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責聲明:文章內各種言論皆為劇情需要,不表示本人立場。
前言:
離上次發文已經四年有了吧?上篇在自己審核下其實給予的評價並不高,主要是個人在當時無法展現出一些主角群以外的人物特質。苦於文體偏向傳記體連帶導致主角以外的腳色基本上都很影薄。
但是在下卷又不能讓主角在戰場上每個角落都出現,主角只會參與到部分作戰,其他作戰要靠其餘腳色帶出,但這樣又很容易分散掉主角戲份讓主角變的影薄。
下卷後來打算採用年代記的方式取代傳記體,將重心著重在水面上發生的事情而非主角身邊的事情。並改採用艦娘的水平視點而不是指揮官上對下的視點觀看這場戰爭,所以視點會在各艘艦艇間跳來跳去。但這樣又衍生出另一個問題……
如果要讓上卷配合下卷修改要改的東西又太多,所以放置了很久沒去構想下卷的細節,但礙於當時許下絕對會有下卷的承諾,去年底我決定重新挑戰一次這個故事。
更新時間預計是一個月的11號與26號更新,因為上次週更新到後來其實很趕讓我遺漏掉很多細節,這次將單篇縮短一點,寫作時間延長一點的方式來減輕書寫壓力。
另外下卷開始將故意省略艦娘外觀的描述,一部分是為了減輕文字訊息量方便將注意力集中在艦娘間的互動,一部分是為了讓更多外型套用到艦娘身上。
總之…要請大家繼續指教以及糾正我的錯別字了,這四年打字的方式沒改太多,依舊錯字連篇。
序:
本作預計上是走史實劇本,也就是哪位艦娘該在甚麼時候沉沒就會沉沒,沒有例外。
但不會每一位都明細寫出,有些會以人物口傳的方式提醒讀者這艘艦艇沉沒的大概時間帶,如果有漏掉僅是個人疏忽不代表該艦沒有沉沒。
有些艦艇的戰歷會被我擅自修改或合併,所以若出現與史實不合的戰鬥經歷則是劇情需要或是我為了加重戲份所給予的。如果出現跟史實偏差太多的描述也請各位見諒。
大東亞戰爭
章節1-1
1941年12月23日02:00—單冠泊錨地
港灣內,一艘有著飛行甲板的大型船艦正落錨駐留其中,艦艇核心處有一名整齊穿戴儀裝的女子,該名女子正仰躺在斜椅上閉目休息著。
在休息時,耳邊逐漸傳來極為細小的聲音「……賀……醒……」這聲音並未因自己的忽略而消失,反而越發越強「加……醒醒……」。「賀……加賀!快醒醒!」此一聲打穿了停止的思緒,也讓我從淺眠的狀態中猛然清醒。
幾個小時前才全速航行至單冠泊錨地,還被艦長下令必須維持全副武裝的狀態休息,才睡不到幾個小時又被外力打斷。如果傳訊息過來的艦艇不是赤城,我恐怕真的會用副砲對她開火……
「何事?」兩人搭檔了十多年,鮮少聽見赤城會特意叫醒休息中的人員,尤其是需要全副武裝戒備的時候。
「你知道關於霧島的事情了嗎?」聽完,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不耐煩地傳回了訊息「我知道,聽說是艦長跟艦娘抗命,艦長被捕,艦娘被上枷鎖的事情吧。」這個風聲要來單冠前就聽過了。
「那你知道那個艦長同時也是幌筵泊錨地的司令官—高野少將嗎?」對此,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回應道「梅被捕又不是新聞,那個人跟霧島一樣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鬧出事情。」語畢,便聽見赤城那面帶得意的回應「但是帶憲兵去抓她的人可是聯合艦隊的司令長官—山本中將喔!這消息在單冠已經傳開來了,雖然表面上仍是裝作不知情。」
山本中將……平常一直都照顧他妹妹仕途的人這次居然會帶隊抓人,那還真有點古怪……
但,那又如何?軍隊中的升升降降或是誰加入誰離開都跟艦娘沒有關係,我們只要負責驅動艦艇並操作它即可。
「你一定又在想那些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對吧!」雖然被赤城點破,但我並未對此有任何的回應。只聽赤城繼續說道「單冠灣內的氣氛實在不像是要準備演習的樣子;恐怕…對海棲艦的全面戰爭就要開始了……」
聽完,我眼珠不自覺地轉動了一下並想’艦艇本來就是為了對抗棲艦而產生的,既然高層決定要全面開戰,身為艦艇的我們難道有權力拒絕嗎?‘當我還在想要怎回覆赤城時,又聽見赤城傳來了新的訊息「加賀…我…我總覺得很不安……」
「真不像你會說的話,也非一航戰旗艦該說的話。」糾正完她的言行後,我又道「況且有我在。我跟你一起出的任務可從沒有失敗過。」赤城也明白我的意思,但她仍傳來了訊息「加賀,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此時周圍給我的感覺就跟二十年前的那場大地震前夕一樣。總覺得會有很多人死去,也很擔心是不是又有艦艇將會被犧牲……」傳到這赤城先是停頓了一會,隨後又斷斷續續的傳著「……我很怕這一仗半途開始我必須獨自一人面對戰局……」
明白她是在擔心自己安危後,我亦駁斥著「多慮!我是不會比你先沉沒的。」隨後又補充道「慎重評估不是壞事,但想太多的話只會干擾到自己而已,適可而止很重要。」
「想太多嗎……我也希望只是我想太多而已;抱歉,為了說些無聊的事情而吵醒你。」從這句話中我能感覺的到赤城的歉意與不安,但我只能以言語安慰她並催她早點休息而已。待赤城不再傳訊過來後,我則是仰躺在斜椅上回憶著當年還待在船塢內的往事……
本來,我是該被解體的那艘艦艇才對,或是跟土佐一樣被當作新式彈藥測試用的靶船。但那場大地震帶走了天城,反而令我得以被保留並改裝為航艦。從某方面來說…這條命是天城給我的……
一想到這,我不由得的抬起右手並貼靠在自己眉間處同時在心中埋怨著’砌!是被赤城的不安給傳染了嗎?我居然會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算了,還是早早休息別亂想。‘思畢,我輕閉雙目並再度中斷思緒好讓身體處於休息的狀態。
02:00
距離赤城兩千米遠的另一艘航艦亦被赤城傳送的訊息給吵醒,但此時的她只知道有艦艇在偷用無線電傳輸訊號,還不知道那個訊號是從哪傳來以及使用的頻率為何。
熟睡到一半突然感到一陣雜訊傳入腦中,我一邊緩緩張開眼睛一邊怨道’哪艘艦艇膽子那麼大?敢違反夜間通訊靜默的規定在私下閒聊。‘隨後便轉動艦橋上的收訊儀想查明電訊的來源。但發現到是一航戰的前輩在私聊時,我頓時睡意全消的坐了起來並逐漸調整電波頻率想找尋她們所使用的頻道……
當我專心在尋找她們所使用的頻道時,與姐姐專用的通訊頻道突然傳來一聲叫喚「瑞鶴!」這突如其來的訊號嚇的我差點叫出聲來!
「翔鶴姊,你不要嚇我好嗎!」對此,那個頻道又傳來了姐姐的訊息「深夜時刻發現你艦橋上的收訊儀一直在轉動,才想來問問你到底在做什麼而已。」對此,我則如實答道「一航戰不知道在聊什麼,說不定是在討論大演習的時候要使用什麼戰術來對付我們。所以才嘗試找尋她們所使用的電頻。」
剛說完緣由,便聽見姐姐那略帶溫柔的教訓聲「真是沒規矩,不要偷聽別人談話!」而我則不屑的反駁道「才不是偷聽!是情報蒐集!這次我一定要打到加賀跪下來對我說『是我輸了』為止!」一想起上個月演習明明被我的艦攻打中一發卻死不認輸的事,不禁讓我感到一股火從胸中竄出!
但翔鶴姐的話語卻瞬間澆滅了那把火「可是你上個月不是打到艦載機全滅嗎?只有一架艦攻打成功打到加賀艦艏正下方而已不是?」
我也清楚自己戰績如何,但我也不是毫無實績,於是便出言駁道「但、但是我確實打中一發了啊!」而翔鶴姐亦迅速的回應「你都沒想過在艦載機全失的情況下,加賀姊可以用多少架艦攻跟艦爆打在你身上嗎?況且你是用那種近乎捨身的方式取分,這樣會被加賀姊指責說判斷過於天真喔!」
這句話令我瞬間想起加賀指導時的嘴臉並讓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這不禁讓我為之語塞!
莫約過了半晌,我才斷斷續續的回應「所…所以才要先、先收集情報阿……這、這次我是不會輸成那樣的!」話雖然是如此說,但這句毫無根據的話語就連我自己聽了都不會信!一想到自己說出這麼不服輸的言論,頓時令我慚愧了起來。還好我沒在核心內放置鏡子,不然這時候看到鏡中的自己我恐怕會忍不住把鏡子給砸了……
畢竟一航戰真的很強,而且也都服役了近十個年頭,跟新編的五航戰—也就是我與翔鶴姐所待的艦隊,兩者之間有一段不小的經驗落差。雖然二航戰的前輩都說只要被加賀鍛鍊個三、五年就能跟她勢均力敵;但是我不想多等那三年,我想現在就超越她!
「…鶴、瑞鶴!」這一聲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在我回應後便聽見祥鶴姐的訊息傳來「不要把自己逼太緊了,我們還有成長的時間。」那個訊息是如此的平緩,讓我不禁聯想到姐姐那溫柔微笑的面容。
這股充盈人心的溫柔,令我不自覺地以實話反駁「我、我就是想現在贏過她嗎!」對此,姐姐那溫柔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為何要執著於現在呢?」受到如此溫和聲音的慫恿,令我想毫無保留的對她坦白;但同時也聽見自己警戒的心在吶喊著,要自己別說出那麼丟人的心聲。
在正反雙方的拉扯下,令我不得不以吞吞吐吐的姿態自白著「我…我……我只是……」
’我只是希望她能認同我!認同跟她既是同個船塢出生又是同樣艦種的我!‘在最後一刻,我還是決定別將這麼丟臉的事情說出口。都開始服役快兩個月了,居然還像在船塢那樣對別人撒嬌,仔細想想實在是太丟人了!
一想到這,原本斷斷續續的話語突然能順暢地大聲說出口了「我只是看不慣她那張高傲的臉而已!總喜歡擺臭臉,指導時又不像赤城姊那樣溫文,總是針對一些沒必要的事情大做文章,聽了就煩、看了就討厭!這次我一定要打到她跪在我面前說『是我輸了』為止,讓她知道我是很厲害的!」一口氣傳完全部訊息後,令我突然感到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起來。
然而,姊姊卻像是看透我真心的想法似的,不僅沒指正我的失言,反而還溫柔的說道「認真上進是好事,但也別太勉強自己唷!」話語剛落又聽見姊姊接著道「後天應該就會發布演習對戰表,別太在意一航戰的前輩,早點休息吧。」說完便不再傳送任何訊息過來。
姐姐的聲音離去後,核心內只剩下一臉羞愧的我獨留其中。一想起剛才自己的言行,就讓我恨不得找個礁石撞下去好讓我忘記方才所有事情!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加賀的錯!沒事在夜間聊甚麼天,吵得人不得安寧還害人胡思亂想,都是加賀的錯!這次我一定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讓你知道身為同個船塢出身的我是比你還要優秀的!
’恩!沒錯!你就洗好脖子等我去砍吧!哈哈哈哈哈!‘那之後我到底是怎麼睡著的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02:05
即使是停泊較遠處的另一個航空戰隊也收到了她們的外溢訊號。其中一艘抱怨著「飛龍,一跟五航戰好像聊的很愉快……」而另一艘則是淡定的回應道「與我們無關,睡覺!」就在她想反駁的時候「可是……」淡定的那艘依舊穩穩地傳訊道「睡‧覺!」
她也只能黯然的答覆著「是……」並不再有任何回應。
25日18:20
兩日以來高層既未宣布演習事項亦無任何訓練,只是一直都保持著武裝待命狀態,除此外還配上嚴密的封港措施;這些舉動亦讓單冠灣內的艦艇大多察覺了事態的嚴重性。
22:20
待機到即將就寢時,所有航艦都從總旗艦—赤城那裡收到一樣的集合命令<艦娘與艦長及艦隊司令官於23:00前至赤城的會議室集合。>向艦長傳達完消息後,便與艦長一同搭乘小發動艇前往赤城所在處。
22:40—航艦赤城的會議室
除了霧島與我所認識的霧島艦長沒出現之外,其餘人全數到齊。
見召集人員到齊後,為首的一名目光如鷹、氣勢如虎的光頭男子便開始傳達來自中央的命令。那個光頭男是近期才出任航空艦隊司令長官的南雲中將,我對他的印象只有臉很嚴肅、頭型很漂亮而已。’嗯——不管看過他幾次都讓我覺得他那顆頭真是光的很有型!‘
命令內容不意外是對海棲艦發動攻擊、公布編隊內容以及使用的戰術傳達。
比較令人感到意外的地方是本次作戰擔任主力部隊是由我所待的一航戰以及二、五航戰共六艘航艦為主攻,而不是比叡、霧島這兩艘戰艦。
在帝國海軍的〈九段作戰〉構想中,航艦的工作是在戰艦砲擊戰前盡量對敵造成損傷的助攻;沒想到這次會是由航艦來擔任主攻部隊,想出這做戰的人戰術眼光真的很前衛!
比叡與霧島此次擔任內圍的護衛艦;外圍護衛艦則是由一水戰的旗艦—阿武隈,帶領由帝國最新銳的八艘驅逐艦所組成的一七驅、一八驅,以及甫完工尚未有同型艦的秋雲共計十艘。
擔任水面斥候的是利根、筑摩兩艦,水下斥候則由三艘潛艦—伊一九、伊二一、伊二三擔任。另外還有一支由兩艘驅逐艦—漣、潮所組成的別動部隊。
水面戰鬥艦合計二十二艘、補給艦七艘,以目前帝國實力來說這支部隊的規模並不算小但也不算龐大,不過有個令人在意的地方…關於做戰內容只公布到十天後,且只公布作戰目標,卻無公佈任何交戰目標物。高層會下這樣的決定是為了防止情報外洩還是說其實高層那邊還沒決定好交戰內容亦或是…兩者皆是?
「加賀,不需要多餘的思考,服從命令便是。」並肩站立的艦長用這一句話將我拉回了現實。
「是。」嘴上雖然是這樣回答,但我腦中卻無法捨棄那些想法。我只希望赤城那不安的預感不會真的實現……
23:20
在集合完艦隊司令官與艦娘後,南雲中將又集合了六艘航艦的飛行隊大隊長交代任務。
我則是趁著這個空檔向五行戰的菜鳥傳達慰問的訊息,畢竟根據經驗,事項都交代完之後就會進入絕對通訊靜默的狀況,不趁現在把雜事處理完,之後會一直被這些小事情干擾做戰進度。
是說頭一次戰鬥就參與中型做戰,真不知該說他們幸運還是不幸?一般來說都是跟二航戰一樣先從微型戰鬥開始習慣戰場氣息才對,希望那個小妮子不會被這個任務給嚇到。
23:20—航艦—瑞鶴
得知即將首戰的消息令我過於緊張,讓我不自覺地在核心內不斷的繞圈踱步還低聲自語著「怎辦?怎辦?怎辦?怎辦?」頭一次出任務就是跟著一、二航一起執行協同作戰還是擔綱艦對主力,並由戰艦的老前輩擔任護衛。光聽到這裡就讓我腦袋發熱到無法思考了……
在那樣的場合與氣氛下,加賀那個混蛋居然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反而還很神色自若的聽完全程。’飛龍他們跟翔鶴姐聽到要擔任主攻一職時都還有表現出驚訝地反應說……‘可惡!這就是有無戰鬥經驗的差距嗎?
此時我持續的用兩手按壓著額頭兩側,試圖回憶半小時前的會議內容「怎辦?怎辦?怎辦?怎辦?那些事項我聽到一半之後就記不太清楚了,有沒有什麼細項被我遺漏了?要是我在戰鬥中失誤的話,加賀那傢伙一定會對我露出厭惡的表情。可惡!問問翔鶴姐跟她確定一下方才交辦事項的內容好了。」
就在我搔頭苦惱並試圖朝姐姐發送電訊的時候,一聲訊息突然打進我腦海裡「菜鳥,是不是嚇的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聽見加賀聲音的我立刻反射性答道「我才不是菜鳥!」對方聽完也立刻壓低聲線的回應「你服役的時間才兩個月,叫你菜鳥有什麼問題?」說完又道「給你個忠告,中、大型做戰講求艦隊間的協調,司令長官、艦隊司令官或艦長要求做甚麼你就跟著做甚麼,不要想逞強也別遺漏命令,如果有做不到的事情記得提早通知艦長,以上。」
雖然加賀所言之事皆正確無誤,但她那略帶命令與不屑的語氣卻讓我聽得很不舒服,我不由得高聲的駁斥道「這種基本的事情我難道會不知道嗎?我可是最集帝國最新銳技術於一身的航艦,你這近十年的古董艦做得到的事情我也做得到,就連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做得到!」
我不清楚加賀聽完會是什麼表情,只聽見她平靜的回傳著「還能說大話應該是沒問題了。該怎麼做平常訓練時都教過了,用平常心面對戰鬥即可,以上。」此言完畢後便沒再收到加賀的訊號,真不知道她幹嘛要多此一舉的傳訊過來?當我不知道照平常訓練的進行就好?
26日04:50—航艦—加賀
預估之後會開始進行作戰,我趁隙讓自己保持淺眠狀態好讓身體休息;這習慣是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我也不清楚,為了將精力用在作戰上,我跟赤城在作戰時找到空檔都會淺眠一會讓精神力回復。
而打斷我淺眠的是艦長從擴音器中傳來的聲音「加賀,司令長官的命令下來了,作戰05:30展開,05:00開始實行通訊管制,除非必要將不使用旗號以外的通訊方式。」
聽完我也給予答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還追問了艦長「艦長,夜間通訊如何處理?」艦長則回應「必要時採用燈光信號—第一類暗號—重複一次。」確認完內容我便不再提問並給予了制式的回答「是。」
06:30
水面艦隊拔錨,輜重部隊保持航速14節全速前進,戰鬥部隊保持14節強速前進,隊形維持輪型陣。水下斥候早於5:30時便離港先行,速度維持在最大戰速18節搶先走在艦隊前方的航路上,預計在進入棲艦領海前移動到艦隊前方兩百海哩的位置上。
「加賀,啟航了。」艦長的命令下達後,我便遵從命令打開蒸氣管線讓動力開始推動螺旋槳,同時收起錨鍊朝港外航行。艦艇開始起步的同刻,我不禁在心中自我勉勵道’一航戰—加賀,出擊!‘並將思緒徹底轉換成戰鬥模式。
18:00
持續向東航行12小時後,艦長對我下達了休息的命令,我便將艦艇的主導權交給艦長與乘員們。
雖然下令休息,但還是必須在核心空間內保持全副武裝的待命模式,畢竟航行時若出了任何意外還是需要艦娘的支援。
一進入待命狀態後,我停止已久的腦袋又開始轉動起來……
是說第一次遇到戰時配置,我成艦不久前受到海軍縮編的影響,艦艇只保留最低人力與艦長而已。兩年前為了因應戰事,帝國回復了常規配置,讓艦艇可以在任何情況下驅動。
表面上是為了減輕艦娘的負擔,但會使用「任何」這一詞就代表連艦娘不願意的行動也能完遂;事實上,乘員配置的確起了這樣的效果,這一點徹底表現在霧島艦上。即使套上了枷鎖,霧島的艦體依然能按照命令航行。
「枷鎖」是一種被艦娘討厭的裝置稱呼,原理我並不清楚但能讓抗拒命令的艦娘強制服從的裝置,每一艘艦艇都有安置,就連我的艦上也有。雖然我沒被植入過並不清楚那種感覺,但聽說被植入過的艦娘性格上都會變得比較乖張些。
帝國海軍亦有統計過上了枷鎖的艦艇性能,似乎只能發揮原本艦艇40%不到的能力,恐怕是為了補足剩下的60%才會決定補充人力來穩定艦隊吧?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也不能說補員對艦娘沒有好處,至少現在能像這樣航行與休息交互替換,不然好幾年前戰鬥時都是全天候不間斷的,常常三、五天加起來休息不到十二小時,現在想想…我那時候還真年輕啊……
一想到這,我立刻搖首否定’不、不、不!就算是現在我依然還很年輕。會讓我產生那樣的想法是因為受到瑞鶴那句古董艦的影響嗎?‘我不禁如此的思索著。
誠如那個小妮子說的,我艦體做得到的事情她也做得到,就連我做不到的事情她也能輕易做到。當她經過時間的淬鍊後,應該能成長為新世代航艦的領導者—就像是這一代的我們一樣。想到這,我不禁聳了聳肩膀並訕笑的想著’前提是她必須活過這場戰爭才行,她那種個性總讓我擔心她會不會為了搶攻而率先陣亡。‘
’真心希望這次的戰爭能以帝國大勝的結局很快地結束……‘
「加賀,右舷出力異常低落,你去找一下問題然後報告。」艦長的聲音再度打斷我思考,這也讓我體會到我艦體老舊的問題。越老舊的艦艇會因為內部零件劣化的問題導致航行或戰鬥時不斷出現狀況,這部分讓人類去尋找的話會多花五倍以上的時間,所以艦長大多會叫艦娘去找出問題點再派人去維修,這也成了艦娘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由於我遲遲沒有回應,艦長的聲音又再度傳來「加賀,回答。」我則是一面搜尋問題點一面冷靜地答道「是。」
30日15:00
持續向東航行了四天,就在即將進入棲艦領海前,艦隊進行了第一次油料補給。所有艦艇航速降低至8節以下,待油料補給完再出發。
在等候補給的時候我腦袋又不自覺的轉動了起來……
這兩天我才知道攻入棲艦領海的艦隊原來不只有我們而已,早半個月前聯合艦隊就派出大量的潛艦分散至航路周邊當作哨點監視棲艦動向,我們主力艦隊則依據那些報告有時加速前進有時降速等候敵艦離開海域。
潛艦在〈九段作戰〉中原本只被當作第一波耗損敵艦隊的消耗品,現在卻取代了水面偵查機的工作,這個用法真的很前衛,恐怕跟作戰綱要是同一人想出來的吧?
雖然有潛艦的幫忙,但擔任水上斥候的利根、筑摩依然盡全力的派出水上偵察機去探勘航路周邊兩百海里的區域以確保無任何遺漏。相較於只要行軍的我們,她倆辛苦多了……
12月1日06:00
從單冠離開後直線往東航行了五天,艦隊正式進入敵艦領海,此一海域向來以風大、浪高、霧濃、雨多聞名,但也因此令這片海域的棲艦出現率降低了不少,很適合作為隱密前進的路線。
但老實說……要在風速27節浪高三米的海域前進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海象糟糕一點時候還會出現五米強浪以及瞬間30節的強陣風。
每當五米強浪打到我艦體側舷時,我都會被迫微幅擺動幾回;若是躍上浪頭的話,艦體便會跟著跳動兩米,之後順浪滑下兩米的高度後再度乘浪上揚,這樣的躍動將一再重複直到海象平穩或是離開海域為止。
就連噸位數較高的我,艦體都會產生如此大的上下落差,那些在最外圍警戒的驅逐艦們就更辛苦了。浪頭常常打上甲板跟艦橋,破浪時艦艇上下落差超過三米已經是家常便飯;若被強浪橫擊,艦體會劇烈左右搖晃一小段時間。
’不過真不愧是最新的陽炎型,在如此惡劣的海象中依然能穩定前進‘我心中不免讚嘆道。若是初期的吹雪型就辦不到這樣的事情了,很久以前在這樣的海象演習時,驅逐艦們常常會出現側倒的意外。這次跟著的漣與潮雖然已經現代化改造過很多次了,但依然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度過這關……
至於集造艦技術於大成的祥鶴型就更不用提了,不論是遭到橫浪打擊的穩定度、還是破浪時的跳動度都遠小於我的艦體。有那樣穩定的艦體,動力自然能有效率的轉換成速力因此耗油率也相對低了許多。而且搭載的是最新式的鍋爐,出力與全速都比我還要強上20%。想到這我不禁輕閉雙目並在內心嘆了口氣’唉——真希望那個小妮子能快點成長到足夠獨挑大樑的程度。‘
3日09:00
航行順利且迴避了任何可能遭遇的棲艦,艦隊趁著海象平穩的時候進行了第二次加油,加油完便會將航向從東南東轉向南南東方。對此,我不解地向位在艦橋的艦長提問「艦長,為何要如此麻煩?」
「不是要你不要想那麼多嗎!算了,也不是不能跟你說的事項。」艦長先是不耐煩的埋怨了一聲,隨後解釋著「為了後續的戰鬥以及控制耗油量。滿載的艦艇很重,油量消耗相對增加;那不如讓艦艇維持在低程度的負載,靠重複加油的行為來減少油量消耗。根據大本營參謀的計算,用這方法可以少帶兩台補油艦。」
「了解。」我簡短的回應後便不再提問。幸好現任的艦長還算好相處,有些艦長或直屬長官不喜歡我們提問題或是發出意見,對那樣的艦長來說我們只不過是驅動艦艇的零件之一而已。
5日12:00
天氣由晴轉陰且海象也逐漸變差,除此之外海面上還慢慢地產生了淡霧……
當我還在憂心天氣惡化的時候,艦長的聲音再度響起「加賀,先去休息,今晚恐怕會很辛苦。」聞言,我頓時明白艦長的意思,並將操縱權轉移給乘員。
5日20:00
誠如艦長所擔憂的,今夜恐怕會是一個很漫長的夜晚……
艦艇外頭正刮著30節強風,陣風速度高達35節、浪高四至五米,而且…還下起了豪雨!豪雨搭上多雲之夜導致能見度不足三百米,要在這樣的夜晚整個艦隊維持14節前進是很困難的事情!
在電訊靜默的情況下艦隊勢必將陣型集中才能在能見度降低的夜晚緩慢前進,但現況不允許那樣做,因為強風與大浪會令艦隊相互碰撞進而導致艦隊戰力受損。這個天氣就算聽見上級決定終止作戰也屬正常。
對此,艦長下達了入夜前來自旗艦的命令「陣型不變、速度不變、維持間隔、繼續前進。」聽完命令,我只是冷靜地答道「是。」
現況就像是整個船團蒙著眼睛直線前進的感覺,只要艦隊內某一艘艦艇速度與航行方位沒有保持好就會撞擊到其他艦艇或是脫隊。為此,我不禁擔心一航戰以外艦艇能不能安全度過這一關’這難度真的不低,雖然我有自信能安然度過就是…希望那個小妮子不要被這樣的狀況給嚇著了……‘
’好久沒專注於夜航了,當作戰鬥前的精神集中與暖身應該足夠了。‘動腦的同時我也以雙手食指交扣的姿勢朝上深了個懶腰,並甩了甩四肢試圖把身體預暖好,之後便專注於航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