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奧羅克的遺恨 〝如果我在人生中學到一件事,那就是和平是短暫的,而戰爭是永恆的。〞 ─帝國,瑞克蘭省奧克拉柏格伯爵 兩年後,帝國曆3021年 帝國奧特馬克省向來以荒涼貧瘠的平原丘陵而聞名。然而因它的戰略地位險要,時常是邪惡混沌軍團和嗜殺綠皮部族侵略帝國的起點。自從兩年前混沌大軍進攻人類帝國之後,世界之脊山脈東南方的綠皮部族與隔著怨恨之海的黑暗精靈也響應了毀滅陣營的舉戰。 戰爭漫長而血腥的隨著時間進行,時代的巨輪在推動著,勝利的天平逐漸往毀滅勢力傾斜。混沌大軍征服了奧斯特蘭、霍克蘭以及諾德蘭,帝國人民已從恐懼,慢慢轉化為絕望。他們發現,秩序陣營的部隊敗多勝少,面對毀滅軍隊的狡詐束手無策。 綠皮部族世代居住在世界之脊山脈南邊,五百年前哥布林戰帥史卡斯尼克攻陷了矮人山脈南方最大的要塞—“卡拉克八峰”,這使得矮人與綠皮延續五千年的深仇大恨更添增一條血債。千年前帝國偉大的開國者席格瑪在黑火隘口與矮人聯軍擊敗綠皮的侵略,從此人類加入矮人對抗綠皮的長期戰爭。 人類和矮人組成牢不可破的同盟來投入這野蠻漫長的鬥爭。長期下來雙方都元氣大傷,綠皮曾數次屢戰屢勝,逼近矮人首都卡拉茲‧阿‧卡拉克,但總是因內鬨或帝國援軍殺到而失敗。 但現在是末日決戰!在北方,天啟者艾西爾的大軍緩慢但無情的通過人類帝國。他們帶來痛苦與不幸,整個鄉野全被破壞殆盡。南邊帝國部隊都被調往北方作戰。而北方的部隊也沒有閒著,奧特馬克省選帝侯—阿爾曼‧馮‧埃格柏特公爵親自率領五萬精兵出發攔阻綠皮。 “閃電公爵”阿爾曼‧馮‧埃格柏特是帝國北方奧特馬克省的選帝侯與統治者。他著名的勇氣與謀略贏得其他選帝侯的尊敬,但由於家族在政治背景上的不足,使得他在皇帝選舉中失利。更令其鬱悶的是,他與煉獄魔鼠惡名昭彰的戰將“髒爪”傑瑞克羅的恩怨隨著時間流逝已經形成一場永不停歇的消耗戰。除此之外,阿爾曼與米登赫姆省選帝侯“狼王”喬治‧馮‧高里費的不和與爭吵也被帝國人民視為浪費資源付諸於私人恩怨與權力鬥爭之上。 儘管如此諸多的流言蜚語,阿爾曼依舊是整個戰鎚世界最優秀的領袖和軍人之一。他總是一馬當先,揮舞著令人畏懼的雷霆符文尖刀,用那可斬斷命運鎖鏈般的閃電掃淨一切對於人類帝國的威脅。 根據軍情處的情報指出,綠皮血爪軍團集合大軍突破矮人防線,取道高山隘口入侵帝國,公爵奉皇帝命令出征討伐試圖阻止綠皮進軍的腳步。除了公爵的主力部隊之外,帝國總參謀部派遣精銳的獅鷲獸軍團隨後馳援。而矮人也接到帝國的求援,派出屠夫軍團往奧特馬克挺進,這三路人馬將前往戰場阻止諾吉克的野心。 奧羅克平原是位於奧特馬克和塔拉貝克蘭的交界處。千年以前,有一名叫奧羅克的騎士在此處跟古老的魔龍展開七天七夜不間歇的決鬥。雖然騎士使魔龍遭受重傷,卻仍然功虧一簣,含恨而終。因此此地又被稱作奧羅克的遺恨。而現在,從不停歇的戰爭再次在這裡發生。 數支龐大的軍團緩慢有序的在原野排好陣型,準備著即將到來的決戰。五個攜帶長劍、方盾的劍兵縱隊與新編的四個持著長戟的步兵縱隊在最前頭列陣。旁邊還配備兩個巨劍兵縱隊來掩護側翼不被切斷。一縱隊的火槍手排在步兵之後,頭上的羽帽象徵他們的榮譽,他們手上的槍枝讓他們光榮地在遠距打擊消滅帝國的敵人。 騎兵部隊則包括四個縱隊的核心重裝騎士,他們在戰場上的英勇和無情令敵人害怕,他們具毀滅性的衝鋒是帝國最可怕的力量。選侯阿爾曼親自率領兩縱隊斑豹騎士,而卡爾˙威瑟男爵,也是伊莉莎白˙史蒂爾的未婚夫則領導一縱隊焰陽騎士,這群菁英中的菁英已準備好用長矛刺穿醜陋綠膚生物的胸膛了。 當一名矮人發自內心覺得遭到極大侮辱時,就可以選擇走上屠夫之路。當走上這條不歸路,矮人會修剪自己的頭髮、甚至是鬍鬚,將之染成橘色,刺上藍色刺青遮蓋不榮譽的身體,他們遠走家鄉、追尋史詩般的死法。現在矮人屠夫奉命支援阿爾曼的軍隊,他們趕在綠皮之前經過高山隘口要跟帝國軍會合。 可惜,他們永遠到不了。 屠夫長老喘氣著,露珠大的汗水流經眉間,劃過充滿皺紋的臉龐。他大喝一聲,跳起來把迎面的黑獸人劈成兩半。手上的巨斧沾滿了綠皮鮮血,長老早已忘記有幾個綠皮命喪斧下,但他無奈的發現身旁屠夫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大批綠皮黑獸人重裝上陣,大砍刀使勁揮舞,哥布林躲在後方不斷發射箭矢,上百隻烏黑醜陋的蜘蛛湧現,數量上居劣勢的屠夫雖勇猛亦無法力挽狂瀾。 長老迴旋腰斬一名半獸人,又把偷襲背後的野豬騎兵擊殺。可是綠皮實在太多了,大量沒持有武器的哥布林向前,他們被屠夫的斧頭砍成碎片。接著半獸人乘隙突破防線,屠夫完成宿願戰死沙場。 長老被眼前的景象激怒了。 「綠皮混蛋!有種放馬過來!老夫的斧頭還沒嘗夠半獸人的鮮血!」 屠夫長老舉起符文戰斧,朝綠皮殺去,淹沒在綠浪之中。 「大主子,矮子都死光光了!接下來讓咱們打扁那些臭人類!」 一名哥布林尖銳的說道 碰!哥布林被一隻鐵靴踢倒。 「吵死了!」一名黑獸人戰帥從座騎野豬的背上下來,高聳的身軀,覆蓋全身的超重盔甲使他的每一步伐都使這個世界撼動著。野豬的獠牙沾滿尚未乾掉的鮮血,背後木樁插滿各個手下敗將的頭顱。戰帥混濁的雙眸瞪視著那不知死活的低賤哥布林。 戰帥把那哥布林拎起「這裡有你這個小子說話的份兒?你是不把咱,戰帥諾吉克,放在眼裡啥?」 「主…主子,那是沒有的事啊…我偉大的主子是全綠皮部族最強壯的黑獸人…」 哥布林慌張的說道。 諾吉克一句話也不說,只消幾秒鐘他就把那哥布林裹成一球丟進河裡,其他哥布林在一旁噤若寒蟬。諾吉克主子生氣了,而下一個把他惹火的人的下場將不可想像。 諾吉克,被人稱作“無法阻擋者”或“暴君”。這名新任血爪軍團戰帥的過去無人知曉。在他把前任酋長大卸八塊之後其他綠皮都承認他絕對是整個世界裡最令人畏懼的人物之一。他帶領他的族人往世界之脊山脈北方進軍,在數年的腥風血雨中,無數的矮人和人類,甚至那些不願意加入軍團的同胞都慘遭血洗屠殺,任何一名跟他對決的將軍最終下場都成為插在他背後木樁的首級。其他的部落也因害怕諾吉克壓倒性的強大而紛紛依附在他的麾下。諾吉克的暴行已用暴行和血跡填滿數十頁的史冊。 「小子們!」諾吉克看著他的軍團 「咱們的祖先們曾經侵略帝國無數次,燒殺擄掠,把帝國南方燒成廢墟。好幾任人類皇帝死在咱們手上!他們能,咱們為啥不能?剁!劈!砍!踩死所有敢於反抗的人類!哇嘎!!!!!」 「哇嘎!!!!!」所有綠皮大聲回應著這狂野的戰吼,他們天生就是為了無盡的殺戮而活,而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綠皮血爪軍團的進擊開始了,帝國為對抗混沌的侵略而焦頭爛額,現在帝國即將腹背受敵。 奧羅克平原晴空萬里,帝國大軍搶先在原野以西的高地丘陵駐紮來取得戰略優勢。公爵風度翩翩的騎馬,迎著溫暖的夏日薰風。他四處閒逛,似乎在想著接下來的硬仗。據斥侯回報,光是綠皮的先鋒部隊人數就是帝國的三倍!後頭的恐怖兵力根本無法想像。 「公爵殿下,全軍整備完畢,隨時可準備作戰。」卡爾認真的說。 阿爾曼公爵臉色愉悅的回過頭 「卡爾啊,聽說你加官晉爵了,對嗎?」 「是,托您的福。我已升為中校,以及男爵位階。」 「那你準備娶得美人回家了嗎?」他開玩笑的說道 卡爾頓時臉色發紅,支支吾吾無法回答。 「呃…伊莉莎白一定會是一名好妻子,這我絕不懷疑。」卡爾試圖脫離尷尬的場面 「但如果你惹火她,她會像惡魔一樣難纏阿!哈哈哈!」公爵笑說 「…」 卡爾冷汗直流,這時卻感覺一些不對勁,遠方似乎有人行進的痕跡, 同時公爵的眉毛皺了一下,一股跟美景不相襯的臭味吸進公爵的鼻子 任何有經驗的帝國軍人都會告訴你,只要你在野外聞到難以形容的臭味時,有可能是你沒看路踩到大便。但若你已檢查過鞋底卻沒發現,那可得小心腦袋與身體分家,因為綠皮野蠻半獸人可能就在你身旁! 「綠皮來了!戒備!準備作戰!」 公爵吼道並拔出他的配劍,鑲嵌矮人大師級符文,劍身纏繞閃電的雷霆符文尖刀。只有選帝侯才有資格配備這高貴與勇猛的象徵。 綠皮“Waaaagh”血爪軍團大軍緩緩的從地平線上現身,喧鬧吵雜的聲響隨著綠皮逐漸增多而更顯可怖。完全看不到綠色浪潮的盡頭,無數混合著半獸人、哥布林、暗夜哥布林的主力部隊大舉開進戰場,幾個大方陣組成的野豬騎兵被分配在側翼和後軍掩護。巨人和食人妖毫無例外地出現在人海的中軍和前鋒,高大無比的身軀和汙穢的惡臭已經開始讓帝國軍感到不安與害怕。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中軍最顯眼之處,戰帥諾吉克在眾多黑獸人軍團護衛之下指揮著他的大軍前進。他足足九呎高的身軀與驚人且深不可測的殺氣、座騎巨牙戰豬的嘶鳴開始讓帝國士兵們了解道為什麼諾吉克被稱為“無法阻擋者”。 訓練精良的火槍手立刻列陣,裝填硝石粉和鉛彈,瞄準著綠皮衝鋒的隊伍。 「開火!」槍膛齊射,火槍手立刻射出雷霆萬鈞的彈雨,戰場上瀰漫了硝石的煙霧,半獸人弓箭手來不及放箭就被擊倒。少了弓箭掩護,最前頭的半獸人只能冒著猛烈火力衝鋒。 雙方前陣兵刃交接,人類的長劍與綠皮的砍刀的砍伐聲充塞了整個沙場。後頭的加農砲陣地好整以暇的開炮,許多黑漆的砲彈落下,悽慘的哀號,散濺的塵土,都隨著一個個綠皮逝去。半獸人兩側的哥布林傷亡慘重,伴隨著犀利的尖叫,哥布林轉身逃跑。 「全軍追擊!」公爵喊道「把他們追趕到山坡上殲滅!」 「先等一下!殿下!」卡爾威瑟爵士勸阻道 「敵人人數眾多,主動出擊似乎不妥。而且哥布林的撤退好像有詐,應該留守原地才是。」 「不。」阿爾曼公爵拒絕「現在是擊退綠皮攻勢的機會啊!固守原地只會坐以待斃。傳令!步兵縱隊和騎士團,前進!」 綠皮的部隊不斷後撤,而帝國軍在後追趕,正當公爵準備下令突擊時,突然後方傳來一陣紛吵喧鬧聲。 公爵頓時臉色發白,不祥預感充滿了他的腦海。 突然,一陣吵雜配著混濁的吼叫,幾個高聳的巨人手持棍棒如發瘋似的朝帝國陣線衝來。 「撂倒他們!撂倒那些巨人!」公爵吼道 火槍手頻頻朝奔襲而來的巨人開火,但對巨人傷害不大。後方帝國加農砲開始凶狠的開炮,其中幾發精細瞄準的砲彈正中巨人,他們一一倒地,可是仍有巨人突破猛烈的炮火,一口氣把許多帝國士兵打飛或踩死。 同時大批半獸人野豬騎兵從帝國軍後方殺來,他們揮舞著粗製濫造的砍刀,身穿盔甲,野豬也披上帶鉤刺的重甲增加殺傷力。 「該死!長矛兵和巨劍兵往前,騎士團去對抗野豬騎兵!」公爵命令道 焰陽騎士團重騎士高舉數米長槍,朝野蠻的野豬衝擊。 「哇嘎!!!!!踩爆那些臭人類!!」 「太陽女神賜給我們力量!踏平綠皮們來彰顯米爾彌蒂雅的榮耀!!」 銳利的長槍和粗重的砍刀相互交鋒,雖然座上騎士勢均力敵,但野豬的獠牙出乎意料地撕裂戰馬的裝甲。八呎高的半獸人騎著野豬撞擊騎士隊形,血肉橫飛的場景到處可見。 塵土飛揚,漫山遍野的半獸人咆嘯著向帝國軍的陣線猛力攻擊。 三個大方陣的重裝的黑獸人在隊伍的中軍,而哥布林海和河流食人妖則往帝國軍的兩翼殺去。 他們揮舞著各式不同的武器,斧頭、狼牙棒、大砍刀、長槍,唯一相同的是這些東拼西湊的武器對帝國只著簡陋輕甲的民兵與自由連隊來說是一個致命的傷害。 好幾名人類被高大健壯的綠皮撞倒,然後被大砍刀亂砍或被狼牙棒打爛致死。連帶著劍兵與戟兵隊的陣型也被民兵的驚慌逃亂而開始動搖不安。 而又笨又臭的河流食人妖更足以構成對帝國軍很大的威脅。似乎是因為上一餐吃壞肚子,牠們見人就開始胡亂嘔吐。可怕的是具腐蝕性的嘔吐物直接倒在許多人頭上,讓人不禁害怕與噁心。 另一邊的高地上,諾吉克一身血紅色的盔甲,披著獸皮披風,持著魔法戰斧,凝視著戰場。 「格查理戈!」諾吉克呼喚他的愛將“鐵皮大君”,他手下中最勇猛無敵的勇士。 「把黑獸人帶去廝殺!踏平那些懦夫!」 「是的,大主子!弟兄們,上阿!!」格查理戈叫道。 「哇嘎!!!!」全副重裝的黑獸人附聲道。 一望無際的黑獸人與野豬騎兵以及巨大危險的食人妖在戰帥的號召下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吼,旌旗招展,向帝國軍後方狂奔衝鋒,他們出乎意料的繞了遠路,從側翼發動猛烈攻勢,企圖切斷左翼與中軍的聯繫。 「帝國士兵們!跟我來!」阿爾曼帶上了他沉重華麗的獅鷲頭盔,召喚著自己最精銳的瑞克斯禁衛騎士,試圖挽救後方的劣勢。 「卡爾!你率領焰陽騎士和巨劍兵團反衝擊黑獸人的陣型!不能讓他們攔腰切斷我軍!」 「立刻!殿下!」卡爾喊道「勇士們!隨我衝!」 阿爾曼帶領身批重鎧的瑞克斯禁衛騎士,對一隊迎面而來的野豬騎兵進行了反衝鋒。瑞克斯禁衛騎士的勇猛果敢確實名不虛傳,綠皮措手不及,隊伍頓時被戰馬衝散。許多綠皮紛紛被長矛刺下座騎,倖免未死於長矛下的半獸人也被重裝騎士與戰馬輾過。 雖然公爵和卡爾的反擊讓綠皮攻勢暫緩,但諾吉克親自上陣卻瓦解帝國反攻的氣勢。他砍人如麻,腳踩著一堆屍體,每一個撲向他的士兵都被他的魔法斧大卸八塊。 諾吉克在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目標直指選帝侯阿爾曼。 強壯的綠皮戰帥大聲咆哮,要阿爾曼公爵與他來一次一對一的決鬥。 「殿下,不行啊!諾吉克實力無法預測,勢必將是一場苦戰阿!」卡爾勸阻著。 「卡爾,想當年你父親跟我是多年的老戰友,看到你如此英勇,我十分欣慰…」 「殿下…」卡爾說 「你不必再說。」公爵意志堅定的說「因為……戰死沙場是軍人最後的光榮啊!」 話音剛落,公爵手中的雷霆符文尖刀閃爍出刺眼的閃電和電磁波,而諾吉克早已等候多時,其手中的魔法斧發出刺耳嗜血的渴望,大戰一觸即發。 待續... |