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翁:
「哎呀,頭痛了頭痛了。
這次的事件是他所說的人理的扭曲,
雖然明白了是應當履行職責的呼聲(Ordeal Call)之一,
但沒想到在不知道的時候在Paper Moon(那種地方)裡面竟然積累了扭曲。
那麼來簡單回顧一下此次情況吧。
誤會是特異點突然出現的我們,
被Paper Moon本身吸入。」
迦摩:
「終於醒來了嗎?
一如既往地,很愛睡呢。
嘛,不過,也罷。
懶散的睡回籠覺是怠惰的證明。
實在是簡單且每日可行的墮落。
並不會去阻止哦。
想睡,還請繼續睡下去。」
希翁:
「請等一下。
明明是夥伴……不,明明是Servant卻沒注意到嗎。
不得不說是注意力散漫了呢。
有哪裡,身體不舒服嗎?」
迦摩:
「超・可・疑!
就說絕對,很明顯超可疑!
妳,真的是在管制室的那個浮躁女嗎?」
希翁:
「妳的那番發言太過膚淺了。
還有,請容我反駁。
可疑的是妳,迦摩。
妳才是,是不是在裝作無知的被害者心懷鬼胎?」
希翁:
「於Paper Moon內部產生的存在,藉拉妮之手舉辦的聖杯戰爭。
那是,於此參加的首席AI,源自Master與Servant圍繞彼此支配區域的戰鬥。
然而,這場戰鬥的本質,
是源自Paper Moon綜合統括AI,拉妮的實驗。
不過是面對遲早會到來的決戰而準備好戰力,
因而孕育出無數Alterego的企圖罷了。
然後,作為Alterego而生之人們的內心提問―――
『自己,是什麼人』。
這份提問,雖然並非完全明朗……
但貌似都以各自不同的形式被揭露。」
自己,是什麼人。
並非有錢的大元帥,並非有信仰的狂信者,
並非持劍的騎士。
自己只不過是,殺害眾多妻子的怪人。
以魔法鑰匙隱藏秘密小房間,
未曾有過名號的殺人鬼。
――藍鬍子,是也!
藍鬍子:
「哦哦,哦哦哦!
小小的鑰匙,打開了更為禁忌的門扉!
龍騎兵和近衛騎兵又算什麼!
我的第7任妻子啊第8任妻子啊,
接下來會到來的所有未來的妻子啊!
還請,還請,還請!
伴隨著歡喜,來到那房間之中!
讓我殺害吧!」
―――自己,是什麼人。
所謂正義便是勝利。
便是抵達理想。
希翁:
「因此,本來或許仍殘存的人性齟齬,
不知何時便完全失去了。
在那裡的是基於合理之名,
僅追求理想的純粹魔術師身姿。」
希翁:
「然後,咒文在波及Paper Moon全土的暴走之下消逝了。」
自己,是什麼人。
僅有一點。如今的自己,
打從心底避諱自己在此之後的形象。
必須在此斷絕。
自己並非武人,並非將軍,
亦非假面的英雄。
不再往前邁進,是能僅為了這件事。
便發誓亦能為惡的―――
區區,膽小鬼。
自己,是什麼人。
希翁:
「自己,或許是從某種事物中分出的存在。
具有未來這一方向性而存在。」
希翁:
「襲來的違和感,『偏差』。」
自己,是什麼人。
所以―――才討厭。
一旦鬆懈,我就絕對,
會愛上這孩子。
正因為知曉這點。
然而,即使如此―――
若有所自覺的話,就只能這麼做了。
畢竟自己,到頭來。
都不過是相較正確更優先自己慾望的,
醜陋怪物。
自己,是什麼人。
到頭來,直到最後。
只有想守護這個容身之處,
這個想法而已。
大概,自己從一開始,就懷有這樣的命運(詛咒)―――
作為『想守護重要容身之處的自己』而生。
這還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願望之前的願望。
想持續守護、持續守護,重要的容身之處。
盡可能持續播種。
然後終有一天會―――
美杜莎:
「……櫻。
能聽到嗎,櫻。」
櫻:
「……對不起,哦。
將妳,認作了,壞人。
明明,妳,那麼像,王子殿下……。」
美杜莎:
「―――不。這只是外在罷了。
……。
……。
無法置信的話。
就變回一如既往的說話方式吧,櫻。」
櫻:
「……嗯。
是一如既往的,Saber,對吧……。」
美杜莎:
「沒錯。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變。
我們,恰到好處呢。」
櫻:
「那……就讓我說說看吧。
雖然或許會很麻煩。
但一直以來,一直陪著我,謝謝妳。」
美杜莎:
「那是……難為情般的,感情呢。」
櫻:
「是這樣啊。這樣的話,會很開心呢。
終有一天,
兩個人一起,回到,重要的場所―――」
美杜莎:
「好啊。
那還真是,令人期待呢。
時間好像到了。
……反正下次的預定也約好了,那再見了。」
櫻:
「……嗯。再見,了。」
希翁:
「然後,AI聖杯戰爭仍充滿著懸念,便迎來了終局。」
―――自己,是什麼人。
……怎麼可能會知道。
從一開始就在此處。
在自己心中。
為何,為何,為何?
為何我會,像這樣―――
懷有罪惡感呢?
――妳,是什麼人。
怖軍:
「如今的我……總之,
就是想侍奉,
這弱小且心靈脆弱的Master。
……如今的我,變成想這麼做的我。
所以說啊。
在此之外的事,都是其次的啦。」
難敵:
「你,真的是,怖軍嗎……?
和本大爺戰鬥,做做,做到那種地步也想贏本大爺的,戰士的你……上哪去了―――」
自己,是什麼人。
誰在乎啊。
倒不如說,問題太簡單了。
一句話就能回答。
就是我。
希翁:
「策畫這場AI聖杯戰爭的黑幕拉妮,伴隨作為Archer顯現的難近母,
揭曉了真正的目的。」
來吧――
終結,以及開始之刻已至。
一切。
皆是為了我的,愛。
自己,是什麼人。
自己,乃是憤怒。
愛執的Alterego。
那,便是自己。
湊齊了達成目的的必要力量。
我將請願。
迦梨:
「女神(吾),乃迦梨。
是自憤怒女神的,憤怒而生的存在。
女神(吾),僅為了與濕婆的再會,
而身在此處。
退下吧,退下吧,並非濕婆的存在啊!
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事的,Master。
而且啊。
我,有想要的東西。
因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得到那個。
啊啊,不過。
我,是想要,什麼來著?
―――啊啊。
好想要。
『 』。
迦摩:
「就像魔王的碎片般,
去傷害那個人吧――」
迦摩:
「直接抱住妳,直到最後。
墜入,墮落之中吧。」
迦梨:
「……女神(吾),並非,敗給了汝。
而是敗給了,女神(吾)之愛。
一同燃燒殆盡的汝,
不也一樣嗎?」
迦摩:
「作為具有名為愛這一弱點的Alterego,
這樣的我,也孕育了……。」
正因為現在沉醉其中,才會認可。
我,是想被愛的存在。
愛著全人類(宇宙)的存在,發現了殘存於此的唯一空隙(自己),
那既寂寞、又想去填補―――
想被某人所愛。
啊啊,那便是。
迦摩:
「嗯呵呵。那便是―――
無可比擬的,最大墮落吧。」
自己,是什麼人。
曾是家人。
所以至少想,再見上一面。
啊啊。在這世界中,雖然並非原樣,
但明明都實現了這份願望。
阿尤絲:
「這個―――笨蛋大哥!」
難敵:
「! 妳,果然……
是杜沙羅,嗎?」
阿尤絲:
「那種事我怎麼會知道啦。
我是阿尤絲,是杜沙羅,
又是Alterego―――還是你的Master!
還以為這次沒有被拋下,
能一起戰鬥了。
為什麼,會一個人睡在那種地方啦,笨蛋!
會補上,
那時沒能做到的應援!
以令咒下令。
幹掉他,我的笨蛋大哥(Berserker)! 」
怖軍:
「畢竟我也先使用了啊。
這下終於條件也五五開了。」
難敵:
「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總是、總是、總是這樣!
不惜做好覺悟行事卑鄙也要掙扎,
卻連那份卑鄙在最後也歸你們所有!
不過……在此,在此的話還來得及。
只要戰勝不過是個英雄的你,就還來得及!
贏過你,本大爺這次定要,
獲得一切!
―――去死吧,怖軍!」
難敵:
「我的弟弟們啊! 分離自同一團肉的分身啊!
助本長兄一臂之力吧!
『由一而生的百王子(Jai Kaurava)』!!」
怖軍:
「咕,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唔,哈,哈哈哈哈!
就猜到了你會與弟弟們同在!
同時揍飛你們百人的心理準備―――
已經做好了!
『風神之子,在此(Maruti Vayuputra)』!!」
怖軍:
「啊啊,這樣啊。
……失策了啊。
第一百零一人……
沒有算進去。
這份,些許差異,對如今的我來說―――」
難敵:
「哈。哈哈哈。活該。
是我的,勝利,啊。
做到了。第一次,贏過怖軍……」
阿尤絲:
「笨、笨蛋!?
根本,就不是贏的人該有的模樣吧!」
賽蕾雪拉:
「……平手……不分上下……?
怎樣都好啦。
嘛,也沒辦法呢。」
怖軍:
「抱歉啦。直到最後,
都沒能讓妳吃到美食。」
賽蕾雪拉:
「……不對。
才沒這回事。
有問題的,是我。
問題在於想著吃了美食也不知有沒有笑的資格的,我……!
抱歉哦,Lancer。
直到最後,我,也只能留給你遺憾。」
怖軍:
「不,這可不對。
正因為我不再只是戰士,
我才能像這樣,還能相對滿足地逝去。
大概,妳只要這樣就好了。」
賽蕾雪拉:
「……嗯。
是啊。
我,會將這份罪惡感視為『無法忘卻的理由』
―――並邁出步伐哦。
朝想去的方向。」
怖軍:
「差不多了。
那再見啦,Master。
下次見面,絕對,要讓妳吃上更美味的料理
讓妳露出笑容哦!
敬請期待吧!」
賽蕾雪拉:
「……嗯。會拭目,以待的!」
怖軍:
「―――。
哈哈。抱歉啦。只有我的願望,
看來,好像已經實現了―――」
……你,是什麼人。
被這麼問的話,就回答吧。
自己大概――是貪欲的Alterego。
大概是那樣的存在吧。
難敵:
「無法滿足。憑這點程度。
本大爺和你們有著協力關係。
因此要命令囉。
代替本大爺,獲得,想要的東西。
今後,還有拯救世界的戰鬥在等著吧?
也就是說要你代替本大爺獲得世界。
呵呵呵,很好。
這下就能一夜好眠了……。」
希翁:
「就這樣,為了迴避滅亡的實驗,
在此告終。
雖然我等至今為止,並未理解身為該職階的意義、本質便輕率活用……
但或許應該在此再度,重新思考一番。
那便能更進一步引導我們去理解他們,Alterego,
並且,相信能最大限度活用那份力量。」
希翁:
「不過嘛,以結尾來說,
差不多就這樣吧。
現在比起別人的事更該反省自己。
正可謂之黑歷史。
但是,真的―――有呢。
在我心中,仍存在著。
明明都得出了不該成為夥伴的結論,
並不代表不想成為,什麼的,
竟然會有這種孩子氣的反証。
哎呀。
這份記憶先中止中止。
即使如此,還是刻意重播了一部分。
身在此處的自己,雖從未忘記自己的立場。
正因如今在猶如忘掉這件事般行動的世界中旅行,
才會想再度確認毫無虛偽的最初想法。」
希翁:
「……夥伴。
沒錯。
就認可吧。
我,是會為了這個詞彙而奔走的我。
憧憬與尊敬。驚訝與好感。
些許躊躇,與一絲後悔。
這些交織的事物,
令希翁・艾爾特納姆自阿特拉斯院啟程。
若是心智尚未成長的年幼的我,
無法想到的理由。
在我心中,
也有像這樣的另一個自我(Alterego)。
在此處的我,就履行我在此處的職責吧。
雖然並非這個我的夢想,但畢竟,
難得成為了曾想成為的人。」
希翁:
「能和你冒險真是太好了。
讓我做了場美夢。
這是,對本來不應存在的我來說的,
猶如奇蹟般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