本田先生!你怎麼又四處亂跑了呢!這時候應該靜養啦!靜養!』
還是充滿著魄力阿,那個前不良少女...
一邊這麼想著,夏目饒有興趣的走向那個正在對著老先生怒吼的女性;似乎查覺到了望向自己的視線,亞希子轉過頭來。
『好久不見啊...谷崎。』
亞希子的視線在夏目身上打轉了一陣子,『醫院禁止閒雜人等進入喔!』好不容易脫口而出的話讓夏目受到不小的打擊...就算這麼久沒見,也不至於完全認不出來吧!
『哈哈哈!開玩笑的啦...你是夏目吧!那個愛耍小孩子脾氣的夏目吧!』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亞希子露出了笑容。
什麼嘛...這個女人還是完全沒有成長阿!
『什麼風把你吹回來啦?』
『沒什麼...只是休假順道回來看看而已。』
『都過了二十年才休假阿!?少騙人啦!』亞希子很順的踹了夏目一腳,威力跟二十年前比起來絲毫沒有降低。
雖然以前偶爾也會回來日本,不過只有這次特別回來這裡...也不是對這裡沒有感情,只是有點怕面對一些人跟事...
夏目跟亞希子在屋頂抽著菸,聊著一些往事跟現況,『感覺跟以前沒兩樣呢。』亞希子的眼光有著一點點的寂寞,聲音平穩的如此說著。
『是阿...』夏目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三個煙圈漂浮在空氣之中。
『技術進步了呢...不過當初不是要你禁菸了嗎?』
『人類就是要不斷的突破啦...』
『不要將大道理用在錯誤的地方!』
阿哈哈...
這樣輕鬆的感覺,或許只有這裡體驗的到呢...
正當夏目低著頭如此想著的時候,亞希子開口了。
『還記得裕一跟里香嗎?』
...怎麼可能忘記呢?
看到夏目低著頭沒說話,亞希子繼續開口了『欸...夏目,你相信奇蹟嗎?』
『哈?』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奇蹟嗎?』亞希子重複了一遍,眼神中帶著一股笑意。
『我不知道,醫生的職業告訴我自己奇蹟不會那麼容易發生的...』是阿...小夜子不就離我而去了嗎?即使當時哭喊著,最後還是一樣嘛;夏目眼睛直直盯著下方。
『你還記得你當時要離開的時候,跟裕一說的話嗎?』
沉默。
『你說要試著去想失去里香之後的人生,或是勇敢的賭上一把。』亞希子眼神的笑意更濃厚了。
『那個小鬼什麼都跟妳說了阿?』
『他現在也不是小鬼啦...都已經要四十歲了,而且還變成了專業的攝影家喔。』
她從手邊拿出一本雜誌,雜誌的封面上印著一名高大的男子,雖然穿著廚師的服裝卻又戴著摔角選手的面具...莫名其妙。
『這是裕一拍的喔,封面上那是他以前的朋友,聽說還在東京開了很有名的店。』
『就算如此...小鬼永遠都是小鬼啦!』
哈哈哈...亞希子似乎也同意我的觀感,大聲的笑了出來。
我們又沉默的吞雲吐霧了一陣子...
『去樓下等著吧。』亞希子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出這一句話。
『等什麼?』
『到時候就知道囉。』
傍晚時分,夏目緩步離開了醫院。
跟以往的同事們打個招呼後,夏目後天就要飛回芝加哥了,亞希子在夏目臨走之際用力的痛擊了他的肩膀,那股辣辣的刺痛感如今還停留在身上。
『有點寂寞呢...』回頭看著漸遠的老舊醫院,下次回來這裡,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一定還是一如往常吧。
不過內心那股蠢蠢欲動的感覺,讓人不禁有股想要大喊的衝動。
那是在被亞希子丟到一樓大廳的長椅上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一個留著短髮的女生率先走進了醫院,在人來人往的醫院中,那名短髮的女生仍然深深的吸引了夏目的眼光,端正的五官讓夏目想到了那個自己曾經醫治過的少女,卻又稍微成熟一些,大約二十歲左右吧。
短髮的女生不時回頭,似乎在等著什麼人似的,那樣擔心的神情,跟某個夏目討厭的小鬼很像。
而後走進來的,是一名略為消瘦,一頭長髮輕垂在腰間的美麗女性,她露出了幸福至極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光芒,那是努力活在當下的眼神,夏目睜大了雙眼...
『也許真的有奇蹟吧?』夏目邊走邊沉思著,當初跟那個小鬼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其實根本是單純的爭一口氣而已,因為奇蹟沒有降臨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才想要在那個小鬼身上賭一把吧。
略為看過了病歷,她依然處在隨時有可能消逝的階段,情況並沒有好轉,但是她還是努力的走了更長的路,在那條幾乎看不到希望的路上,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現在。
『那個小鬼的運氣真好阿...』還在持續著的時間,已經比當初預想的要長上太多太多。
夏目走在小街上,『那個小鬼肯定還是被里香壓的死死的吧?』心中飄盪著無數無關緊要的想法。
『哪...小夜子...』妳曾經說服的那個小女孩,直到現在還在努力著喔,她遇到了一個任性的男人,明知道沒有希望但還是直直衝的傻瓜阿。
這麼說起來,也許小夜子跟自己,再之後與里香的相遇,也是讓這個奇蹟延續到至今的另一個奇蹟吧?
也許奇蹟隨時都在發生,只是我們沒有注意到而已吧...
夏目的眼神突然間被什麼吸引住了,那是一隻畏縮在角落的小貓,夏目露出了微笑,對那隻小貓伸出了手---
『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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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作者沒有明寫出結局^^
所以給了我很大的想像空間
小弟我是在最近才看完半月的書
當然在正常的情況下...裕一被早早拋下的可能性真的很高
小弟自己腦補的結局 發生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
但是也許奇蹟會發生也說不一定
因為感觸頗深 又沒有可以互相討論小說的朋友
所以發上巴哈來獻醜
如果您有仔細看完 小弟獻上最大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